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恨天斜靠坐在轿内,白纱后的他嘴角魅惑的勾起,白净的玉手间拿着一个紫色纱帽,纤长的指尖透着森冷的锐利,细细的描绘着纱帽上的紫色花藤纹。
当听到那女子完全忽视他存在的话语后,他不由得轻声的低笑了起来:“陵王妃真是过分呢!那日还邀请在下来贵府上饮茶,今儿一见面,不止不奉茶……还将在下给冷落在了一旁了呢!”
“邀请?饮茶?”柳绮琴微蹙眉望着那顶珠光宝器的仙轿,忽然脑中闪过一个片段,终于想起来对方是谁了。
她站起身来,缓步走了过去,隔着白纱珠帘,微感讶异的轻问了声:“阁下,便是那日借钱之人吗?”
“嗯!是呢!”遗恨天慵懒的斜靠在铺着白虎皮的轿坐上,削尖的下颔枕着手背,魅惑的嗓音如最醇美的葡萄美酒,带着些懒媚之调的应了声。
赫连沛文手里抓着一块红豆糕,紧跟在柳绮琴身后,小声提醒了句:“柳姐姐,里面的人武功很高的。”
柳绮琴回头望了他一眼,随之转回头来,望着那白纱珠帘后的人影,启唇坦荡淡淡道:“柳氏绮琴,敢问阁下,如何称呼?”
“称呼就算了吧!今日我来此,只为问一人下落。”遗恨天忽然冷了脸,启唇冰冷的说道:“在你的身上,有她的气味。我想知道,她是否就在你身边?或者,她就在这附近?”
因为,他又闻到了那让他心疼的十里风送蜜香了!霜儿,你就在附近对吗?可你为何不出来见我呢?霜儿,我的霜儿师妹!
柳绮琴虽然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可他显然已经知道,对方可能是冲着清霜来的了。
放眼望去,芙蓉苑所有人都在,唯独清霜隐于暗中,未曾出现。
所以,这个神秘的男子,定然是冲着清霜而来的。
她敛下心神,莲步轻移,走近了那顶娇子,驻足在那轿子前,启唇淡淡的笑问了句:“阁下此言甚是模糊,让绮琴思量许久,也还是猜不到……阁下你到底想问我要谁人?”
“哼!陵王妃,也许对于很多事,我都很有耐心。可是对于她的踪影……”遗恨天缓缓的闭上了眸子,美艳的面容上,浮现了一丝痛苦之色:“说实话,我真的没有一丝耐心,再等下去了!”
“柳姐姐,小心!”赫连沛文惊呼一声,将柳绮琴拉入了怀中,侧人躲过了对方忽来的狠厉一掌。
那张石桌,被强劲的一掌,瞬间摧毁的四分五裂。桌上的糕点和碟子散了一地,就连那上好的紫砂壶茶具,也碎了一地,茶水叶子四溅。
柳绮琴在赫连沛文没怒拔刀之前,她便伸手将他腰间的血隐刀拔出来,推开赫连沛文的怀抱。她旋转轻盈的身子进入了轿子内,反手将血隐刀,抵在了对方那白如玉的脖颈上:“阁下想必是见多识广的!那应该知道,这抵在你脖颈上的金刀,到底有着怎样的来历?和怎么可怕的杀伤力吧?”
她承认,在看到对方这张妖孽容颜时,她确实惊艳的微愣了下。可也就那一瞬间的事,毕竟什么吃得多了都会厌烦,美人看多了也会视觉麻木。
她来到这里后,最大的见识,便是看多了如云美人,美男更是一个赛一个的绝美!
遗恨天看了那抵在他脖颈上的魔刀一眼,随之掀起眼帘,略显惊讶的望着那近在咫尺的清丽女子,勾唇妖艳一笑道:“真没想到,你一个身怀六甲的小女子,竟然可以完全压得住……这血隐刀的魔xing。”
“你没想到的多了去了!”柳绮琴粉唇微扬起一抹淡冷的弧度,一双清澈如水的眸子里虽含笑意,可却冰冷的刺骨:“你信吗?只要我想取你的xing命,纵然你是天下第一高手,那我也可以很轻易的……将你化为灰烬吗?”
“不要伤害他,让他走吧!”暗中的清霜,带着一丝颤抖的声音,紧张的传入她的灵魂深处。
柳绮琴收起了冰冷的杀意,也收回了那抵在遗恨天脖颈上的血隐刀。她单膝跪在那轿子踏板上,眸光平静的望着对方,启唇淡淡的说道:“我不杀你,你也别妄想在我这里捣乱。我累了!你走吧!”
她出了轿子,走回那呆愣的少年身边,将那把金色的血隐刀,插回了赫连沛文腰间的精美刀鞘里,抬头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以后别乱拔刀,你会有危险的,听话!”
赫连沛文还没来得及张口说话,面前的清丽女子,便已经拂袖向主屋走去,背影是那样的冷傲尊贵。
红袖暗舒了一口气,走过去,纤手搭在了赫连沛文的手臂上,笑意柔和道:“十皇子,先去客房里休息吧!一会儿,我和花儿给你煮八宝粥喝,好不好?”
“不好!我要和柳姐姐说话!”赫连沛文瞪了那白色轿子一眼,转身便要往主屋里走去。
花儿走过来,同红袖一起,拉住了那耍脾气的少年,笑容很柔和的温言劝着:“十皇子,王妃累了,我们让她睡一会儿,晚膳再叫她好不好?”
“嗯……可是我担心柳姐姐!”赫连沛文的眸光紧锁着那紧闭的房门,乌亮的星眸中,满是担忧之色。
小草大步走过来,帮着红袖她们将这不听话的十皇子,给拉去客房那边:“十皇子,王妃怀着宝宝,她需要多睡觉,那样宝宝才会健康长大。所以呢!你听话了,不要去打扰王妃午睡了。”
赫连沛文微皱着眉头,显然还是很担心柳绮琴,他咬着唇瓣,扁嘴说道:“可是柳姐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