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你们如意庄的人总去深山里采药,我们怎么会跟着去!你们必须赔偿我妹妹的损失!”刘王氏的大哥理直气壮地冲着阿辰横道。
阿辰气笑了,“我们如意庄的人去采药关你们什么事?凭什么让我们赔偿损失?”再说了,都出人命了,这种事儿是可以赔偿‘损失’的?
“要像你们说的,那我也有话说了。”阿辰勾唇道:“听说最近不少人往丰台山深山里去,都是去采药的,也有说是去打猎的,听说也是多少有些收获,那些人应该也是听说了我们如意庄有人凭着本事在深山里进进出出才跟风而去的,这么说,他们的收获应该也给我们一点算是聊表心意吧?”
王家大哥瞪直了眼睛脱口道:“那是我们差点搭上性命采回来的药,凭什么给你!”
阿辰反驳,“你们得了好东西不想着我们,哦,出事了就想起来了?这是什么道理?”
王家大哥一噎,立刻改口道:“那怎么一样!深山里那么危险,你们明知道城里不少人因为你们上山也不知道提醒一下,总归我们会上山有你们一份责任吧?你们却半点表示都没有,若是你们如意庄放话出来说深山里危险,叫我们小心点,说不定我家外甥就不会死了。”
“哈!”阿辰嘲讽地笑了一声,讽刺道:“这位大哥,你出门是没带脑子吗?”
“你说什么!”王家大哥大怒。
阿辰扯扯唇角向周围围观的人们喊道:“大家伙也听听,这人说得这叫什么话?啊?什么叫我们如意庄没提醒深山里有危险?深山里危险那不是谁都知道的事儿吗,还要别人提醒?别说是深山了,就是丰台山的外围,也有些猎人会弄点小陷阱用来捕捉猎物,那些上山采药的采药人都得小心着点免得伤到,小孩儿没有大人的同意根本轻易不会上山,因为外围对小孩子而言都是危险的,有受伤的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有人把一个才十岁大的根本没有足够自保能力的人带入深山,我也很想问一问,你们这些家中长辈亲人是怎么想的?你们确定,不是有意想害死你们家的孩子吗?”说到后面,阿辰目光锐利地看向了从他和王家大哥对峙开始哭喊声就降低,一直注意着他们这边的刘王氏。
“我没有!我没有害死我的孩子,你别胡说!”刘王氏直觉地脱口反驳,可面色却没那么坚定,语气听起来也没那么有底气的样子。
阿辰更是敏锐地注意到,当他说到‘有意害死’四个字时,那刘王氏分明目光闪烁了一下,和他对上眼时更是心虚地慌忙低下头,连反驳之时都不敢抬起头来。
她这表现,分明是心中有鬼!
刚开始他还以为这些人纯粹就是损失惨重无计可施的情况下想到昏招儿试图让如意庄给他们些补偿,但现在……总觉得怎么这里头还有些什么他们不知道的隐情?
阿辰向身边的秦霜使了个眼色,后者也了解地微微点头,刘王氏的表情她也看在眼里,从刘王氏哭都哭得不够真心,只是干嚎,眼泪儿都没流出几滴来她就知道这女人对自己儿子的意外身亡并没有看上去那么伤心欲绝,就算真的是想来坑他们的钱,儿子死了心里怎么会不难受呢?你要是真的没有个发泄口才非要逮着如意庄不放,只为了宣泄心里的痛苦也就算了,就这么个假得要命,明显别有所图的样子,别指望她会出一分钱!
“你胡说什么!”和刘王氏及王家大哥一块儿来的还有王家大哥的友人,同样是个彪形大汉,而且看面相就知道是个脾气火爆的。
大汉仿佛自家外甥死了似的满面怒火,指着阿辰的鼻子怒骂:“分明是你们如意庄不对,你居然还敢怪到王家人头上来!那可是他们家的小辈,他们怎么可能会害他!”
“那谁又说得准呢。”阿辰冷冷一笑,“你问问周围的大家伙,又哪个会把自家的孩子带进有猛兽出没的深山里?”
周围围观的如意庄客人和其他庄子的人面面相觑,议论纷纷。
“先不说这责任在谁头上,他说得确实有道理啊,这刘家的怎么就能同意让孩子进山?这不是开玩笑吗!大人进深山里头危险性都不小呢,孩子要是进去了,深山里地形复杂,就算没遇到猛兽都有可能失足从山上摔下来呢。”
“说得也有道理,换作是我,打死我都不可能让我家的娃儿进山啊,别说是深山了,平时我家娃儿在山脚下晃悠我都得反复地警告他不准往山上走,万一被哪个猎人设下的陷阱给弄伤了,哭都没地儿哭去。”
阿辰正好听见这人的声音,笑着说道:“大家听听这位大哥说得多有道理,看人家多明理!人家就知道要是自家娃儿不小心在山上受伤了不能找别人算账,毕竟,真要是出了事儿,一方面是孩子自己淘气,另一方面也是家长没有尽到应尽的责任,谁也不能逼着孩子踩到陷阱里或是扔到野兽堆里让他被咬死对吧?”
刚说话的那位大哥没想到还被阿辰点了个名,发现附近的人都看向他,面上有些尴尬。
阿辰继续说道:“若是碰上某些不讲理的,大概会说是那猎人的陷阱埋得地方不对,害得他家孩子受伤,这就和走在街上被人踩了一脚的时候被踩到的人反而要像踩了他的人道歉说‘对不起,我挡着你走路’了一样,未免太可笑了吧。”
阿辰的比喻很生动也确实很可笑,弄得周围的人一时都忘了这儿还有家里死了人的人家,哄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