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容坐在沙发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牧杏遥。
牧杏遥神色安详,像是睡着了一样,这让云容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
她没事,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事,自己忙活了一场,担惊受怕的竟然什么作用也没起到,这让她用力的攥紧了拳头,指甲扣着手心的肉,那种疼痛让她能保持最低起码的清醒。
虽然她是以孤儿的身份回到白家的,不过白家家大业大,对她也是很好的,云容从小就接受最好的教育,因为努力,因为乖巧,并没有人让她受罪。
长大后,赶上白家避世而居,她努力的经营着银鹭餐厅,曾经很长一段时间都她过的非常顺遂,差点儿忘记了回到白家的目的。
直到牧杏遥出现,打破了云容的宁静生活,她才发现白家对于大小姐的那种宠爱让她安稳的心再也不能平静了,所以她期待自己能成为白家的大小姐,那种光环和宠爱让她几次都从噩梦中醒来,不停的告诉自己一定要得到!
她不羡慕牧杏遥有君少卿的疼爱,不羡慕她有那么可爱的安安,更不羡慕她所谓的成就和事业,但是却非常在意她在白家得到的一切。
因为这一切自己也应该得到。
牧杏遥听着云容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心里有那么一丝紧张,被子里的手攥成了拳头。
就在这个时候,云容却长长的叹了口气。
“你可真幸运,得到了那么多。”
牧杏遥的心一沉,没想到云容竟然开始说话了,看来白云歌说的没错,一个人压抑了太久,总是会有倾诉的冲动的,云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她把自己最真实的一面隐藏起来,终有一天会忍不住的,看来自己这次是赌对了。
“以前我听妈妈说过,白家的人最疼的是女儿,我就想啊,也许是因为女儿乖巧吧,可是你说你乖巧吗?顾研乖巧吗?到底为什么一样是白家人,顾研会那么幸运?而你又凭什么是白家大小姐呢?”
云容的语调很轻,像是闲聊一样。
牧杏遥的心却像是凝固了一样,云容提到了自己的母亲,不单如此,还问为什么一样是白家人,自己和老妈为什么会这么幸运!什么意思?云容也是白家的女儿?!
这个念头让牧杏遥倒吸了一口冷气,强自镇定的听她继续说。
可是云容却再也没说一个字,就那么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看着牧杏遥的脸。
顾研很快就回来了,确切的说是听不下去了,她把云容的话一个字不落的听在耳中,其震惊的程度比牧杏遥还大。
云容听到门响,迅速起身站在一旁。
顾研神色复杂的过来看了看牧杏遥,确定牧杏遥没任何问题,才看云容。
“我先回去了。”云容说完就离开了,顾研望着云容的背影,伸手握住了牧杏遥的手。
牧杏遥感觉到顾研的手微微的颤抖,用力的反握住她的手睁开眼睛。
“老妈。”
顾研有些惊慌失措的回头:“嗯,没事,没事。”
牧杏遥坐起来拉着顾研坐在身边儿,小声说:“老妈,她真的是白家的女儿吗?”
顾研摇头,自己是真的不知道,回想当年遇到云容的情景,当时她也就六七岁的样子,那么小的孩子如果带着这么大的一个目的来到白家,一呆就是三十年,这得是多强悍的内心啊?
这简直难以置信。
“老妈,她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在银鹭餐厅的时候。”
“怎么了?”顾研问。
牧杏遥浅笑着摇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她单独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一直都称呼我牧小姐,而不是大小姐,我以为是她不习惯,但是那么严谨的一个人怎么会不习惯呢?今天我才知道是为什么。”
牧杏遥回想和云容那几次单独相处,直至刚才听到云容的那番话才豁然开朗,如果她也是白家的女儿,怎么会心甘情愿的叫自己大小姐呢?
顾研心里可是五味杂陈了,因为如果云容真的是带着这么大的一个目的来白家的,那么三十年前自己就被利用了,被一个六七岁的孩子利用了,想到这一点让她脊背发寒。
“杏遥,我们接下来怎么办?”顾研有些担忧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老妈,我想和云容谈谈,其实对于白家大小姐这个名头我不在乎的,如果她也是白家的人,不如让给她算了,这些斗来斗去真的很烦。不过七舅舅怕是不会答应,要么你和他说说?”
顾研听牧杏遥这么说,摇头:“不行,他不会答应的,看来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又要被翻出来了。”
牧杏遥不单单对云容好奇,更好奇自己的老妈,按理说白家的本事够通天了,可是她却能躲避这些人二十几年,即便是身陷绝境的时候都不曾想去找白家帮忙。
自己对白家的了解,简直是把老妈当成了眼珠了,那么多舅舅都很疼爱老妈,特别是大舅舅,如果不是为了寻找离家出走的老妈,也不至于落下那个病。
白家真的好复杂。
“杏遥,白家的事情我们不管,明天我们回去君家养胎。”顾研眼底闪过一抹冰冷,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带着鲜少的决然。
“不行!”门推开,白鹤笙脸色发黑的走进来。
顾研整个人都绷紧了,看着白鹤笙一言不发。
牧杏遥被两个人的样子弄蒙了,看看白鹤笙再看看老妈,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白鹤笙气哼哼的走过来站在顾研面前,声音不悦:“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