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蜷缩在草堆里,抬起头看着回来的狼娃呜咽了一声。
狼娃急忙扑过来,用牙齿和被当作爪子一样用的手艰难的撕开了巧克力,叼着送到白狼的嘴边。
白狼别开头,他就努力的往里塞,最终软软的巧克力化成了黑色的糨糊,白狼的嘴上和狼娃的脸上都抹上了许多。
狼娃大滴大滴的眼泪打在了白狼的脸上,喉咙里溢出悲鸣,还在努力的往白狼的嘴里塞着巧克力。
巧克力一滴一滴的落在白狼的嘴里,白狼伸出舌头舔了舔。
狼娃兴奋的呜咽一声,又去撕开了压缩饼干,重复着刚才的动作。
白狼不再拒绝。
狼娃一口一口喂,白狼一口一口吃,可是她太老了,已经没有办法站起来了。
门口,蓝姑看到这一幕,眼底闪过泪光,趴在草丛里一动没动,眼看着狼娃蜷缩在白狼的身边,渐渐的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早,蓝姑被一声凄厉的狼吼惊醒,晨曦中,狼娃拼命的拖着白狼,不停的用手拍打着白狼的头。
可是老白狼已经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狼娃蹲在白狼身边,一声声的低吼像是绝望的呼唤,一滴滴眼泪砸在白狼已经失去了光泽的皮毛上。
蓝姑手里的麻醉枪举起来又放下,反复几次,最终,她丢掉了麻醉枪,起身走进了山洞。
狼娃回头看着她,又转身凝视着老白狼,一动不动。
蓝姑就坐在旁边,把水递给他。
狼娃拒绝。
从那天开始,狼娃拒绝吃任何东西,拒绝喝水,一点点儿的虚弱下去了,蓝姑就守着他,也不打扰。
一个狼娃,一个女人,守着一匹早已经死了的老狼。
直到狼娃壮硕的小身体轰然倒下,蓝姑才走过来把他抱起来。
本来,她没想过会这样,可是却发现这个狼娃竟让她心疼不已,让她想起了自己那个可怜的孩子。
老四他们被吩咐等在外面,看到蓝姑吃力的抱着狼娃出来急忙迎上去。
蓝姑没说话,而是抱着狼娃上了越野车。
“大姐,出卖咱们的那孙子被我灭了,一家子鸡犬不留。”老四看着一反常态的大姐,开口说。
蓝姑看了看怀里昏迷的狼娃,点了点头。
“大姐,兄弟们要去给你报仇,不如我们直接去?”老四问。
“不必了,我们现在立刻回去,等过一段时间再说。”蓝姑说完,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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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姑斜倚在病床上,听着医生的介绍,偶尔蹙眉。
“你的意思是这个孩子智商很高?”
“是,并且有很强的攻击性,蓝小姐,您确定要驯养这么一个野孩子吗?”医生扶了扶架在鼻子上的金丝边眼镜,礼貌的问。
蓝姑嘴角一丝冷笑,扫了一眼面前这个看似儒雅的男人,反问:“乔,你会放弃吗?”
一句话,乔一声不吭了,尴尬的咳嗽了下。
“你都能把人类的婴儿亲手扔进狼群,想要得到了狼孩来搞研究,而我能带回来一个纯粹野外成长起来的狼孩给你做研究,你会放弃?乔,人不能太贪心,嗯?”
蓝姑说完,坐起来把资料拿在手里仔细的看着,然后啪一下摔在乔的脸上:“嫌命长我可以成全你!敢再用违禁的东西对这个孩子,你试试看!”
乔急忙蹲下捡起来资料,支支吾吾的半天才说:“蓝,蓝小姐,这个孩子攻击力太高,我们根本接触不了。”
如果不用麻醉枪,他甚至血样都采集不到,没想到蓝姑会反映这么强烈。
蓝姑抬手,外面的保镖进来了,吓得乔脸色苍白。
“你要懂得如何保密,现在开始不准接近他,只能通过监控观察。”蓝姑说完,挥手让保镖把已经吓傻了的生物学专家拖了出去。
搓了搓脸,蓝姑拿起电话:“老四,家过来,务必保证万无一失。”
挂掉电话,蓝姑换上了在山里穿着的衣服离开病房,直接去了后面一栋小楼。
小楼里,狼娃蜷缩在角落,警惕的听着外面的动静,陌生的环境让他不安和惶恐。
蓝姑打开门进来,狼娃突然暴起,露出来细白的牙,喉咙里有压抑的嘶吼。
“别怕,孩子。”蓝姑说着,把手里的巧克力递过去,坐下来。
狼娃不肯靠近,身体以攻击的姿态盯着蓝姑。
蓝姑拿过来遥控器,把电视打开,里面的画面吸引了狼娃的注意力,情绪也渐渐平复了。
就这样,蓝姑陪着狼娃看了半个月的电视,半个月后,狼娃不再拒绝蓝姑给食物了,对蓝姑的戒心也放下了许多。
甚至,睡着的时候,蓝姑的抚摸也不会让他再抗拒了。
蓝姑哼唱着儿歌,一遍一遍……。
语言学家和动物学家被带进了小楼,蓝姑依旧天天陪伴着狼娃。
渐渐的,狼娃把她当成了老白狼,会偶尔嬉戏,也会在睡着的时候依偎在蓝姑身边。
三年时间,狼娃第一次开口说话。
蓝姑喜极而泣,看着他站在自己面前,生涩的说出那句‘我是人。’的时候,张开双臂把他拥入怀中。
“孩子,蓝姑想给你起个名字,好不好?”
狼娃抬起手帮蓝姑擦眼泪,点头。
“你喜欢什么?”蓝姑知道每时每刻都要让这个狼娃去思考。
“辉。”狼娃歪着头想了许久才说。
蓝姑揉了揉他柔顺略带卷曲的发丝笑了:“好,以后你的名字叫辉。”
辉的进步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