河东的地理位置特殊,正好是处在中原跟漠北的之间,无论是漠北的兵力进攻中原,还是中原的兵力进攻漠北,河东都是必经之路之一。
尤其,是自南北朝以来,中原四分五裂,中原自顾不暇,于是,本就民风彪悍的河东,便变得更加彪悍之风盛行。
而在这种背景下,河东便由此也出现了很多豪族,比如薛氏、柳氏等等,而且,这些河东豪族,都是有着自家的堡垒、武装。
当年,薛仁贵这一支薛氏,还没彻底没落时,便在河东也有着自家的堡垒,自家的武装,可惜,后来没落后,如今便只剩下了百亩良田,一院老宅而已。
这座老宅,还是当年薛仁贵爷爷活着的时候,修建完成的,如今,几十年过去了,老宅早就已经变得千疮百孔。
老宅的位置,就在薛仁贵,刚刚所指的那座山脚下,几个人快马加鞭,不多时转过那座山时,老远便看到视线中,那孤零零的一座老宅。
而目光顺着老宅的方向望去,就见的不远处的视线中,依山而建,有一座极为醒目的堡垒,刚好就跟老宅的位置相对。
此时,等到薛仁贵几人到来时,老宅的大门紧闭着,里面一片安宁,整个老宅里面,就像是根本没人似的,显得格外的寂静。
离家一年,薛仁贵原本就已经归家心切,结果,还听说自己的老娘,竟然被堂弟薛仁青给气病了,那里还能保持冷静。
一路上快马加鞭,刚到老宅门口,等胯下的战马站稳,整个人便已经飞身下马,而后,几大步来到大门前,伸手便使劲拍了起来。
而在薛仁贵拍门时,原本安静的老宅里,片刻后,传来了一个妇人的询问声,语气中带着犹豫之色,显然,还在考虑,到底要不要来开门。
“孩他娘,快来开门,是大郎回来了!”听到里面妇人的声音,薛仁贵还没来得及开口,倒是薛仁贵身后的三郎,这时候抢在薛仁贵前面,冲着老宅里面的妇人,激动的喊道。
“大郎?”三郎的这话刚刚落下,便听的方才的那位妇人,低声在里面重复了一声,随后,像是一下子反应了过来一样,脚步匆匆的向大门走来。
下一刻,紧闭的大门,在一声酸牙的声音中,缓缓地打开,随后,便有一名素色衣裙的妇人,从门里面探出头来,望向了门外的薛仁贵几人。
“果真是大郎回来了!”此时的薛仁贵,一身黑铁的甲胄,身后还跟着五名同样甲胄的亲随,显得格外的英武不凡。
然而,眼前的妇人,算来也是在薛府,呆了十多年,因此,即便薛仁贵身穿甲胄,却还是一眼便认出了薛仁贵来。
“正是某家回来了!”看到眼前的妇人,薛仁贵嘴上说着话,脚下却已经迈开大步,用力将大门推开,一边往里,一边冲着妇人问道:“我娘在那里?”
其实,这话问的有点多余,因为,老宅的院子很大,可实际上,年久失修的,如今在老宅里,能够主人的也就那么几间了。
果然,嘴上还在跟妇人询问,脚下却已经,直直的向着内宅而去,片刻后,便来到内宅的一间厢房。
如今,已经是隆冬时节,外面天寒地冻的,要是这是长安城,这时候,便是再普通的百姓家,此时,也早就燃起了炉火,将屋子里烧的暖呼呼的。?
然而,等到薛仁贵进到这间厢房时,厢房里,却是显得格外阴冷,整个厢房,简直就跟冰窖似的,唯有厢房正中的地上,放着一个燃着木炭的火盆。
此时,就在薛仁贵进去时,火盆里的木炭,燃着蓝汪汪的火苗,将可怜的一点温度,释放在这间冰冷的厢房。
而在,厢房一角的榻上,此时卧着一名老妪,身上压着几张毯子,整个人侧卧在榻上,看不清老妪的面容,只能看到,老妪留在毯子外面那一头花白的头发。
“娘,不孝子回来了!”进到厢房里,感受着屋子里的冰冷,薛仁贵顿时双膝一曲,‘扑通’一声便双膝跪在了门外塌前,惭愧的开口道。
然而,也不知是榻上的老夫人睡熟了,还是因为病的已经昏迷了,即便,薛仁贵跪在塌前,哽咽着开口说话,榻上的老夫人,却像是根本没听到一样,一动不动的。
“老夫人,快看看是谁回来了!”刚刚给薛仁贵几人开门的妇人,此时因为过度的激动,早就哭的眼圈泛红,不过,看到榻上老夫人不为所动,那名妇人却还是,在薛仁贵身后,冲着榻上的老夫人叫道。
“娘的额头好烫!”看到自己的老娘,依旧躺在那里不为所动,薛仁贵原本跪在那里的人,顿时小心的伸出手,摸了摸老夫人的额头。
结果,这一摸上去,薛仁贵这才发现,自己老娘的额头,竟然烫的有些吓人。
“三郎,你此时便带上人,立即赶去镇上,务必请一位医匠回来!”老宅所在的地方,就在乡下的地方,自然这地方,根本不存在什么医匠。
自己的老娘,自然是病的很重,这时候,当务之急,便是先治好老娘的病,至于其他的事情,暂时先放到一边不迟。
被称为三郎的人,听到薛仁贵的吩咐,一开始脸上还犹豫了一下,显出为难之色,可等到薛仁贵将一小包银币交给他,又给安排了三名亲随时,顿时答应一声,转身便带着三人,离开了老宅。
“那薛仁青到底如何气病我娘的?”三郎带人离开了,厢房里,便只剩下了薛仁贵跟那妇人,望着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