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西边的天空,初上天幕的晚霞,在向人间展现完那一身美丽娇娆的衣裙后,开始逐渐在夜幕的帷幔浸润下,向西山的山坳里退去。当夜幕开始合拢时,退下山去的晚霞依然把最后的余辉撒向夜幕的边缘,让夜幕的黑色裙摆镶嵌了一道美丽的七彩裙边。
晚风夹带着新春的暖意,轻拂着大地上一切事物。
朦胧中的大竹县城,在晚风中晃动着古老城墙上的塔楼的模糊身影。
在靠近城关村不足一里路的地方,在通往大竹县城的路边,散坐着两个少年。这两少年不是别人,正是李国亭和赵二虎。他们乘着夜幕的掩护,在这里等待早晨从这里进城,关村大户冯世友的儿子冯登科的归来。
在靠近城关村的村头一座稻草堆旁,还隐藏着一个人,他就是马飞,马飞专门观察村里的情况,若有什么意外,他好及时通报前面的李国亭和赵二虎知晓。
路上,不时有人经过,他们或两三成群,或骑马赶车,在夜色里,匆匆地从城里出来往回赶,谁也没有注意路边这两个少年。
过去一个人,不是他们要等的人,过去一个人,还不是他们要等的人,看看天色,就要完全黑下来了。还不见那一老一少的身影出现在前面的大路上。李国亭不免心急起来,他转过脸去,对坐在自己身边,伸手捡起地上的小石子放在手上玩耍的赵二虎说道:“三弟,别玩了,这么晚了,那两人早该来了,你要不到前面看看,要是看见他们过来,赶紧跑回来告述我,要是他们再不回来,我们就不用再等了,那他们一定是住在城里了。”
赵二虎起身扔掉手里的石子,说了声:“好,我去前面看看。”就往前面大路上走去。
李国亭伸手摸摸藏在自己裤腰里的那把匕首,警惕地注视着路边渐渐稀少的过路人。
这时,一个推着独轮车的人从他身边走过,那人看了一眼坐在路边的李国亭,就走过去了。
突然,才往前走了没多远的赵二虎急急忙忙地折身返回来,对李国亭说:“大哥,来了。那两人来了,就在前面的路上。”
李国亭马上站起来,伸手从裤腰里拔出那把匕首,藏在自己的身后。他有些紧张,这是他平生第一次当绑匪。真的,他还从来没有干过这种事情。还未动手,那心就跳的‘嘭嘭’的。于是,他自己安慰自己到:“李国亭啊,李国亭,怎么成了胆小鬼了。你绑的是你最恨的财主的儿子,抢的也是他们不义之财。这也需要害怕吗。干大事,就要狠心,就不能害怕。你不是还要为自己的父母和姐姐报仇吗?怎么现在害怕了呢。”
伸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李国亭把牙一咬,心一横,对赵二虎说:“二虎子,干他娘的。一会他们走到我们身边,我对付那个老头,你就上去用裤腰带把那个小的绑了,记住,把那块我给你的包银元的白布塞进那小子的嘴里,别让他喊出声,干完,就跟着我走,听见了没有?”
“大哥,听见了,我绑了那小孩,就跟着你走。”赵二虎说道。
“手脚要利索,动作要快,不能在这里耽误时间,这条路上来往人多,稍有耽搁,我们就泡汤了。”李国亭再次叮嘱赵二虎。
“嗯,记住了,大哥,你放心,我的手快着呢。”赵二虎说到。
“那是,你小子偷都偷的那么快。还能慢吗。”李国亭笑了一下,说道。
就在他们俩人说话的功夫,前面的大路上出现了一个骑马的少年,他旁边走着那个为他牵马缰绳的老头。
这爷俩怎么也没想到,今晚,就在他们村头,还会有人敢绑架他们。平时都是这样回的家,从来也没发生过什么不测的事情。老头也就没了戒备的心里,
老头一边牵着马缰绳,往前走着,一边嘴里还哼着小曲;
那个赶集的小妹子啊,
你的家啊住在哪里?
哥哥我实在是爱你啊,
想跟着你回到你的家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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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别动,小心要了你的命。”黑暗中,突然传来一声猛喝,一个黑影瞬间便从路边跃起,扑到老头的身后,紧接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就顶在了老头的腰部。
正在摇头晃脑,唱着小曲的老头儿被这一声猛喝,吓了一跳。唱小曲的声音戛然而止。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就感觉到自己的腰部有一个尖尖的像刀子一样东西顶上来,赶忙说:“别、别动手。你们是什么人?要干什么?”
李国亭把声音往低压压,带着浓厚的鼻音威胁道:“我们是土匪,你们被我们绑架了。”
一声土匪刚出口,老头两腿一软,差点摔到在地上。
“土匪,土匪,你们要干什么?”老头牵着马缰绳的手发着抖,说着。
李国亭把手里的匕首使劲往老头的腰眼部位顶了一下,锋利的刀尖,刺破了老头的夹袄,直顶到里面露出的粗布衬衣上。
“老实点,听我们的话,别乱说,跟着我们走,就不杀你,敢吱一声,一刀结果了你。”李国亭对老头说道。
“我听。我听,跟你们走就是,可千万别伤害小主人啊。你们说什么。都听。”老头服起软,对李国亭说道。
“走,牵着马,往这边的路上走。”李国亭继续用匕首顶着老头的腰,指着旁边的一条窄窄的田间小路,命令到。
就在李国亭逼着老头把马牵过来,往旁边那条他们早已选好的田间小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