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留柳飞歌没有言语,店主还以为柳飞歌犹豫了,便笑了笑说道:“客官说实话,虽然中州人以穿‘巧手婆婆’余四娘缝制的衣服为荣,但在下认为衣服也就是遮风挡雨的物什,穿什么样的不是穿,而且就算找到那余四娘也很有可能空手而归,与其那样还不如在小店随便挑一件,我只给你算一半的价格,如何?”
柳飞歌心说,倘若随便挑一件就能成事,我何必又大费周章?“咱们还是去瞧瞧吧。”
既然客人都这么说了,店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吩咐车夫赶路,只见车夫一扬马鞭。单驾马车缓缓朝城外走去。
城外有两座高山一座叫做翠屏山,一座叫做天王塔山。天王塔山因山顶有座天王塔而得名,在它后面是一座奇峻的高山,此山远远望去就象一只开屏的孔雀,那就是柳飞歌此行的目的地翠屏山。
翠屏山山势算不上险峻却很清幽,山上的翠竹和青松比较多。虽然翠屏山看着似乎很近,但望山跑死马,柳飞歌等人走了半晌才来到山脚下。山脚有一座凉亭和一排茅草屋,大概是为了上山的男女遮风挡雨之用。凉亭后面是一块石敢当的供碑,山体的一侧写着一行小诗:‘南郡有巫山,中州有翠屏。同为仙人地,人间千年情。’
店主殷勤地打起车帘请柳飞歌下车,然后吩咐车夫照顾好车马,然后陪着柳飞歌朝崎岖的山道走去。因为时值初冬,山道两边还有未融的初雪,望着积雪青松通天山道柳飞歌心说幸亏带着店主过来了,若是让自己找恐怕一时半会还找不到这地方。虽然天气寒冷,山道崎岖但往来的人群却是不少,难道都是找余老太缝制衣服的么?倘若真是这样,那老太太的的号召力未免太惊人了。
然而听了店家的话,柳飞歌才知道自己想岔了。
只听店家说道:
“今天是冬祭日,虽然去做衣服的人不少,但也有一些是前往山上冬神庙祭拜普霜大帝的。”
余四娘的裁缝店就在翠屏山半山腰上,等柳飞歌他们赶到的时候发现门口已经拍了长长的一队人了。看来真如店家所言这余老太制作的衣服是颇受欢迎的。
有人垂头丧气的从木屋出来,也有人欢天喜地地离去。足足等了三炷香的时间才轮到了柳飞歌。收了钱的店家早已离去,柳飞歌只好一个人在等。虽然属同行,看来这店家在余老太面前也说不上话,否则也不会早早离去了,既然大老远过来一趟至少会向人问个好。
听到门里喊“进来”,柳飞歌就缓步走进了木屋。木屋虽然外面看似简陋,里面却相对奢华,金丝地毯,飞天屋顶,檀香铜炉,红木大桌,各色布匹,缝纫工具一应俱全。当柳飞歌进来的时候,只见一老一少两个女人正在忙活。那位老人满头白发一身蓝绸大袄,那名女子手带银环却穿着银丝小袄身材妖娆。柳飞歌冲那位老人拱手说道:“想必老人家就是‘巧手婆婆’了,晚辈。。”然而柳飞歌话未说完就见那为老太太连连摆手。“客官弄错了,我姐姐才是。”白发苍苍的老婆婆指着在旁边忙活的那位面容犹如少女模样的女子说道。
这些柳飞歌愣住了,这白发婆婆居然称呼那少女模样的人为姐姐,但很快柳飞歌就释然了,心说,倘若这两姐妹一位是修道者一位是普通人,相貌上的差别也可以理解,难道这巧手婆婆真是位修道者?不知她师承何门。但这属于人家个人隐私柳飞歌也不好多问。
所以柳飞歌只得又躬身对那少女模样的女子一礼说道:“见过巧手婆婆。”
那位手带银环的女子头也不抬地说道:“客人打算做什么?上衣还是下裳,扣带还是香囊?用什么款式,用什么衣料?是自带样图还是用我的样图?是祭祀礼服还是普通穿戴?”
见她珠落玉盘似的噼里啪啦地问了那么多,柳飞歌一时倒愣了,他没想到做个衣服也这么多讲究。见柳飞歌久久没做声,银环女子峨眉微颦不耐烦地抬起脸来问道:“你哑巴了么?什么都不知道,来我这做什么?你请回吧。”回头对那位白发婆婆说道,“啊梅,送客。”
那位白发婆婆不好意思地对柳飞歌说道:“客官不要见怪,我姐姐就是这个脾气,只要她看不上眼的,你等多久都没用。看我老糊涂了。老身指的不是你。要不你去别家再看看?”
这下柳飞歌彻底愣住了,心说,见过不讲的还没见过如此不讲理的,就这样把客人给打发了。这娘们纯粹就是一小辣椒。银环女子的一番举动倒激起了柳飞歌心中的傲气。只见他推开白发婆婆缓步走到那女子的面前,取出那款衣服图样往银环女子面前木桌上一拍,淡淡地说道:“只要你能制作出这款衣衫,我愿意出十倍价钱?”
谁知那银环女子直视着柳飞歌的眼睛一把将跟前的图纸给推开了,脆声说道:“小娃娃,我看你还没搞懂我的意思,你的这单生意我余四娘不做,因为从第一眼我就看不上你这人。明白了吗?就是再多钱我也不接,你不要白费力气了,拿上你的东西立即给我走。”
柳飞歌闻言眼睛一缩,他不知道这余四娘到底有什么依仗对客人如此不留情面,柳飞歌曾暗中窥探她的修为,发现她居然没有半点修为,就跟普通人没两样。不是修道者却能保持容颜常驻这简直是不可想象的。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她已经修炼到返璞归真的至上境界令自己不能察觉。当然这一切都是臆测。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