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三三再度用桃木剑直刺这个老头的太阳穴之时,食指挤出一滴血。
“无量天尊,无上道法,破!”一道金光闪过,直刺进巫神的心窝,他不可置信地盯着裴三三,手中的权杖已经掉落在地。
嘴角渗出了血迹,“你——竟然吸干了蛊王。”
“哼。”裴三三得意地瞧着他,眼神里尽是痛快,还记得那晚,她被他用权杖从摄像灯和交通灯那里打落下来的时刻。
他也是居高临下地瞧着她,用一种从鼻腔里发出的声音,“般若莲花怎会落入这般废物之手!”
“风水轮流转,现在,连蛊王的毒囊都被我吸干了,你还有什么仰仗?“
巫神冷冷地盯着她,眼神刻毒得像蛇信子。
“你杀死了我们的圣物,神会惩罚你。”
那些族民们此刻都呆若木鸡,他们的巫神,被打败了?
谁也不可接受这个事实。
太可怕了。
这太可怕了!
有的人已经开始失声痛哭。
为自己心中神明的倒塌。
“神?什么是神?
神又在哪里?
你自称巫神,可是你还不是败在我手上。”此刻,她狂妄到自己都未曾发觉。
狷狂倨傲的人啊!
巫神的眼底闪过悲悯。
“难道这是神的谕旨?“
“不管是谁的谕旨,你已经败了!”
裴三三提剑从空中落下,稳稳地站立在众人面前,长眉一挑,杏眼里迸发出与浑身的气质不相和谐的杀气。
“你们听着!
你们的蛊王,已经死了!尸首就在寒潭里,现在,可能已经融化成一滩液体了。
那个寒潭里面有蛊王的毒液,具有腐蚀性。
如你们所见,现在巫神也败在我的手里,你们拜天拜地,不如拜我!”
她瞳孔中,闪过诡异得血红。
没有人发觉,只有那个枯树般的老人,他浑浊的眼珠,蓦地闪过一丝精光。
裴三三等待了许久,以为众人会来朝拜她。
谁知道,那些人的眼睛里,除了伤心绝望麻木,再无其他。
“你们聋了吗?
我叫你们拜我!
这样,兴许我会放你们一马!
你们想葬身在这崖底?”
此话一出,震惊当场。
好狠毒的心肠,竟然要斩尽杀绝。
顾世杰揽着玫那,怔怔地看着那个女子,那是裴三三吗?
怎么好似不认识了一般。
“除了顾世杰和那个女孩子,你们,都要死!”
裴三三脏乱的衣襟在风中飞扬,尘土肆意,她的脸上写满了冰冷残酷。
巫神忽然向天举起双手,双膝跪下,对着裴三三就是一拜。
“圣女保佑!
参见圣女!”
什么!圣女!
阿宁气冲冲地开口,“什么圣女!玫那才是圣女!”
族长捂住伤口,恶狠狠地训斥道,“住口!玫那已经不是我们族里的人了!
以后,不许再提这个名字!”
“族长!阿宁不甘心!”阿宁恶毒地瞧着裴三三,恨不得将她推下悬崖,万劫不复。
裴三三刻毒的笑如同风中的蛇信子,望着她,笑得妩媚妖娆。
“啧,我记得你。
你就是看守我的那个姑娘。
当时,你告诉我。
要想喝水,就要喊你,圣女!”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震惊地看着阿宁,看得她哆哆嗦嗦,指着裴三三怒斥,“你胡,我什么时候过这种话!”
“呐,真是令人感动的友谊啊。
一个是圣女,一个是侍女!
这么多年,你的心,是怎么平复下来的?“
裴三三妖媚地走向她,一步步,一步步,将她逼近死胡同里。
“我听见了你心底的声音。
你,你要当圣女,你要玫那死!
你要玫那跟那个男人,滚得越远越好!永远都不要回来!”
阿宁抱头惨叫,疯狂地甩头。
“没有,我没有。
我从来没有。
我不想当圣女,我只想当玫那的好朋友。”
“虚伪的人。”裴三三不屑地甩袖,将她覆到一边,用剑指着那边的族民,冷酷地看着他们,“你们呢?
你们,到底,要不要拜?”
“跪下!“巫神依旧跪伏在地上,叱道。
终于,这群人跪伏下来,在裴三三面前拜倒。
“圣女保佑我们族!”
“哈哈——”空中飘荡着裴三三诡异的笑。
当车驶出深山的时候,裴三三已经彻底沉睡过去,像是被完全抽去了力气。
深山顶峰之上,两个人并肩而立,盯着汽车离开的路线露出深思。
“巫神,您为什么要对我们的仇人拜倒。”族长握紧拳头,简直是奇耻大辱。
那个男人,还抢走了他唯一的女儿。
巫神默不作声,静静地看着汽车离开的远方。
嘴角露出一丝阴笑。
“那托,神会惩罚犯下弥天大错的人。
堕入阿鼻地狱。”
地狱,裴三三此刻就觉得自己身在炼狱。
无数人在向她索命。
无数人——
师傅、服务员、玉、还有她烧破皮的姐姐。
一转身,婴灵就扑过来,扒在她的脖子上吸血。
“不要——”
“不要!”
“不要哇!”裴三三大声尖叫。
依旧陷入昏厥。
一旁的玫那不停地给她擦拭汗珠。
驾驶座上,顾世杰的一颗心都被她喊乱了。
“玫那,你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