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夫人身体一怔,双眼空茫无神的看着前方,咬着牙,似乎心中的怒气再也压制不住,顾不一切的朝着安九冲去,挥舞撕扯着,“我要杀了你,利息?哈哈,我杀了你,看你还如何讨回去!”
安九看着她的动作,身形敏捷的一闪,本就看不见的老夫人,一下子扑了个空,那身体一个踉跄,重重的跪在安九的面前。
安九看着眼前的老夫人,这个妇人,这般年纪,本该是含饴弄孙,受人尊敬,可是,却不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反倒是,三番四次置人于死地。
安九敛眉,蹲下身子,伸手抓住那挥舞着的手腕儿,柔声道,“杀了我么?你做了这么多次,结果呢?上次叶涟漪死了,你该是知道吧!”
上一次成亲的事情,可不只是叶涟漪一个人的算计,这老夫人,必然在其中!
老夫人目光闪了闪,咬牙道,“你命大,可惜了涟漪!”
“可惜么?你当真觉得她可惜么?在你看来,她也不过是你的一颗棋子罢了,又什么可惜的呢?”安九冷笑一声,眼底一抹幽光凝聚,“怎么样,看着叶家,看着你的儿子,落得如此下场,你承受不住了么?连眼睛都看不见了呢,实在是可惜,不过没关系,就算是看不见,你也可以听着世人传颂你叶家的下场,传颂你儿子的凄惨。”
“你……”老夫人咬着牙,怒火攻心,竟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安九身形一闪,利落的避了开来,站在老夫人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看来,沈鸢和沈鸢后人,都是老夫人你的克星呢!”
安九说着,嘴角的邪恶越发浓郁了些,打蛇打七寸,这老夫人心里的结在那里,她又怎会不知道?
果然,那老夫人的神色越发难看了些,恨意在她的胸中郁结,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气,可是,一瞬,那口气却是上不来,身子一晃,竟是赫然倒在地上……
“呀,小姐……这老妇人她……”红翎上前,探了探老夫人的鼻息,“还有一口气呢!”
“还有一口气么?那随意找个地方安置了吧!”安九敛眉,没有再看老夫人一眼,同情么?对敌人的同情,就是对自己最大的威胁,他们一开始就注定了敌对,这对决中,若是自己输了,老夫人只怕会比她的手段还要狠辣。
眼底划过一抹冷光,安九朝着府门内走去……
蓝玥看着这一切,心中更是肯定了方才自己的决定,离开这里,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蓝玥看了昏厥过去的老夫人一眼,没有理会,径自离开,她并没有急着找宅子,而是寻了一处客栈住下,几天之内,便让采香准备好了马车,看样子,似乎是要远行的模样。
安九得到这个消息,心中倒是诧异,远行么?
这么急着走,实在是让人有些奇怪呢!
看了一眼凛峰,安九眸光微敛,“我让你查的她的其他东西呢?”
凛峰将手中的折扇丢在了桌子上,浅浅的抿了一口茶,“蓝玥从燕州被叶曦接回来的,不过,她的母亲,并非是嫁到了燕州……”
“哦?有意思,不是嫁到了燕州,那又是怎么回事?”安九眉峰一挑,来了兴致,脑中浮现出蓝玥的身影,眸中的幽光若隐若现。
“她的母亲名蓝晴,椿桂坊的晴姑娘,便是她了。”凛峰徐徐道来,“那晴姑娘,在燕州的花柳巷中,虽不是什么天姿国色,但也有几分姿容,在椿桂坊,也算是一个小角儿,去点她的客人,倒也不少,不过,十几年前,她就不在椿桂坊中了,据说是有了身孕,老鸨逼她喝打胎药,可那晴姑娘性子刚毅,说什么也不喝,甚至为此,逃了出去,之后,椿桂坊的人,就再也没有见过那晴姑娘了。”
“呵,有趣,花柳巷的姑娘么?”安九敛眉,脑中赫然一个疑问跳出,“那个让晴姑娘怀有身孕的人,又是谁呢?”
不知为何,安九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猜测,那猜测,饶是她也有些震惊。
凛峰看了安九一眼,摩挲着手中的茶杯,“安九郡主这般精明,该是猜得出来了,我查了,十九年前,叶曦正好去了一趟燕州,一个是失意落寞的公子,一个是花柳巷中的解语花,这期间能有什么fēng_liú韵事,我就不知道了。”
叶曦?那个让晴姑娘怀孕的人,当真是叶曦么?
不然,这巧合,实在是太诡异了不是吗?
呵,好一个叶曦,四处留种,当真是fēng_liú啊!
蓝玥比她,也不过是小了几个月而已呢!
安九蹙眉,怎么也没有想到,蓝玥竟也是叶曦的种,对啊,不然以叶曦的性子,他怎会无缘无故的收留一个远方表亲的女儿呢?
安九嘴角勾起一抹讽刺,不过,这蓝玥没有害她之心,现在,也已经不在她的视线之中,看她的举动,是要离开京都么?
既然如此,那就让她离开吧!
安九敛眉,挥开脑中关于蓝玥的思绪……
京都城内,一处僻静的客栈外,蓝玥匆匆的从外面回来,刚到客栈门口,就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那身影,衣衫褴褛,身形佝偻,雪白的发丝胡乱蓬松着,手上拄着一个拐杖,坐在地上,口中喃喃,“我的儿子……我叶家不会输……不会败,还有希望……哈哈……安九……安九你不会得意太久!”
蓝玥微怔,身后的采香也是皱着眉,脸上难掩惊讶。
“小姐,这是老夫人,老夫人她……疯了么?”采香下意识的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