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不委屈,并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说得清楚的。
难道银鼎村瘟疫爆发之际,刺杀樽玉相公杀手团子,跟宁泽湛没有丝毫的关系么?
宁泽湛是走了,可谁能保证,往后继续来的杀手与他没有半点关系?
如今沐瑶是没有半点证据证明说宁泽湛就是杀手团子的关联人,可沐瑶是女人,而且并不是普普通通的女人,她有着其他女人难以逾越的高超敏锐的嗅觉,她似乎可预测到宁泽湛幕后的神秘背景,以及樽玉相公背后神秘的背景。
而这一切,得需要沐瑶她亲自去证实,并不是像此刻这般,沐瑶在这里头胡乱猜忌。
“不行,娘子,我们不能干坐在这里,我得去把宁泽湛那个医棍追回来。”
说罢,赵樽玉这一次是真的打算往外走去,可他再一次被沐瑶拉住,“回来!不准去!你要是去了!以后你就跟宁泽湛一个大男人一起过吧!我也不跟你过了!”
如此说辞倒是让赵樽玉很是不好意思,很明显,赵樽玉这是认为娘子在吃自己对宁医棍的醋,以往,都是他赵樽玉吃她沐瑶娘子对宁泽湛的醋,今天算是反过来。
赵樽玉有些哭笑不得得对她道,“好了,娘子,为夫不去就是了,可咱们这一次真的误会宁医棍不是吗?”即使赵樽玉平素里有些讨厌高傲放浪形赅的宁泽湛,但是赵樽玉还是是非与私人恩怨分得清清楚楚的。
旁人不知道,身为妻子的邢沐瑶何尝不知道樽玉相公的秉性,跟赵樽玉相处这么久,对他的性情她邢沐瑶最是了解,樽玉相公是不会无缘无故得冤枉一个人,冤枉一个人的滋味并不好受。
至少沐瑶看着赵樽玉这般,也是不好受的。
别说是谁了。
时间一天天过得也快,转眼过了腊月,年味一天比一天浓。
家家户户开始扫着自家的房子,窗户上也糊上崭新的窗花纸,特别是赵家,全是红彤彤的一片窗花,上面的窗花纸剪得很是灵巧,各种各样的图样都有,比如孩童抱鲤鱼,娃娃戏鱼莲,倒挂的喜庆福字,吉祥云朵样的,腾龙驾雾样的,啥样都有,最重要的是赵家窗轩上那个大大的大红喜字就非常之醒目。
因为呢,是霓霜孟峰大婚,就在今天中午,摆宴请来鎏金村银鼎村一系列的好友亲朋。
趁着大过年还有几天,沐瑶和樽玉就负责霓霜孟的婚事,趁着当下喜庆的丰年,将长姐的婚事了了,对于樽玉地底下的先父先母来说,应该算得上最好的告慰。
霓霜嫁给孟峰的嫁妆很是丰厚,是沐瑶樽玉一起准备的丰厚嫁妆,百年好合商铺生意火爆得赚得也都是盆满钵满的,单单给霓霜置办的金钗首饰就足足花耗三千多两。
霓霜一身艳丽的大红妆扮坐在赵家喜房内的拔步**上,沐瑶亲自为霓霜长姐梳妆,“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堂……”
“弟媳,你也真是的。我和孟大哥的婚事等年过完,要不就是等正月的时候,也不是可以的吗?何至于要现在……”
说这话的时候,霓霜脸颊粉红娇羞,这是平生第一次婚礼呀,以往霓霜从来未尝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以前的霓霜一心记挂着赵家的生计,一心想着养活着弟弟妹妹们,心想着此生让弟弟妹妹肚子不饿,哪怕耗费她的青春,哪怕一辈子,她赵霓霜也无怨无悔,可是如今,沐瑶弟媳入了赵家,给赵家带来巨大的变化,直接的最大受益人便是霓霜,霓霜觉得自己肩膀上的担子轻了许多。
之所以担子变得轻了,是霓霜知道,这担子的重量一大部分分担到沐瑶好弟媳的肩膀上。
每每想到此时,正如同此刻这般,霓霜泪水忍不住往外涌,她手上移,将沐瑶的手紧紧扣握在手心,泪水依旧忍不住往下流淌,“沐瑶,我的好弟媳,谢谢你,若不是你,长姐恐怕永远也没有这样的一天。”
“长姐,你辛苦这么多年,照顾相公这么多年,应该说起来,我要跟你说一声谢谢。”
说完这句,霓霜的泪水仿佛也流不干完似的,紧紧握住沐瑶的手,小声啜泣。
若不是沐瑶劝阻她,只怕霓霜还一直哭呢,把眼珠儿给哭红了都有的呢。
“长姐,今天是个好日子,咱们应该适可而止知道吗?”
沐瑶弯腰低头轻轻拭去霓霜的眼畔泪痕,“长姐你若是再哭的话,可就不漂亮了,孟峰姐夫若是看见了,不喜欢你,可怎么办呀?还有今天晚上的洞房花烛可怎么好呢?”
“哎呀,你胡说什么!”霓霜才不管沐瑶胡说写什么,反正她身为长姐,脸庞火辣辣的一阵子,仿佛被火烧了般,那种炙热的烧灼感令霓霜更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菜花婶儿,陈改丫大嫂还有她小妹陈带娣欢欢喜喜得跑进新房。
沐瑶看陈带娣脸色很是欢喜的样子,看来宁泽湛的离去,也并没有让陈带娣真的要死要活呢!
她们都轮流拉着霓霜的手,一直夸赞霓霜身上穿的凤冠霞帔甚是好看,可不是好看么?这凤冠霞帔是沐瑶亲自去靳县东市最有名的裁缝师傅赶制的,上面的九十九颗珍珠,个个莹润光亮,皆产自赵家自家的珍珠排,若是单单去买这些九十九颗珍珠,那可又是数千两银子呢。
可以说,霓霜如今硕大珍珠制成的凤冠霞帔,有这样的大的荣耀,在整个鎏金村,那可是头一份荣耀,而对于沐瑶和樽玉两小夫妻二人而言,的的确确达成了一个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