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逊感到对方剑上陡然传来一股巨力,他手臂奋力一震,运起起内力抵挡,方与对方内力接触,才发现对方这股内力竟然由十二种不同的力道交杂糅合在一起,忽冲忽缓、时正时奇、或刚或柔、若巧若拙、幽明不一、空实难分,大冲若盈,极难抵御。他竭力鼓动丹田内气,倾注于屠龙刀之上,口中暴喝连连,腾腾腾一连退出三步,这才将对手这股巨力抵挡下来,脸上不由骇然变色。
灭绝师太身形闪动,追将上去,又是十二剑击在屠龙刀之上,谢逊避无可避,腾腾腾又是退出三步,才挡下对方力道,刀身一震,又是一股内力从对方剑尖之上冲了过来,他只能咬牙硬撑,又将这lún_gōng击挡了下来。
灭绝师太剑招不断,连绵不绝,谢逊接了几轮之后,内力汇聚速度渐渐跟不上,一开始退三步便能卸掉她的内力,渐渐需要后退四步、五步、六步才能稳住身形。到了后来,他运功过剧,额头上已是大汗淋漓,而且背后就是圣火广场的围墙,退无可退,再也无法将灭绝师太剑上的力道卸掉,内腑震荡之下,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脸色惨白,已是受了重伤。
彭莹玉连忙高喊道:“师太剑下留情,这一场我们认输。”灭绝师太见谢逊再无战力,也不屑落井下石,转身两个起落掠回场中,问彭莹玉道:“您们明教可还有人上场?”
彭莹玉神情苦涩,缓缓道:“我教再无人上场,这番赌斗就算六大派赢了,请师太带六派弟子自由下山便是。”
灭绝师太不置可否,也不返回本阵,目光在明教阵中来回扫荡,想要找出杨逍的踪影。六大派其他头脑目光一阵交接,也不开口提下山之事,纷纷越阵而出,站到灭绝师太身后。他们举动反常,显然是不甘失败,想要趁机动手,只是六大派现如今全凭峨嵋派独力支撑,若不说服灭绝师太,恐怕也无把握对付明教众人。
明教高层见此,脸色也凝重起来,几名教众跑过去将谢逊抬回,庄铮几声呼喝,五行旗教众立即聚合起来,在明教阵前布下阵列,严加戒备。
六大派众多弟子中突然有一人喊道:“我六大派此次伤亡众多,若不为那些逝去的师兄弟们报仇,回去之后如何与他们的亲人交代!”这话一出,顿时引得附近的人议论纷纷。又有一人喊道:“不错,师兄他们不能白白牺牲了,我要为他们报仇!”接着便有人跟着喊道:“报仇!”一开始只是零零落落几人在喊,渐渐群情激动,六大派弟子中“报仇”之声此起彼落,渐渐汇成一声,犹如山崩海啸,在广场之内激荡不止。
何太冲脸色沉重,对灭绝师太道:“师太,现下各派弟子一心要报仇,群情激荡,若是强行阻止,只怕会埋下隐患,不但日后武功再无寸进,说不定会遭遇心魔作祟,就此走上歧途!”
鲜于通一脸正气,凛然劝道:“师太,这些人都是邪魔外道,平日里无恶不作,劣迹斑斑,今日正是我等替天行道,诛灭妖邪之时。况且师太并未与魔教众人有过约定赌斗,还请师太带领我等戮力屠魔。这违背赌约之名,便由我等一力承担。”
灭绝师太本来在眉山已经答应史应龙,要在光明顶上见机行事,为以后汉人反元大计保留元气。只是她向来嫉恶如仇,亲眼目睹韦一笑吸食教众热血,行为堪比畜生,明教教众又信念坚定,毫无半分点化的可能,再加上杨逍就在对方阵内,只要一声令下,冲进对方阵内,便可报得师姐大仇,不由得有些动摇。
只是明教尚有几百精悍教众,悍不畏死,若是再起大战,只怕峨嵋弟子也要有所折损。这批跟来光明顶的三代峨嵋弟子,个个天资出众,经过这次历练之后,只要再有五年八年,不少人武功必定能进入一流境界,成为派中砥柱,到时候峨嵋实力大增,与少林武当鼎足而立不在话下。
灭绝师太想到这里,委实不愿众多弟子就此折损,就在她犹豫不决,难以断定之时,圣火广场围墙之外蓦然传进一道声音,有人朗声说道:“鲜于通,你道德败坏,忘恩负义,奸诈狠毒,残害同门,暗中作下无数下流无耻之事,自身已经是邪魔一个,还有脸说这一番话?”
话音未落,一个锦衣玉带,身披狐裘的青年人越墙而入,脚步如行云流水,飘然而至,站在明教阵前。他面如冠玉,剑眉星眸,面对着六大派首脑却姿度从容,悠然自若,自有一股贵公子的气派。
鲜于通星目微眯,手中折扇轻摇。他见到明教高层个个脸露迷惑之色,显然也不认识这个年轻人,便以为这是哪个武林世家的子弟。他当初被谢逊狮子吼震伤,借机在一旁调息打坐,并未下场与明教高手比斗,经过这么久的时间休息,身体早已恢复完好,心想这个年轻小子突然出来为明教张目,正好由我拿下立威,到时候击溃明教最后一名高手的功劳便会记在我的头上,随着六大派剿灭明教的功绩一起在江湖上传颂。他不由冷笑道:“你这毛头小子信口雌黄,竟然敢污蔑于我,你若不说出个理由来,我便把你拿下,到时候再向你家长辈讨个公道。”
那贵公子嗤笑道:“你做的坏事太多,数不胜数。当年你当年身中剧毒,己是九死一生,人家拚着三日三夜不睡,竭尽心力的给你治好了,又和你义结金兰、待你情若兄弟,还将唯一的妹子许配给你,谁料到你为了……”
鲜于通听了这句话,不由得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