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忘记介绍我帮助的那名同学,他叫柏继明,他爸爸就是大名鼎鼎的柏大律师;在我看来,再怎么大名鼎鼎的,到我这一号小不点人物的眼里,就什么都不是,我根本不认识他。
柏继明坚持要来我家,怎么能随便答应他来?即使我答应了,胖子表哥也不会答应的,所以他继续坐车到总站转车,我跟表哥提前下车回家。
回到家,看屋里还亮堂堂的,就料定杨莲坐在沙发上恭候我们了。
可当我们进屋时,发现客厅空荡荡的没有人,电视也没有开;胖子表哥小心翼翼的尽可能没有搞出大的动静来,就那么蹑手蹑脚进屋,没有转弯直奔奶奶卧室门口。
奶奶卧室门是虚掩的,屋里那盏台灯散放出绿幽绿幽的光芒,我看见杨莲端了一碗又白,又红浆糊不像是浆糊,米汤不像是米汤的东西在喂奶奶。
奶奶是倚靠在床头,眯眼,那嘴机械的一张一合,几乎没有看见她嘴皮动一下,含住在口里的东西就那么囫囵吞了下去。胖子表哥的手撑住门,一个不小心门吱嘎一声移动了一下,倏地杨莲转过头来,那脸活脱脱跟电影里演的鬼脸差不多,莹白,莹白的,特别是那双眼睛闪烁红光。
这一惊,车子一颠,胖子表哥怔怔的盯着我问道:“做噩梦了?”
“嗯。”看柏继明已经下车,做梦果然是相反的,我们才是到总站转车的,他已经提前下车了。心有余悸的我,不敢把梦中看见的境况说出来,看车子马上进站,我从位子上站起来,攀住车杠走到门口,那心还在噗通噗通跳。
下车冷风一吹,我蓦然想到刚才那短暂的噩梦中,杨莲端的碗里酷似人脑——这个想法很恐怖,漫不经心的想起,大大的吓了我一跳。
不去想这些平添心理压力,就把思维转开,随口问胖子表哥现在几点,他说现在是8点十分,回家正合适。
在回家的路上,没有少遇到熟人,他们看胖子表哥跟我一起,就冲我指指点点说:“这孩子,奶奶病了管不着,现在是表哥在管他了。”
胖子表哥听这话,嘚瑟的昂起头蹭蹭地走在前面,我好像真的成了不听话,调皮捣蛋的坏孩子,跟在后面低人一等的糗样。
记住,梦是相反的。
楼梯上有感应灯,只要踏脚灯就亮了。
可今晚上,胖子表哥有事要做,所以一切都得谨慎小心,不能搞出太大的动静惊动屋里得人。
屋里黑漆漆的,没有灯、没有杨莲,没有看见奶奶虚掩的门。
我跟胖子表哥十万分的小心,轻车熟路进入屋里;屋里太安静了,安静得可怕,置身在暗黑中,我突然想到前一晚上看见坐在沙发上的女人。
心惊肉跳下,鸡皮疙瘩唰的爬满全身,我使劲的揉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努力瞪大眼睛看向靠窗那张沙发——借助阳台路灯渗透薄窗帘的光芒,我靠,果然看见沙发上坐了一女人,她还在动的。
我紧张的抓住胖子表哥,颤抖着两片嘴皮结巴道:“那~那有一个人。”话音未落,只听见啪嗒一声,客厅骤然大亮,杨莲阴沉着脸,抱肘、凶暴暴的瞪着我们。
胖子表哥见状,硬起头皮道:“看什么看?不不不就是晚回来一会罢了。”
看来今晚上的计划得改一下,杨莲守候在客厅恭候我们回家,哪还有机会,借口推进第二步计划?
由于我们的马虎大意导致计划搁浅,各自回卧室睡觉,在这里有一个交代,只要我们晚归回家,杨莲从没有主动问吃饭没有这些话。
她好像知道我们在外面吃了东西肚子里不饿的事。
胖子表哥对她有怀疑,其实我也有怀疑,只是不想承认罢了。
我还有一个疑问,那就是二姑妈跟大姑妈来这里的次数逐渐减少,而每一次胖子表哥想打电话,那电话总是占线。
我辗转难眠,把小床折腾得吱吱得响,眼前总是浮现出杨莲端的那碗东西;有红、有白、不像是米汤,也不像是浆糊,酷似人脑。
问题有点奇怪也恐怖,如是人脑,凭杨莲的能力她怎么弄来?再想想,大白天我们都不在,谁知道她会不会去医院找人脑?比如停尸房的死人不就是有现成的人脑吗?
联想到死人,脑海不受控制的想到那些,硬挺躺卧在停尸房的尸体,灰白色的面孔,各种形态都有,有睁开眼的,有闭眼的,还有七窍流血的,就像我老爸。
越想越怕,把被单蒙住头,我为什么要蒙住头?在没有蒙住头时,看到屋里就我一个人,在蒙住头的时候,就情不自禁的联想到屋里还有一个人。
一个隐形的人,这个人只看见我,我看不见她。
想法让我倍增恐惧,我对自己说,没有的事,都是胡思乱想来的;心的想,呼地一下掀开被单,在掀开被单时,脑子里什么都没有想,却真真切切看见一抹不真实,鬼魅、有点缥缈的身影伫立在床边。
“啊——”我大叫,再次把被单蒙住头。
在这个时候,我的叫声很敞亮,把胖子表哥跟杨莲都惊动了,他们俩齐齐的推开门,啪嗒灯亮了,屋里就我一个人,被单胡乱的蒙住头。
我躲在被单里簌簌打抖,杨莲轻轻喊我名字,很温柔也充满母性的呼喊,有那么一刻,我错觉以为是妈妈在喊我;接着被单从头上慢慢滑开,我看见了胖子表哥,也看见了眼里充满疑问的杨莲。
她的脸色不是那种可怕的莹白色,而是有点病态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