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是与皇贵妃最亲近的人,倘若他们有什么闪失,皇贵妃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只要开口求情,必然就会惹皇上不高兴,若是恩**不够牢固之人,定会遭皇上厌弃。背着母家这样耻辱的罪责,她还拿什么去树立威信,让众嫔妃信服听命与她?
更让静书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她家主子宁可让宁妃渔利,也绝不肯放过皇贵妃?
皇帝放下手里的茶杯,望着贤妃还有些红肿的脸庞,轻声问:“你觉得还好吗?朕看珩儿倒是没事了,你可还觉得哪里不适吗?”
面对皇帝的脉脉柔情,贤妃心中一暖,忙道:“臣妾也没事了,只是这红疹消退还需要些时候,不过也不打紧。珩儿吃的少,自然比臣妾恢复的快些。都是臣妾无能,没能照顾好孩子。”
皇帝温然一笑,语重心长的劝慰道:“这也不能怪你,身边人若不可靠,防不胜防才是最可怕的。涵玉,朕知道你可能觉得朕在袒护辰儿,可是这件事情,朕知道和她没有关系,你与她相交多年,应该知道辰儿不是那种做事不择手段的人,以她今时今日的地位,想要对付卫容华,根本就无需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况且还是她宫里才有的百里香之毒,以你对她的了解,你觉得她会愚蠢到这种地步吗?朕不是袒护她,只是不想看你们姐妹之间因为这件事生了嫌隙,你能明白朕的苦心吗?”
早料到皇上会来探望,也知道皇上必会出言袒护,贤妃早就准备好了说词,如今更是声情并茂感人之极的红了眼眶哽咽道:“皇上,臣妾明白,臣妾昨晚也没怎么睡着,翻来覆去的想了一整宿,觉得此事可能是臣妾误会了皇贵妃,等臣妾脸上的疹子好些了,就去端阳宫向皇贵妃请罪,希望她能原谅臣妾的一时糊涂。当时臣妾看见珩儿那吓人的模样,心疼的不知道该怎么是好。他虽然不是臣妾所出,可是臣妾却真的是把他当成自己亲生的孩子来疼,臣妾当时也是急糊涂了,况且皇贵妃又无力为自己辩解,臣妾气恼之下说了不该说的话,如今想来也是愧悔不已。若是别人也就算了,正因为臣妾掏心掏肺的对她好,出了这样的事,臣妾才觉得格外生气,觉得她不该把气往珩儿身上撒,事又巧合,卫容华偏在这个时候得罪了皇贵妃,臣妾一时不察就生了误会,也着实是在气头上,才会言行失态,还请皇上恕罪。”
皇帝听她如此说,温然含笑点了点头,握着她的手欣慰道:“你明白就好,朕总怕你钻了牛角尖,不仅会伤了与皇贵妃的情谊,更会苦了你自己的心,既然你想明白了,那朕也就放心了。”
贤妃泪眼汪汪的望着皇帝,心中纵然嫉恨难平,可望着皇帝的目光却柔顺含情,尽是缱绻爱慕之意,“皇上,都是臣妾不好,皇贵妃那里,还请皇上务必为臣妾美言几句,虽然我们姐妹之间话说开了,心里也就没什么了,可若皇上能为臣妾说几句话,皇贵妃没准看在皇上的面子上,更容易体谅臣妾爱子心切的心情,自然也就不会和臣妾计较了。”
这世上最难猜测的就是女人的心思,萧珺纵然是英明的帝王,可也不见得真能洞悉每个人心里的意图,他不知道他袒护叶涵玉对清辰来说意味着什么,因此只是欣然答应道:“你放心,辰儿那里,朕也是这么劝她的,昨晚朕就跟她说过,这事不怪你疑心她,都是因为有人处心积虑才让你们彼此生了误会,皇贵妃不是糊涂人,这件事她早就想透了,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大可以放心。”
贤妃闻言露出感激的笑容,紧握着皇帝的手落泪泣道:“皇上昨晚真的是这么对皇贵妃说的吗,若真如此,臣妾就算受再多的委屈也值了。”
萧珺温柔的拭去贤妃眼角的泪水,轻声安慰道:“此事说到底也不怪你,既然你们彼此都是明白人,那朕这个和事佬也算功成了,这件事就让它过去吧。至于是谁陷害你们母子,等皇贵妃暗中查清楚了,必然会给你个交代,你要相信她才是。”
难得看见皇帝温情的一面,她是真的没有想到,原来放下皇帝的身份,他亦是这样善解人意体贴入微的男子,他依然还是她心底的那个六皇子。
“皇上,臣妾没什么不满,臣妾都听皇上的。”贤妃顺势靠进他怀里,不觉又泪如泉涌,倘若他能一直这样温情以待,那她还求什么呢?争的那么辛苦,不过就是为了怀里这一刻的温存能够长久些罢了。
萧珺抱着她语重心长道:“涵玉,你与辰儿感情一直很好,以后朕也希望你们能和睦相处,自打入宫,辰儿这一路走得异常艰难,朕不是不知道。若不是有你一直在她身边互相照顾着,也许她会觉得更加辛苦,你要体谅她的不容易,别人怎样朕不强求,只希望你不要寒了她的心。”
贤妃的面容猛地狠狠抽搐了一下,听完皇上的话,心若突然被按进冰冷的水里,在直往下沉的同时被一种强烈的失落感湮没。原来他苦心劝和这一场,都是为了辰儿。他对她的温情款款柔情脉脉,也都是因为他不愿看到她们姐妹反目,让皇贵妃伤心而已。
她忽然就很想大笑,疯狂的歇斯底里的发泄一下自己心中的愤懑不平,原来他与她这半天的温存,是这样的目的。这一切显得多么的讽刺可笑,说了半天,绕来绕去他还是为了皇贵妃而已。
嘴角的笑意那么的苦涩,且带着深深的怨恨,贤妃靠在皇上怀里,含着眼泪切齿道:“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