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念杰跑到江东亚身边,哭着摇晃着江东亚的手臂,“爸爸你怎么了?你要不要紧?”
“念杰……”江东亚不知哪来的动力,竟能举起了手,爱怜地抚过不是亲生的女儿的哭红的脸颊。
看到爸爸有气无力像快死的样子,念杰非常的伤心难过,“爸爸你不要紧的,妈妈会想办法救爸爸!”
齐瑄翎浑身一颤,背对着父女俩,早已泪流满面。
江东亚温柔地擦去女儿脸上的泪水,柔柔地说:“念杰,你知道为什么你妈妈给你取命为念杰吗?”
念杰摇了摇头。
江东亚解释说:“那是因为,你长得很像你爸爸……你的亲生爸爸!”
念杰用她稚嫩清脆的声音说:“念杰是爸爸的女儿,女儿当然像爸爸咯!”
“不是的,”江东亚心头收紧,女儿的天真让他自责不已,他语重心长的说,“念杰,你真正的爸爸,不是我,是别人。以后要是遇到了你妈妈最爱的那个人,你一定要乖,叫他爸爸!”
念杰不明白地问:“爸爸,这是为什么?”
江东亚如今气息薄弱,说话很吃力,但还是用尽全力耐心地向女儿解释,“因为,那个人才是你爸爸,而我,就是一个坏人,我从你亲爸爸身边,把你和你妈妈给抢走了!爸爸对不起念杰,对不起念杰的妈妈,对不起念杰妈妈所爱的人,如今,爸爸知道错了,爸爸要为自己这些年的自私……唔……”
御圣君预感到什么,眸中刹那间掠过一道冷光:“不好!”
只是,等他和齐瑄翎看过来的时候,江东亚的手已经从念杰的脸上掉了下来,一直处于睁开的双目,已完全没有了生命迹象。
江东亚咬舌自尽了,尽管已气绝身亡,但苍白无血色的五官清俊而凄美,给人道不尽的荒凉。他,也本是和凉薄的人。
看着江东亚这副模样,顿时,一股酸涩涌上鼻翼,齐瑄翎再也承受不住而趴在江东亚身上,哭了出来,“东亚——”好歹生活了十年,当初的友情,早已升温成为亲情了,纵使有再多的过错,他也不能用死来承担。
母女俩对着江东亚的尸体哭了一整晚,天微亮的时候,念杰才哭累了睡过去。
御圣君拿来一件外套,披在了跪在江东亚身边的齐瑄翎背上,她因无声地哭了*,脸色很是憔悴,此时双眸还是红肿的。
“节哀顺变吧。”除此,御圣君不知道还能安危齐瑄翎点什么。
九点之前,江东亚被送去了火化场。
齐瑄翎在收拾屋子的时候,意外发现了一本笔记,这笔记里的文字写的歪歪斜斜的,像是出自小孩之手。
齐瑄翎忽然想到,在搬到这里住之后,隔壁邻居家已经在读小学的孩子经常到她家玩,和曾经是学校里的尖子生的丈夫特别聊得来,那孩子,特别崇拜丈夫的学识。
小孩一有时间,就到她家来求学,她大多数时间是在上班,丈夫和小孩聊天的时间比她还多。
‘瑄翎,当你看到这本笔记的时候,可能我已经走了,我不想连累你……’
齐瑄翎看到小孩代写的笔记,心没来由的一颤,眼泪不知不觉间就掉了下来,她深深抽了口气,压下自己的情绪。
‘当年,我为了得到你,雇了两名群众演员,演了唐杰的父母,让他们羞辱了你……’
眼泪掉得更凶,当年那一幕幕齐瑄翎还清楚地记得。
‘不求你能原谅我,只求你能回到唐杰的身边,让念杰认祖归宗,她是姓唐的,不是姓江……’
看到笔记本的后面时,齐瑄翎才知道,江东亚最近有一个计划,打算在她去上班念杰去上学的时候,让隔壁的邻居,推他到海边吹风,借此机会,跳入海中,结束自己的生命。
他说,如果要选择一个葬法,他希望是海葬,可惜,他没有机会了……
九点的飞机。
唐琳亲自送唐杰和唐天恩他们到机场。
一路上,唐杰魂不守舍。唐琳哪能看不出来兄长的心事,“哥,要不留两天?”解铃还须系铃人,她希望兄长能找齐瑄翎谈谈,解开这十年的心结,虽然她不愿看到有人打扰那一家三口。
唐杰看着窗外快速而过的风景,眼神淡然无波,但眼底有深深的不舍,“有紧急的案子,没法留。”
他转过头,妹妹的心思,他是知道的,柔声说:“你已经够忙了,别操心哥哥的事。”
“可是……”唐琳欲说又止,她不希望兄长再这样下去,但想到案子的重要性,她没有再提什么。
差不多九点的时候,唐琳看着唐天恩他们过了安检后,才看向欲走又不舍的唐杰,“哥,飞机快起飞了。”
唐杰茫然的扫了一眼大厅,低头,暗暗自嘲一记。算了吧,齐瑄翎要真想和他有瓜葛,她昨天见他时也不会像躲瘟神一样,就他还一如既往对她痴心一片。
抬头,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振作起来后,唐杰已俨然恢复了往日的精神气,他拍拍唐琳的肩膀,“小琳,哥先回云山了,你在这边多注意点,也要正常休息,知道了没?”
唐琳暗暗舒了口气,看到哥哥这样,她不再担心点什么,“知道了哥,快去过安检吧,快赶不上了。”
御圣君在火化场这边,看着半空上那架飞机越飞越远。
他知道,唐杰已经回云山市了。
他昨晚本想打电话给唐杰的,告诉唐杰齐瑄翎的事,但一想到唐杰有重要的案子要处理,他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