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衍森咧嘴,哼哧冷笑出声,凌厉的眸子泛出彻骨的寒意,“好一番冠冕堂皇的说辞!段铭辰,我这双眼睛还没瞎呢,为了段氏还是为了你那自私又恶心的小金库?你自己心里清楚!你的那点伎俩还不够我看的!竟然能想到把自己怀着孕的亲姐姐当做勒索我的筹码,这世上有你这种奇葩,我想,真的是地球乃至整个宇宙的不幸!你就那么稀罕那三十亿是吧?你姐姐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在你眼里就值区区三十个亿是吗?行,我凌衍森施舍给你,我给得起!”
说着,凌衍森拧眉,从裤袋里拿出手机,拨给林文才,“立刻给我筹集所有能够筹集到的流动性资金,我要三十亿,给一个畜生买棺材!”
“总裁……这……三十亿不是小数目……”
林文才听自家老板
明显不在理智范围内的语气,有些担心。
“别废话!一小时内我要见到钱!”现在没有任何东西比阿妩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更重要!他虽然心狠手辣惯了,可比起这群畜生来,他还差了一大截!
再说了,他凌衍森是什么人?这个世界上,从来只有他心甘情愿的给予才叫做给予。敢威胁他?还是用阿妩来威胁他?段铭辰注定死无葬身之地,就是给他三百个亿三千个亿,他有命花吗?
只怕钱还没捂热,早就死在他手里了!呵,三十亿,他凌衍森怎么给出去的,到时候还得怎么给他完璧归赵!
一群蠢货!
他真的难以想象,在这样的家庭长大的阿妩,到底吃了多少苦头受了多少委屈!更难能可贵的是,她就像一滩淤泥中盛开的白莲,并没有被这一家人的浊气所污染。
如果她知道对她下毒手的竟然是她的亲生父亲和弟弟,不知会心碎到哪般地步!他的傻阿妩啊,是这么的可怜,这么的让他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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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清妩跟着那个中年男人走了大半段路,才上了车,大概两个小时后才下车,那时困意袭来,但她没敢睡着,一直迷迷糊糊地,知道自己被带进了一片很安静的区域。
是几间破败的平房,有床,有家具,看起来像是这个男人的住所。
“不好意思段小姐,家里情况就这样,您将就着在里屋的床上睡吧。”
清妩去里屋看过,那张床凌乱不堪,棉被又脏又臭,很明显就是这个男人在睡,但见他这么说,知道他不会也挤进来,这才放心了些。
身子沉,清妩没力气一直站着,可那张床她实在不想上去,便只好再椅子上坐一阵,腿肿了,又起来站会儿,再继续坐着打会儿盹。
她听见外面的男人在打电话,不一会儿便有三四个男人进门,吵吵嚷嚷的说着她听不懂的方言。
中年男人提着饭盒进来,“夜宵?”
清妩吃惊,戒备地起身,忙摇摇头,那男人看她不上床睡,“段小姐,将就一晚上吧,你这样一直坐着对孩子不好,孩子有点事儿,你弟弟那头我也不好交代。”
“我明白的。”
听着外头三四个男人粗鲁的骂声,清妩没有来得一阵害怕,便赶紧缩到床上,“我要睡觉了。”
男人关门,清妩听见锁门的声音。
她坐在床的一角,缩着身体,晚上冷,她只好拿过墙角的报纸盖住身体,想着凌衍森,想到流泪不止,不知道他发现她失踪没?想到这里,又不禁对小弟的所作所为感到失望透顶。
后半夜,终究抵不过困意,睡睡醒醒的,一睁开眼,小窗外竟然天色大亮。
从门缝里往外看,那几个男人横七竖八的躺在水泥地上,鼾声一片,小矮桌上除了大堆大堆的啤酒瓶,还有一副散落的牌和零钱。
看他们醉的死死地,一时半会儿不会醒,清妩赶紧拉门,门却拉不开,这才想起来昨晚上那个男人锁了门。
这个时候是最佳的逃跑机会!
怎么办?
清妩试了试,门外的锁是那种很大把的,她用力拉门,除了制造出声响外,门根本就拉不开!
她返回屋子里,床挨着的那扇墙倒是有个窗户,可是十分窄小,她现在腰身丰腴,怎么敢挤到孩子?就是能面前出去,那窗子少说也有快两米高,出去后她怎么下地,总不能蹦下去吧?
正焦头烂额,不禁感觉肚子有些胀,她灵机一动,想出了个法子。
“喂!醒醒!我要去洗手间!我忍不住了,喂!”清妩用力拍门,不断的拉扯,锁子和锁眼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外面躺在地上的几个男人都动了动,可也只是翻了个身。
清妩有些焦急,但她不气馁,继续撞门,“听见没?我着急上洗手间啊!谁来给我开开门?”
重复喊了至少十几分钟,终于,那个中年男人被吵醒了,拧着眉一脸被打搅的不高兴,醉醺醺的摇晃过来,开了半天终于开了门,打着哈欠赔笑,“不好意思,忘了给屋里放个便盆了。”
“有那个东西我也不会用的!”清妩一听那两字,心里直犯怵。
“可是段小姐,我们贫民上的厕所更加出乎你的想象。”男人叨叨着,一边往屋子外头走。
走出了四合院,在一个小巷子中间停下,指了指里头,“左边是男的,右边是女的,你去吧。”
清妩大老远便闻见刺鼻的臭味了,她走进去,果然,的确出乎想象,沿着右边走,是个厕位排成一排,走到最当头,清妩眼前一亮。
那男人估计从没来过女厕,所以从不知道女厕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