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老爷子正准备说话,突然,桌子底下的腿,被人轻轻踢了两脚。:
裴父诧异,抬眼看向老伴儿。
裴母没说话,只是拿眼神白了裴父一眼,那意思明显在怪老头子瞎掺和。
裴父面色一僵,轻轻撂下碗筷,起身先回了书房。
一辈子的夫妻,老头子的一举一动所代表的含义,全在裴母的心里,不大一会儿,她也紧随裴父去了书房。
……
见父母离席,裴俊白骤然变脸,连虚与委蛇的耐心都没了,从座位上站起身,毫不怜惜地扯着风锦绣的胳膊将她拽出屋子。
来到大院的角落,裴俊白直截了当地向她发出警告:“你马上离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你先放手!”风锦绣皱眉,用另一只手去掰裴俊白紧捏着她手臂的手。
“放手可以,你马上离开!”裴俊白步步紧逼,锐利的黑眸像刀锋一样,迫使人不容忽视。
风锦绣也被他逼急了,掰不开他的手,朝他大声嚷道:“要我走可以,只要你答应解除和文文的婚约,我立刻走人!”
“办不到!”裴俊白怒视着风锦绣,一字一字铿锵有力,就像他坚决的心。
风锦绣不知是愤怒,还是怎样,白皙的脸上泛着冷硬的青灰,同样毫不退让地回道:“既然这样,我也办不到!你一天不改变主意,我一天不会放过你,大不了咱们同归于尽!”
“呵呵,同归于尽,你想的美,只要我进去告诉他们你的身份,下一秒,他们就会报警把你送进监狱!”裴俊白低沉的嗓音,绝不是纯粹的威胁。
意外的是,风锦绣听到这威胁忽然仰头大笑一声,毫无惧色地将了裴俊白一军:“行,你去说,别忘了,你的身份不比我见得光!”
“你!”裴俊白被风锦绣逼得大动肝火,捏着她手臂的手猛地用力,准备给这个狂妄的女人一点教训。
忽然,眼中的女人表情扭曲成一团,光洁的额头上瞬间淡出一层冷汗。
裴俊白的眼神微紧,终于察觉风锦绣的异样,疑惑中,手下的力道也放松一些。
夜风荡过,在手中掀起一股湿意。
裴俊白惊讶放手,借着淡淡的月色,清晰地看到风锦绣纯白色的毛衣下浸出一片暗色,混着空气中淡淡的血腥气,叫人一眼便知那是鲜血。
“你受伤了?”裴俊白疑问出口,又蓦地冷笑一声,语不留情地嘲讽道:“我父母就是被你这招蒙骗的?你们黑道还真是没有人性,为达目的,连自残这种下三滥的招数都用上了!”
面对裴俊白的讽刺,风锦绣紧咬牙关,既然他已经认定,她也没必要解释。
压下心中莫名的难受,风锦绣笑得无所谓,坚决地回道:“没错,为了他,别说受这点伤,就是要我的命,我风锦绣的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呵,你们还真是姐弟情深!”一股莫名的恼火涌上心头,使得裴俊白的语气也带着尖酸的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