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沐紫凝的话,沐锦基不怒反笑。“你这是在为这奴才求情,还是在变相的跟我求饶?”
届时,鹰熦已经来到了沐紫凝跟前,手里飞速旋转着他的那把蝴蝶弯刀。白羽面不改色的站在沐紫凝身旁,羽刃已固定在掌间,只要鹰熦一有异动,他就会一举将其拿下。跟湮觅臣过招他败在那雄浑的内力下,但看这个人……呵,他的内力积淀还差得远呢!
“想让我求饶,下辈子吧!”沐紫凝咬牙切齿的回着沐锦基的话,充满戒备的目光却一直锁定在鹰熦身上。被沐紫凝护在身后的高长守看了眼沐锦基,又回头望着衣装整洁安然躺在床上的沐燿天,不禁老泪纵横。
终于还是到了这一刻,他就知道自己逃不过。唉,死之一字,说来容易,这到了眼前儿,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怕的。不过幸好,主子还没走远,他要是抓着点儿紧,兴许还能在黄泉路上追上他呢!
“九殿下!”转过头,抹了泪,高长守朝着沐锦基跪了下去。“老奴知道,宣妃娘娘是不会放过奴才的。不过恳请殿下,可否再给老奴片刻时间,容奴才最后帮圣上整整衣冠!”
“高公公……”赤忱忠心,感天动地,沐紫凝又如何不为之动容?好不容易压下的哀伤就这样被高长守的一番话勾了出来,眼眶也再次泛起潮湿。抬眼望向沐锦基,只见他的脸色也僵了僵,但很快就恢复了常态。
“你这奴才,倒是挺忠心的。行吧,本殿下就成全你,不过在这之前,你得回答我一个问题。”沐锦基故作随意的说着,脸色的郑重却暴露了他的真实情绪。
这个时候,他除了询问玉玺的下落之外,还会有别的问题吗?高长守如是想着,率先表明立场。“九殿下明鉴,奴才实在不知道帝君玉玺现在何处。”
“呵呵,是么!”沐锦基轻描淡写的说着,悠然坐在一旁的檀木椅上,眼底满是轻蔑。“本殿下的心意,哪是你一个奴才能猜到的?更何况,还不是我的奴才!”
沐锦基的话让在场的人都略感惊愕,所有人都以为他是想从高长守口中问出玉玺的下落。毕竟他若是想要继位称帝,就必须找到帝印。
“那殿下是想问……”高长守好奇的问道。
“本殿下就是想问问你,刚才为什么说宣妃娘娘不会放过你?难不成,你与我母妃有何过节?”翘着腿,沐锦基拖长了声调问道。没想到他问的是这个,高长守吃惊不小。看来,宣妃并没有把当年的事告诉沐锦基。这样也好,毕竟是皇家的丑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既然宣妃不说,那他也就更不能说了。
“奴才胡言乱语,殿下切莫在意。”高长守俯首叩地,之后再没说过半个字。沐锦基虽然心里憋闷,但也知道很难从一个将死之人口中挖出他不想说的东西,也就没有再逼问。
从椅子上起身,沐锦基转身往外走。“鹰熦,好好招待汝宁公主和高公公,可别怠慢了人家!”
母妃说了,汝宁素来与太子交好,她在一日便多一个隐患,留不得。只是他不明白,母妃为何要让他用那么残忍的方法去了解高长守。香弄研发的新毒:十里断肠——中此毒者,腹中肠胃点点溃烂,却不会马上死,还能走出十里路,所以叫十里断肠……不就是想要一个奴才的命吗?手起刀落便是,为何要用十里断肠?而且看高长守刚才的反应,难道母妃跟他真的有什么过节?可是他从小到大,他并未听过母妃与高长守交恶啊!
“求殿下成全!”沐锦基刚走了几步,高长守的声音便在身后响起。脚步一顿,沐锦基难得慈悲一次。
“再给他们半柱香时间!”提步出门,沐锦基也不由得染上了几分伤痛。
父皇,儿臣不孝,这是最后能为你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