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寒云向人问了路,便找到了那个水上芙蓉上居。
他刚穿过九曲木桥,刚一脚要踏上那金茶色木质阶梯,便听到了一阵笑闹声。原来这个小女子,竟然也有如此爱笑爱闹的一面,当真是……很像一个大孩子呢!
珊瑚带着一群紫裙侍女,拎着几个红木食盒,自九曲桥上走来。抬头便看到了那一袭金紫色长袍金带,外罩一袭白色轻纱衣的紫玉簪挽发男子:“陵王爷?您怎么在外面没进去啊?”
赫连寒云听到身后女子的问话,水色薄唇轻勾起一抹妖魅惑人的弧度,轻抬绣着金色花纹的紫色长靴,负手缓步的走了进去。
柳绮琴手肘支着桌面,双手托腮的与面前,那被她噎得说不出话的少年对视着。忽而听到珊瑚的声音,她便歪头望向了来人。
一袭尊贵的金紫色长袍,衣料紫中泛着金光。一条金色镶嵌着紫宝石的玉带紧束蜂腰,宽大的衣袖上未添加任何纹饰,衣服上只在衣襟处绣了金色纹饰。一袭白色轻纱衣罩在那紫色锦袍外,遮去了那一丝霸气,却平添了一丝高贵淡雅。
说实话,这个男人很美!是那种透着邪气魅惑的美。
他呢!不似洛弄箫般的精致温润之美,也不似遗恨天的那种妖娆艳媚之美,更不似凤无殇那般带着些疏离的如仙似玉般的美。
他的美,是那种带着温和淡雅的气质,与那种微凉疏离气息的孤绝之美。
似高山之雪,又似月夜的孤狼,绝艳且孤冷。
赫连沛文见到对面女子看着他那祸水哥哥,看的傻了眼,他伸出手在她眼前挥了挥,没好气的瞪了那一袭紫衣尊贵高雅的男子一眼。转头小声的拉着对面女子的衣袖,提醒道:“别看他,小心被他……勾了魂儿。”
“勾了魂儿?”柳绮琴转头望了那皱眉的少年一眼,便又将眸光再次锁定在了那缓步走来的紫袍男子身上,眸含笑意赏美道:“嗯!他是很美!可是……还不足以勾了我的魂儿。”
“不!你可别这样说,他……”赫连沛文看了他那妖孽哥哥一眼,便转头凑近那白衣女子,小声道:“你难道没听过吗?越美的花儿,越有毒。”
“嗯?”柳绮琴挑了下眉梢,瞪着一双盈水的眸子,看了眼那已经站在他们身旁的紫袍男子,她毫不避讳的眸含笑意道:“我不怕他有毒,因为我可比他剧毒多了。要是真对上了,还不知道谁先毒死谁呢!”
赫连沛文一听她这样说,不由得担忧的紧皱起了眉,声音中有些急切的劝道:“可他会勾魂儿啊!你也说他好美了,你要是一个不小心……被他迷倒了怎么办?”
“好办啊!我先把他给直接迷倒!我告诉你,我有软经散,吃了后人浑身就会软绵绵的,任你随便摆布,一点反抗之力也没有。”柳绮琴眼角斜瞟着那唇含淡笑的紫袍男子,明目张胆的,当着他的面说着要给他下药。
“呃?软筋散?不行!他很聪明的,不一定会上当的。”赫连沛文虽然心里很讨厌他那个哥哥,可是有一点他心里不可否认,他那个哥哥绝对是狐狸一样的狡猾人物。
“我又没打算和他来暗的,我直接给他明着下药,现在就下药。”柳绮琴收回了看着那紫袍男子的眸光,坐直身子,转头对着身旁摆放着菜肴上桌的珊瑚,面无一丝变色的吩咐道:“珊瑚,去,拿瓶软筋散来。”
“好!”珊瑚没任何异议,转头对其他紫裙侍女吩咐了几声,便转身步走出了这芙蓉上居。
赫连沛文这才转回头去,入目的是双金色花纹的紫色长靴,而后是金紫色衣摆上的一株兰花草。往上是一块长形的雕刻荷花的白色玉佩,再往上是那镶嵌着紫色宝石的金色腰带,之后抬头看到的便是一张倾国倾城,国色天香的妖孽俊脸。
赫连沛文望着对方那张似笑非笑的俊脸,香咽了口唾沫,颤抖着嘴唇,浑身哆哆嗦嗦,怯生生弱弱的喊了声:“三哥……”
“嗯?现在知道害怕了?知道我是你三哥了?”赫连寒云似笑非笑的瞪了他一眼,便单手背后袍摆如一抹紫色烟云般,轻拂过那平滑如镜的木质地板,挥袖轻撩袍,优雅的席地而坐在了那锦绣的方形绣垫上。
柳绮琴毫不避闪的迎上他似笑非笑的妖魅凤眸,纤指执起那雕刻着兰花纹的象牙筷,在那金色餐具的盘中夹了一颗虾子,放在了对方面前的白玉小蝶中:“吃吧!配上茶叶煮的虾仁,很清淡爽口的。”
赫连寒云似笑非笑的抿着水色薄唇,清流潋滟的凤眸中,浮现了一丝兴趣的光芒。他伸出那修长的玉白大手,玉指拈起那双象牙筷,夹起那颗虾仁放入水色薄唇中,咀嚼着勾唇一笑道:“我等着……你来毒我!”
柳绮琴斜眼瞪了他一眼,便转过头去,伸手给那被妖孽吓坏的可怜少年,连夹了几道菜,放在了对方面前的小碟中:“行了!别看他了,小心他没把我的魂儿勾去,倒先把你这傻小子的魂儿勾去了。”
赫连沛文一听他这样说,立刻拿起那象牙筷,低头老老实实吃起菜来。不过那小眼神,却一直偷偷的瞅着旁边的紫袍男子。正确的说,他是在看对方的衣服。
他记得以往三哥穿衣服喜欢多颜色,除了穿黑衣服和白衣服外,其他的衣服都是配着双色的。
可今日三哥这身衣服……看着可不想是他往日习惯的打扮啊!
柳绮琴见他一直盯着赫连寒云身上的衣服看,还以为他是喜欢那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