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妙文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进了长平侯夫人的院中,若是刑部的大人来访,自然会被带到会客的正厅去,丫鬟绣烟领着董妙文走了过去。
来到正厅的门口,自然是绣烟先进去禀报,董妙文站在门外等着传唤,她心里就一直像打鼓一样的乱跳,虽然之前听尹清卓说过,他写信给高太傅,希望由高太傅举荐的大人前来,至少会自己的案子有利,但刚才听丫鬟绣烟的话,看来这位刑部右侍郎司马大人,只怕会铁面无私,那自己不能证实自己的无辜,这事情就不好办了。
想到自己兴许会被关进潮湿阴暗的大牢里,董妙文不由身打了一个寒战。
“董小姐,请进……”
正厅的门帘一撩,丫鬟绣烟走了出来,冲她点了下头,引着董妙文进去了。
霖泉寺的别院,原本就是用做权贵人家来休养的地方,所以在修建的时候,也凭着那些达官贵人的喜好,除了格局之外,连里面的家具也都是不错的东西,而这正厅,董妙文是第一次来,平时给长平侯夫人看病,大都是去她的住处,董妙文进来的时候,只用眼睛扫了一眼,便知道这里也是装饰气派,而且,又多了一丝威仪的感觉。
董妙文因为知道屋里有要害之人,自然不敢用眼睛乱瞅,所以,她被引到近前的时候,就一直垂着头,尽量保持着沉静稳妥的状态,迈着步子上前,向主位见礼。
“免礼吧,来来,你来认识一下这位司马大人。”长平侯夫人见董妙文给她行礼,便让她免礼,并且主动为她引见来拜见的刑部右侍郎:“司马大人与我们侯府也是旧识。今天特地为了你的事过来,你若有什么,就直言相告。”
董妙文微微地抬起了一点头,见同坐在主位的另一边,坐着一个穿着厚底官靴的人,董妙文看着深蓝色锦袍的衣角,便马上知道,恐怕这位便是那位刑部的司马大人。
“小女董氏妙文,给司马大人见礼了。”董妙文自若地上前福身一礼,语气淡然平静地说道。
但那但上坐的司马大人。就像是没有反应一般,并没有让董妙文免礼,却坐在那里一声也不吭。而董妙文在对方没有说任何话的情况下,便不能直起身子,所以,她就一直保持着那个行礼的姿势不能动。
“起身吧,你就是在京城里开药馆的那个董氏?”良久。上首坐的位置,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那声音听着大约像是中年人。
长平侯夫人自刚才董妙文进来之前,已经和这位刑部的司马大人谈了一会儿,鉴于司马大人的官声,长平侯夫人不好明着说要他关照董妙文。只是告诉司马大人,希望他能够公正审理此案,而这位司马大人之前也受过高太傅的嘱托。若是此案真的与董妙文无关,还望尽快查清真相。
而这位司马大人,在见到董妙文之后,便上下打量着她好一会儿,在他看来。不过是个弱质女流,还这么年轻。就算是会些医术也是有限,但为何受到长平侯夫人和高太傅如此的看重?司马大人就故意在董妙文行礼的时候,一直没有说话,最后见她身子纹丝不动,站在那里神态自若的样子,这才觉得她有些与众不同起来,若是寻常的女子,在摊上这样的命案在身,定然一上来就会喊冤,大叫官老爷为她做主,而董妙文非但不这样,反而是更加安静,这点让司马大人觉得有点意思。
董妙文耳中听到司马大人的话,便依言直起了身子,继续微垂着头站在那里,依然一动不动矗立在那里,回道:“小女在京城确实开了一家医馆,名叫舒馨堂 为了看病诊治。”
“哼”!司马大人听到这里,鼻子里冷哼了一声,沉声问道:“你可知罪么?”
董妙文在听到那一声冷哼时,心里就是一颤,接着听司马大人这话,不禁刚才还有些慌乱的心情,此时变得冷静了起来,董妙文依然平静地回答道:“小女自开了这间医馆后,一直秉承治病救人的信条,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不知道司马大人说的这罪,从何而来?”
“……”刑部的这位右侍郎司马大人听完就是一愣,他见董妙文一点也没有被刚才自己严厉的气势所压倒,现在却反问自己,被董妙文这样回答,是司马大人始料未及的,让他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长平侯夫人坐在一边听着,不由得为董妙文捏了一把汗,心里有些替董妙文着急,这位刑部的司马大人向来为人严肃,她真怕董妙文一个不小心,便把他得罪了,如今她的案子已经算是交到了司马大人的手里,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所以,长平侯夫人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但是,董妙文之所以这样,也是有她自己的想法。
“大胆!你这刁妇,敢和司马大人如此说话?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还没等司马大人说话,这里斜里传来了一声喝叫,声声斥责着董妙文,像是董妙文说完这些话,这人比司马大人还更受伤。
董妙文偷眼瞥了那个方向一眼,尤其是看到那人,也穿着一身官服,但他的这身官服明显不如司马大人的好,董妙文只看了一眼,便认出了那人是谁,正是平德县的那个潘知县,看他一幅义愤填膺的样子,董妙文哪里不明白,潘知县在这里耀武扬威,定然是想表现一下自己,同时,也是想给这位刑问派来的司马大人,一个好印象。
司马大人没有说话,只是轻咳了一下,算是掩饰,而且,他还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