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谦让,胤祯、胤禟两人便一前一后进了大殿,落座之后,胤祯便含笑道:“急着请九哥过来,是因皇阿玛已允准旗人进军工作坊以改善日益严重的旗人生计问题。”
皇阿玛准了?胤禟闻言一喜,老十四急召自己前来,难道是让自己负责天津的军工作坊?他登时精神一振,微笑道:“恭喜十四弟,十四弟如今可是深得圣眷,上一本准一本。”
“此乃利国利民之举,皇阿玛自然不会横加阻挠。“胤祯谦逊了一句,便缓声说道:“旗人是大清的根本,全国人口爆增之时,旗人也不应该落后,必须得大力繁衍,而旗人生计窘迫却严重制约着人口的繁衍,旗人入作坊务工不仅是解决旗人的生计问题,也是旗人大力繁衍的机会,这关系到大清的万世基业。”
见胤祯的开场白说的如此慎重,胤禟立刻就收敛了笑容,神情肃然的听着,他心里很清楚,老十四这是在提醒他责任重大,不容轻忽,同时,这番话也是让他转告一众皇族宗亲,王公勋贵,这是关系到江山社稷的大事,别不知好歹。
顿了顿,见胤禟神情肃然,胤祯微点了点头,接着道:“这些年来,旗人被朝廷惯坏了,无时无刻不以大爷自居,吃着皇粮,便自觉处处高人一等,好面子,讲排场,虽说入作坊务工的工钱高,但也担心他们撂不开面子,放不下架子,而且又是到天津,担心他们不愿意离京。
皇阿玛又还刻意交代,不能强迫旗人,要对他们诱之以利,晓之以理,。我仔细考虑了下,诱之以利从下面三点着手,一则天津军工作坊修建新房舍提供给所有愿意去旗人居住,二则是月钱,二两银子已是相当于一个步甲的兵饷,最后,开通京城到天津的马车客运,乘马车到天津,二天时间就可到。
晓之以理,我就不赘言了,就是前面说的那些,为朝廷,为八旗子弟,另外,再加上一条,海军和禁卫新军扩招,优先考虑军工作坊的工人和家属。”
听到最后一条,胤禟忍不住笑了起来,道:“有最后一条,就足够京城旗人趋之若骛了,现在天气热了,护城河四处都是学习游泳的半大小子,这可不都是冲着海军去的。”
胤祯微微笑了笑,才道:“倒不纯粹是逼迫他们,军工作坊所产的军械及后勤装备的质量好坏直接关系到战争的胜负和八旗子弟的生命安全,不愿意进军工作坊的旗人可谓是既不爱国也不爱自家的子弟兵,这样的人如何能招进军队?”
听的这背后竟然是这么个道理,胤禟不由点了点头,道:“十四弟放心,旗人是大清的根本,大清也是旗人的依靠,覆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他们都清楚,此事无须担心。”
胤祯微微颌首道:“旗人进入军工作坊,首先要跟汉人工匠学习,这有个过程,要让他们放下架子,虚心请教,用心钻研,不要只学得皮毛。再有,旗人进驻天津军工作坊,必然是分批进入,各旗的名额分派,先期的住宿安排、工种分配等事宜都需要安排,这些个旗人都是大爷,随便一个七弯八拐都能与朝中的王公勋贵攀上关系,一般官员根本无法应付,必须要有得力的人坐镇天津。
这事,暂时得借助九哥虎威,天津日后肯定是北方第一大港,其繁华不会下于京城,九哥借此机会也要多加研究,另外,赴俄罗斯商队的事宜可安排好了?此事也不容耽搁。”
随着天津开发,移民澳洲由天津出海,天津如今可谓是日新月异,能够到天津去呆一段时间,那可是美差,胤禟岂肯放弃这个机会,当下就一口回道:“十四弟放心,赴俄罗斯商队的事宜,我这两日就能敲定下来,误不了天津的事情。”
“那就好。”胤祯轻叹了口气,道:“我如今还是处处缺乏得力人手,天津的事务,九哥要尽快让它走上轨道,不宜在天津久留,西北如今才是重点。”顿了顿,他才叮嘱道:“旗人的住房可以暂时先租借,要让旗人尽快进入作坊,不仅要学,还要多练习,这都需要时间,首批旗人要尽量安排周到,要让他们能够起到宣传的作用。再有,天津的施世纶,爱民如子,清廉有加,却是个死要钱的主,不要与他闹生分了。”
听的胤祯絮絮叨叨,胤禟不由微笑道:“十四弟放心,九哥明白,旗人入军工作坊事关重大,天津也是堪比上海更重要的地方,一切都要从长远着手,顾全大局。”
“呵呵,九哥既然清楚,我就不赘言了。”胤祯轻笑着道:“明日早朝,我便要当众宣布此事,九哥你们今日最好抽出时间与熟悉的王公勋贵沟通一下。”
“此事是须谨慎。”胤禟点头道:“我这就去找八哥。”
胤祯起身相送,边走边道:“跟八哥说一下,着理藩院将我们与朝鲜建立宗藩的情况和这些年的变化情况总结一下报上来。”
听胤祯突然提及与朝鲜的宗藩关系,胤禟眼珠子一转,放缓了脚步,试探着道:“十四弟这是打算让朝鲜也谴公主和亲?”
“九哥不会是对日本的公主感兴趣?”胤祯微微笑道:“日本使团来京,你挑两个过去。”
“哪那成呐?”胤禟不好意思的笑道:“把他们藩主的姬赏两个,九哥就心满意足了。”
“这没问题。”胤祯含笑道,而后话题一转道:“我们大清与朝鲜的宗藩关系建立的最早,往来也最频繁,现今的关系也最好,我想借鉴一下,随着海军的强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