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闺女,你就把那些东西交出来,以后娘再给你置办更好的东西。”看着在自己身边怄气的女儿,柳氏虽然心里不忍,但还是哄着她把手里的东西交出来。
董妙君马上不依了:“凭什么那个倒霉鬼,能得了这么多东西,我却一样也得不到,我是不是您亲生的女儿?我命苦呀……”
董妙君委屈得眼泪直往下掉,她原本是个庶女,因自己是妾生的,经常受到别人的嘲笑。
又搭上柳氏当初为了拢住董茂的心,处处要显得自己贤惠,持家有方,所以家里的用度都不宽裕,好多董妙君想要的东西都得不到,让她一直对此不满,又加上于氏手里有钱,就算是公中拨下的东西不好,也会自己拿银子给董妙文贴补,这在董妙君的眼里,更是强烈的对比,让她甚是羡慕之极,更是对董妙文心有妒意。
现在,好容易她才得了这些贵重之物,可以在那些平时嘲笑她的女伴面前显摆了,这才只几日的得意,没想到还要被收回去,如今她也是嫡女的身份,如何受得了这样的打击,就爬在柳氏的身上,哭得死去活来。
“好好……,那就不还回去,我到时想想办法。”柳氏见女儿哭得如此,心疼之极,也就不忍强行收回那些东西了。
柳氏抱着哭得一抽一抽的女儿,心里盘算着,这燕平侯府退回的嫁妆也不少,是按之前拟了单子退还的,那董妙文是孤身逐出侯府的,想来她也许并不知道,这些嫁妆具体有些什么,回头她把那单子改一改,兴许能够蒙混过去。
想到此处。柳氏拍着女儿的后背:“快去回屋里洗洗脸,看这么大的人了,都该说亲事了,怎么还和小孩子一样。”
董妙君见母亲不再提让她还头面首饰的事,也就止住了哭声,见母亲又提她亲事的事儿,就有些脸红了起来,微嗔地看了一眼柳氏,捂着脸跑了。
“去把王瑞媳妇叫来。”柳氏的贴身大丫头碧桃应了一声,转身出屋去叫人。
不一会儿。顶着油光光发髻的王瑞媳妇,听夫人找她就颠颠的跑了来,进了屋见柳氏脸上的气色有些阴沉。就小心地上前见礼。
“奴才的给夫人请安了。”
柳氏抬了下眼皮,看着站在一边垂手而立的王瑞媳妇,说道:“我今天找你,是有件事要办,你去府里库房里。把燕平侯府退回来的些个东西,都给我清理一遍,然后府里账房列个单子上来。”
王瑞媳妇不明白夫人为什么,让她去清点那些东西,前几个月的时候,从燕平侯府里运过来。不是已经清点了一遍了么?虽然心里有疑问,王瑞媳妇见柳氏的脸色却是不敢问,领了差事。就退了出去。
柳氏见她出去了,转身回到自己的屋子里,从柜子里拿出个一尺见方的木匣子,从身上掏出把小巧的钥匙,捅开了匣子上的锁。打开盒,从里面取出一叠契纸。
柳氏盯着这些契纸。这里面,除了两三张是的自己府里的,其余都是那于氏的陪嫁的房产和庄子的房契地契,看着这些原本到手的东西,如今就要给如数还给董妙文,心里真是不甘心,她狠狠的抽出两张契纸,放回到匣子里面,把剩下的都拿了出来,找了个锦袋装好。
柳氏把一切都做后好,坐在那里呆呆地看着窗外,此时窗外却是一片阳光灿烂。
董妙文忙了两日,除了仔细料理好医馆的事,也抽时间去了燕平侯府,看了一下章姨娘的病,虽然章姨娘比前阵好些了,但她的身子因为之前的事,弄得损伤了不少,动不动就会晕,血压不稳,面对这些,董妙文也没有办法,只能开了些能降压的草药,慢慢调理而已。
倒是赵太夫人差人来说,她的事已经在办了,需要些时日,让她再等等,董妙文暗自腹诽着,就算是柳氏扣着嫁妆不给她,可为什么和离书还是没有消息,难道写一张纸有这么难么?
而且,她再去燕平侯府的时候,也没看到燕平侯方翼轩的影子,好像他从未回来过,想到那天他用很奇怪的眼光看自己,董妙文想起来,到现在也很不自在。
除了燕平侯府,董妙文也去了太傅府为高太傅继续看诊,后来看诊的时候,除了高太傅再无其他人在旁边,原本经常在边上监督她的尹清卓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倒让她心里好像缺了点什么,董妙文摇了摇头,骂了自己一句,难道没人在边上冷脸对着她,就心里难受怎么的?
看完诊,高洁婷拉着她,仔细地问了那天的事,然后笑着称赞董妙文聪慧,董妙文倒是一脸苦笑着,她这哪里是聪慧,明明是被逼来的,把她本应该得到的东西,从他们的手里取回来而已。
在她离开太傅府的时候,高洁婷就兴致勃勃告诉她,她已经和淑宁郡主约好了,准备三日后,就出发去镇江王府的别院,高洁婷让她回家准备一下,到时会叫人接她一起去。
看着高洁婷说到要去别院,就一幅眼睛发亮的样子,董妙文知道她是盼望着和叶世子再次见面,她自然不会做大煞风景的事,就答应三日后,会在家里等着太傅府的马车来接。
离开了太傅府,才回到医馆不久,张妈急着找到医馆来,喊董妙文快回去,说是此时家里有人等着她,就是董府原来派来的那个王瑞媳妇,口口声声地要找她,说是柳氏找她有事,还非要见到董妙文再说。
董妙文凭着直觉,心里隐隐知道,王瑞媳妇这次来,可能是因为归还嫁妆的事,想到上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