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官场就是这样,混得久了,神马神仙都得联系奉陪。不然的话,当官就很难,升迁发财更是难以为继。
更何况,他今晚能来主要还是看在高文泰的侄子高国泽的面子。
于是乎,也就表面上热热闹闹地跟这些人说说笑笑,交际应酬着,倒也显得游刃有余。
一会儿,冷菜上足,随后热气腾腾的熘炒和海鲜也相继上桌了,速度之快,让汪家世等人颇为满意,开席后,高国泽放低身段,既是主人也是串场的小丑,男女们推杯换盏之际,距离这些人所在酒店不足千米的喜来登酒店马上也要举行一个宴请日本某株式会社高级投资考察团的高规格酒会。
肖子鑫是必出席者之一,如果说今天汪预审科长不来,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高国泽的,然而汪预审科长一来,他只好让县委办、政府办把时间错开一点,先过来应付一下,打打穿插,然后再去赶县政府的场子,陪同程县长参加相关酒会。
呵呵,高文泰书记不在家,程凡县长就是当仁不让的老大。
大家吃着喝着说着笑着,为筹备处主任兼预算处预审科长汪家世到悬圃县开展工作接风洗尘,极尽奢华气派,饮至中间,开始还好,可是喝到一半,只见其狂呼乱叫,旁若无人,又赌酒,饮不尽者罚之。
这酒杯约容二两余,席上陪客皆惧其受市长重用威势,没人敢不吃。
只有一个建行女行长,就是那个肖子鑫刚刚经人介绍才认识没多久的酒桌上唯一的女士,天性绝饮,汪预审科长故意将酒杯推到她面前,拿老同学说事,连续指问给不给汪家世面子。
女行长再三告免,汪预审科长不许。女行长只得站起身事略沾唇,面便发赤,眉头打结,愁苦不胜。
汪预审科长走下席,亲手揪了她的耳朵,将酒杯灌之。
呵呵,我考,肖子鑫早已看不下去了,神马人嘛!女行长出于无奈,闷着气,一连几口吸尽。不喝也罢,才喝下时,觉得天在下,地在上,墙壁都团团转动,头重脚轻,站立不住。
不料那汪预审科长拍手呵呵大笑,连称她装的,装的。
本来这其间肖子鑫不止一次偷偷看表,如今见这场面越闹越大,虽然事先做了说明,但刚开始就退席又实在说不过去,只好硬着头皮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坚持就是胜利哈!
然而,心里又怕怠慢了程县长和那边的日本客商,希望这场由汪家世发起的闹剧赶紧收场,一旁高国泽几次三番劝说不住,很是尴尬,都是贵人,他虽然是高书记的侄,平时也是一切不惧,可是今晚他是东家,都不好开罪,一肚子不平之气……
劝说无效果,高国泽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我考,这tm神马人哈????
折腾一个小女子算什么能耐?有什么劲气?忽然挽袖而起,抢那只酒杯在手,斟得满满的,走到汪家世面前,说道:“汪大哥,你老同学盛情款待,不沾醉不能为礼,我代徐行长酬谢你一杯。”
汪预审科长愕然。
“老弟,老弟,坐下,你你你你你……你坐哈!”
方举手推辞,只见高国泽声色俱厉道:“此杯别人得喝,你也得喝!你的下属怕着你,我高国泽不怕你!”说着,也揪了汪家世的耳朵灌去。逼那汪家世一饮而尽。肖子鑫心里暗暗称赞,叫好,只是不好意思叫出声来,却看那汪家世大科长如何动作回应??
高国泽掷杯于桌面,一样拍手哈哈大笑。
唬得众官员面如土色,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好,不敢放声。
世道都说有三友,学友、战友加狱友,最为坚挺。平日混迹于官场的官员们见惯了领导同志的一言九鼎,唯唯诺诺,哪见过如此生猛之举。顿时个个顿时面面相觑,噤若寒蝉,就连肖子鑫都惊了一下,笑不是,不笑也不是。
呵呵,之后,高国泽假醉,也算是给了他这个老朋友一个台阶下,先辞去了卫生间。汪家世也不送,坐在椅子上叹道:“咳!哈哈,这小子!这小子!”一连七八个“这小子”,不知是夸奖还是掩饰,然后转身对着肖子鑫道:“肖主任啊,嘿嘿,这小子好手段,在市里我请他就这样,除了他,没人敢!”
“除了他没人敢!”
又是一连念了七八句。官员们这才看出一点风头,跟风使舵,溜须拍马,满腔热忱,哈哈大笑,这句话也是官场上汪家世常挂在嘴边的话,他把高国泽比作亲生兄弟。众人只怕高国泽得罪人,倒替他捏两把汗。肖子鑫心里却是分明,如今见预审科长汪家世全不为意,又取酒杯连饮几杯,尽醉方散。
一场洗尘接风宴,本是信心百倍,多亲多近为要,却以失落伤感结束。
这时候,万万没有想到,高国泽又出现了,他摇摇晃晃二番进来后,哈哈大笑。
“不、不、不行!都不能……散,喝!”
“今晚……都得喝得、得小辫子朝西……不可!”
“上酒!”
“服务员——”
趁这乱哄哄的机会,肖子鑫赶紧向高国泽和汪预审科长几个人打了个招呼,不等回答,抱抱拳,退出了小宴会厅,司机小王已经有点儿急了,等在餐厅门口,一见肖子鑫出来,边往酒店大门走边小声说:“哎呀,肖主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