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琴儿从没想到自己会以这种方式回到裁杏楼,她当初就是从这里逃出去,如今看着几个凶神恶煞的伙计,以为是县令的主意,心里早就慌得六神无主。
打量着四周的紧闭的门窗,然后死死盯着大门方向,心想若到时对方真起了歹心,她立马撞死在这里,也不能让他占了便宜。
“怎么是你?”柳琴儿不解地看着方二娘朝她走来,还没来得及问第二句,脸颊就被一只大手捏住,疼得她直皱眉。
“怎么不是我。”方二娘冷笑了一声,眼睛都要喷出怒火来了,“我说琴儿,我对你不薄,你竟然这么忘恩负义,你对得起我吗!”若当初知道柳琴儿是这么一颗摇钱树,打死她也不会同意她离开。
柳琴儿心一慌,挣扎地扫开方二娘的手,“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快放我回去!”看着打开的大门,柳琴儿拔腿就要逃跑。一步还没踏出去,后衣领一把被人扯住,像拎小鸡般被拖了回来。
方二娘哪容得她逃走,为了抓柳琴儿来问话,她连前头生意都不管了。早听说芙蓉大街开了个茶楼,打听到是顾家原本的店,知道顾家都没人了,方二娘也没放在心上,以为只是顾家下人承的店铺。
尤其是听说这茶楼竟然狮子大开口,心道不必自己动手,也一定开不下去。但开张次日火爆的生意让她有些坐立不安,随后连同店里的常客也都跟着跑去凑热闹,询问之下,居然还是弟弟的姨娘们勾带走的,气得方二娘差点冲弟弟家拍桌子闹事去。
暗里给方县令递了消息,示意他看紧姨娘们,省得跑别的地方暗度陈仓,给他戴绿帽子。方二娘心想等她们吃够苦头后,自己再出面说情,姨娘们自然会卖她面子。
方县令倒是给面子。直接禁了姨娘们的足,扛不住苒苒推出外卖服务,又是打折又是赠送,让她们三天两头都直接喊人去送餐。让打着如意算盘的方二娘。希望再次落空。
方二娘伸手抓住柳琴儿的头发,样子活像要把人吃下去似的,“你还装傻是不是!你说,你在我这里偷学了多少,结果跑到那什么一两楼跟我作对。还说你不是忘恩负义!”
听到方二娘诬陷,柳琴儿红着眼睛吼道:“你胡说,我才没偷学!是一两楼的掌柜请我去,我早就辞工了,跟裁杏楼一点关系都没有,哪来的忘恩负义。”
她刚说完,方二娘一巴掌就摔过去,清脆的声响让两人都愣住了。
方二娘先回过神,摆出更为凶恶的表情威胁:“你这丫头还嘴硬!当初让你从了县太爷,舒舒服服当姨娘你就不肯。现在又跟我作对,你是不是不想在月城待下去了!”
“你、你简直逼良为娼!”柳琴儿瞪圆了眼睛,气得直喘大气。
“逼良为娼?你想当,我还懒得脏了手。”旁边一个长得凶恶的老妇人跟方二娘耳语几句,只见方二娘点点头,换了副脸孔,“你赶紧把方子给我交出来,我就放你走,否则,逼良为娼是吧?”
说完。方二娘冲几个伙计一使眼色,几人立刻喜上眉梢,色眯眯地打量着柳琴儿,顿时吓得她花容失色。“我警告你不要乱来。还有没有王法!”
像是听到什么滑稽的事情,方二娘猖狂大笑起来:“王法?哈哈哈哈哈!在这月城里,我就是王法他姐姐,你再不老实交代,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王法!”
柳琴儿咽了咽口水,心想自己恐怕逃不过这一劫。反而更踏实,“快放我走!否则,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就算县太爷能包庇你,我看苍天会不会饶过你。”
“你有本事你去撞啊,顾家十几条人命,县太爷都不管,他会管你这条贱命!”方二娘不屑地瞥她一眼,料定她不敢轻举妄动。不料柳琴儿早就抱着必死的决心,转身抱着柱子,用力就撞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有个伙计冲过去撞开她,所以只是额角擦到。
柳琴儿见自己没撞着,爬起来又要寻思,急得方二娘大叫:“快、快把她捉住!”
几个伙计扑上去,很快就抓住柳琴儿。方二娘余惊未退地抚着胸口,看着被捂住嘴,哭着死命挣扎的柳琴儿,打算好好教训一番。
外头的伙计跑来汇报,顿时让柳琴儿燃起了希望:“老板娘,门外有人找您,说是一两楼的掌柜。”
方二娘有些意外他们竟然能会这么快找上门,脑筋转一遍,瞪了柳琴儿一眼,对伙计吩咐道:“把她绑起来,别让她跑了!”
她没去找他们算账,他们到自己送上门。
早听说一两楼幕后有金主,但方二娘让人打听了好几次都无功而返,正因为摸不透这幕后老板的身份,方二娘才迟迟不敢动手。只不过接二连三让人去闹事却不见一两楼有动作,方二娘便料定都是他们虚张声势,这才敢捉柳琴儿来问话。
而同样头一回踏进裁杏楼的苒苒,一路打量着四周,暗自盘算着逃跑路线,还不忘叮嘱身边的沈嘉。
“台词记住了,等下别露馅。”一踏进门,苒苒就发现店里的伙计对她们投来不善的眼神,好在大厅还有不少顾客,他们并不敢太过嚣张。
“得了,你自己才注意点。”沈嘉也暗暗感到不安,有些后悔陪苒苒前来,“早知道就带阿福他们来了,我感觉我们会被困起来的。”
“乌鸦嘴!”苒苒踩了她一脚,前头引路的店小二听到沈嘉低声惨叫,疑惑地回头看他们一眼,然后默默领他们到雅间等候。
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