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自那次与伯格斯统在码头分开后,连他的影子都没见到,就被老伯格斯统派来的人骗到角落处,一记闷棍打晕后扔到了开往北非的船舶上。

当他再次醒来时,帆船早已开到了北海,他坐起来按按发胀的太阳穴,向身边四个打手打扮的男人斜了一眼。

打手们主动告知,上面派他们护送约翰少爷到阿尔及尔考察那里的市场行情。

去海盗窝考察市场?那不就等于去虎口拔牙吗?他立即明白过来,他和自家少爷全都中了老伯格斯统的诡计,想到伯格斯统现在的境遇一定不会比自己好到哪去,他得赶紧找个机会开溜。

越过狭长的英吉利海峡,船在海上飘飘荡荡了至少三天才抵达直布罗陀海峡,他被人盯得死死的,距离目的地阿尔及尔越近,他逃跑的机会就越渺茫,上岸之后这帮家伙会不会把自己交给海盗来个借刀杀人也未可知。

好在老伯格斯统念旧,对他并没有起杀心,只是把他安排在旅馆看守,一天三餐准时照送。

如今他已经在这座地中海著名的海盗之城被关了整整四天了,除了每天面对洋灰墙壁发呆之外,连一直苍蝇都看不到,如何越狱成为他每天想破头也要继续想的事情。

人在最绝望的时候,是会否极泰来的。

就在约翰每天“面壁思过”的同时,霍华德已经坐着快艇,扮成穆斯林偷偷混进了城里。

霍华德无心流连阿尔及尔的异域风光,他只想赶快打探出约翰的下落,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如果失败他不只无法得到那笔数目可观的股份,更会丢了一个月三十枚金币的高薪工作。

他到码头反复打听,才得知一伙瑞典商人再在五天前就已上岸,并住到了当地最好的旅馆。

有钱人家真是奢侈,看管个下属也这么舍得花钱,霍华德在心中暗自冷笑。听码头的人说,约翰的身边有至少四个虎背熊腰的壮汉,他看看自己面条一样纤细的身材叹了口气,这次只能智取了。

在旅馆外观察了两天,霍华德发现这帮打手每天都会固定出来三趟买饭,其余时间则房门紧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于是在第三天,擅长使用各种药物的霍华德扮成了卖“特殊作料”制成的大饼的小贩,一见到这帮人就主动迎上去王婆卖瓜,“各位老板,要不要尝尝刚出锅的土耳其大饼,不香不要钱!”

其中一个打手一脸蛮横,“去去去,约翰少爷不会吃你的这些破烂儿!”

霍华德难掩激动,对方正是自己要找的人。

“我这大饼可不是一般的大饼,你们听说过奥斯曼土耳其吗?那里的王室都吃这个哩!”霍华德眼神中透着狡黠,“你们这个约翰少爷,一定会识货的!”

“哼!什么少爷啊,不过是个被我们看管的囚犯,用不着顿顿都吃那么好!”一个头头模样的人一脸不屑,“你这破饼多少钱,我们的差旅费可所剩无几了!”

“很便宜的,买二还送一哦!”霍华德抓住机会,“如果几位有需要,我可以天天来这儿卖!”

“先买嗯……先买九个尝尝!”那个头头数着手指,“那家伙每顿饭也吃不了多少,象征性的给他买一个得了,他剩下的餐补回去大伙分了!”

打手们耀武扬威的回到旅馆,也就一盏茶功夫,约翰独自一人从旅馆走出,看到一身小贩打扮的霍华德便翘起嘴角。

“你怎么没吃那大饼,我还打算一会儿进去营救你呢!”霍华德走上来拍拍他的肩膀,“赶紧和我回斯德哥尔摩,船长叫咱们组织手下的弟兄们把船抢回来!”

“那少爷呢?他在哪里?”约翰想到伯格斯统一脸焦急。

“他呀……”霍华德想着伯格斯统那一张麻子脸,露出古怪的笑容,“他好的很!对了,你还没回答我你是怎么辨别出来的?”

“我怎么可能知道是你所为?你那破饼硬的都能把我的牙崩飞了,我怎么吃?”约翰讲起笑话也是一脸严肃。

“唉!真是贵族人家长大的孩子,穷毛病真多!”霍华德撇撇嘴。

他们一边走一边做回去后的计划,三三两两扎着红头巾的海盗从他们身旁经过,他们腰间别着弯刀,胡子拉碴不修边幅。

“约翰,这些海盗还真是嚣张啊,看咱们的眼神就像是狼见到羊似的!”霍华德凑到约翰身边,“他们不会来打劫咱们吧?”

约翰推开企图粘在自己身上的霍华德,“放心吧,他们是海贼王哈森帕夏的手下,不会在陆地上打家劫舍的!”

“海贼王帕夏?很出名吗?”

约翰看着他那充满求知欲的乞求眼神,耐着性子给这个门外汉解释道:“帕夏是一个姓氏,他的创始者是名噪一时的海盗王巴巴罗萨海雷丁,虽然他已经死掉二百多年,势力也被大大削减,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的子孙传承了他的衣钵,现在管事的这个哈森,势力同样不容小觑。”

“巴巴罗萨海雷丁?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听说过!”霍华德若有所思,“你说咱们跟船长离开斯德哥尔摩后,去哪里落脚呢?不会也落草为寇去当海盗吧?”

约翰语塞,他心里何尝不是在犯嘀咕,这次伯格斯统如果跟家里闹翻,他在整个波罗的海恐怕都难以立足了吧?

三天后他们坐着快船日夜兼程偷偷返回斯德哥尔摩,在灯火通明的船坞里,被一千二百名水手围的里三层、外三层。水手们因为多日来无所事事,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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