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呕……呕……”随着这声音一出,文天朗俊朗的脸上就多了一些东西,当然,张着的嘴里也未能幸免。他有一瞬间的错愕,反应过来之后只觉得一阵犯恶,胃里也开始翻江倒海。
刚吐完的桑树一手支着床,一手抚胸顺气,此刻只觉身心前所未有的舒畅。看来酒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啊,喝了这么难受,以后可不能再这样喝了。
也不顾身上还趴着的不知所思的罪魁祸首,双手一推,利落起身,箭步朝着浴室冲去。然后来不及关门,就伏在马桶上吐了起来。
桑树被外力猛地一推,“哎哟”一声,头不偏不倚正好撞到了床头侧面的柜子上。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双腿间的疼痛却让她再次跌坐下去。等她终于扶着柜子站起来时,就听到了浴室里传出来的呕吐声,那个一丝不挂的男人正背对着她吐得一塌糊涂。
眼里闪过一丝茫然,使劲地甩甩脑袋,终于清醒了一些。低头一看,自己浑身上下也不着一缕,忙扯过床上的锦被将自己裹住。
意识慢慢回笼,她慢慢回想起来刚刚发生的事情。天哪!她都干了些什么?!一只手紧紧地攥着被子,一只手颤抖地捂住想要惊呼出声的嘴。她刚刚把自己交给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
惊慌过后,桑树无力地抚额,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好不容易将晚上吃的喝的吐了个七七八八,酒也醒得差不多了,文天朗才发现自己一身狼狈。于是转身关上了浴室门,然后“哗哗”的水声响了起来。
就在浴室水声响起时,桑树听到了一阵熟悉的电话铃声。在地上那堆凌乱不堪的衣服里找到自己的手机,看了眼屏幕上显示的名字,马上接了起来。
“桑桑,你在哪里?”对方焦急地问到,声音里还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
“呃……”桑树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你现在……现在能到我这里来一趟吗?”祈求的语气,似乎还有低低的抽泣声。
“啊?现在?怎么啦?你出什么事情了?”桑树听对方这么一说,也紧张起来了,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电话里也说……不……说不清楚,你还……还是……。”对方的哭声已经毫不掩饰了,连说话也断断续续了。
“行了,你等着我,我会以最快的速度赶过去!”不等对方说完,她便赶紧打断,然后挂了电话。
愣愣地看着手机,心里想着她出了什么事情需要自己星夜赶去。自从几年前分开之后,她们就没有再见面,但一直有联系。她知道她在那边的大致情况,应该是还不错的。只是这回听她声音很难过很委屈,不会是那人欺负她了吧?
时间紧急,桑树停止胡思乱想,弯腰找到自己的衣服,拿起来一看,上半身已经被撕成了两片。这可怎么穿呀?
该死的男人!现在已经顾不上问候他的祖宗十八代了。还是想个办法赶紧离开吧。
低头瞥见地上的白衬衫,不作多想,捡起来就套在身上,好宽大啊!算了,将就吧!虽然已经盖住了臀部,但也不能就这样出去吧?
没办法,桑树只好用自己残破的长袍围住腰部以下,把衬衣掖在里面。然后拿上手机,穿上鞋就出门去了。但没过一分钟,她又匆匆返回来。从地上的一堆衣服里面翻找着什么,然后扔下一个东西,就再次夺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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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文天朗正奋力地清洁着自己,眉头一直紧皱着,脸色黑得吓人。
这个该死的女人!他不止一次在心里愤怒地咒骂。等他出去一定一定要狠狠地收拾她。
四十多分钟后,他才围着浴巾光裸着上身出来,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有一瞬间的怔愣。
什么情况现在?那个该死的女人呢?
恍然记起刚才在浴室似乎隐约听到电话铃声和两次开关门的声音。难道她走了?
四处看了看,真的没有人。她真的走了!
这个认知让他的胸腔剧烈地起伏着,他此刻的愤怒无人可以理解。从来都是他甩女人,还没有哪个女人敢在他之前离开,而且这个女人还把他弄得如此狼狈。
有些头痛地坐在床沿,越想越来气,拳头伴随着一句粗口狠狠地砸在床上,力量之大使床陷下去好大一个坑。
低头瞥见了地上衣服堆里打开着的钱夹。他记得是放在西裤兜里的啊?怎么跑出来了呢?捡起来一翻,里面原本有六张毛爷爷,现在只剩下三张了,别的什么也没少。
他的怒气又增一分。这个女人不但弄得他一身狼狈,还拿了他的钱。哼!原来她是那种出来卖的女人!
他是从来不和这种女人做的。虽然这次是意外,虽然这是那个女人的第一次,但想到她会因为钱在别的男人身下呻/吟,他就觉得胃里又是一阵恶心。
皱眉拍着胸脯缓了一会儿,他决定赶快离开这里,他是一刻也不想待在这里了。
俯身去捡地上的衣服,却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衬衫。
难道也被那该死的女人拿走了?有钱不拿要衬衫干什么?真是有毛病得紧!
打开房间的衣橱,才发现里面一件衣服也没有,才想起自己刚回来不久,还没来得及往这里拿衣服。
真是岂有此理!想想这一晚上的不顺,他气不打一处来。操起手机就按了出去。
“立刻!马上!给我送件衬衣到文氏大酒店顶层的总统套房!”文天朗冷冷地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