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费力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副黑色面具国王万岁。她模糊的看着那男子冷峻的下颚,紧抿的薄唇。唇角勾起一抹安然的笑意,想说什么,却终是无力开口,视线越来越模糊,紫眸终于渐渐合上……
沈清忧在一片芙蓉花海里看见了她的父皇和母后,她惊喜不已。正想跑过去,却突然出现了她的皇叔弘挞博盛,他阴险而张狂的笑了起来,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明晃晃的长剑。他残忍的挥剑将她的父皇母后一剑穿心……
“不要…不要…不要……!!”沈清忧不住的低喃着,绝美的面庞绝望之极,一滴清泪从眼角滑落,没入发鬓,人却并未清醒。纳兰轩剑眉紧蹙,紧紧的握着她的手,眸子里满是疼惜:“忧儿……”
昏迷中的人儿并没有听到他深情的轻唤,依旧紧皱着秀眉,不住摇头,漂亮饱满的额上已经布满密密的惫。纳兰轩看着高热不退,梦呓不断的她,眸子划过深深的自责。
当他用剪刀小心的剪开她那件几乎被血染红的衣裙,看到她凝脂般的肌肤上布满一条条狰狞的鞭伤,血肉模糊,是那般的触目惊心。他恨不得将梁广山碎尸万段,却更恨自己无力保全她!她身上的每一条鞭痕都在提醒着他有多无能……
沈清忧醒来已是五日之后,纳兰轩衣不解带的整整守了她五日。可自她醒来却从未正眼看过纳兰轩。除了玉茭,她不许任何人碰她。
“忧儿,你看看我好吗?”不论纳兰轩和她说什么,她都是仿若没听到一般。只静静的趴在床榻上,深邃的紫眸就如没了灵气一般,空洞无神的看着别处。
纳兰轩见她如此,薄唇抿的更紧了,鹰眸如寒潭一般:“沈清忧,本王命令你看着我!”这时的沈清忧终于有了一丝反应,她收回目光,便轻轻合上了眼,不再理会……
纳兰轩见她这样,心就如沉入谷底一般。她就这么厌恶自己吗?连看一眼都不愿?纳兰轩不由紧紧握住双拳,却徒然松开。他恍惚的看着床上的女子:“忧儿,你的性子一定要这般倔吗?”
得不到答案,他深深的看了眼沈清忧便大步离开。
直至纳兰轩走出了院子,沈清忧才幽幽睁开眼睛,清冷的紫色凤眸划过一丝细光。她从枕下摸出一只白玉瓷瓶,淡淡勾唇,清冷的紫眸也多了一丝暖意。
玉茭这时轻轻走了进来,见她手中的瓷瓶只是轻叹了一声:“主子,该换药了。”沈清忧淡淡扫过她手中的药瓶,紫眸一暗:“这样名贵的药,我这个毒害王妃的罪人又怎会配用?搁下吧。”
说着,又将手中的白玉瓷瓶递给玉茭:“用这个就好。”
玉茭微微一愣,接过那白玉瓶,担忧道:“这玉露膏自然也是好的,可王爷若是知道主子没用他给的药,只怕要怪罪。”
沈清忧不以为然的别过头,并不言语,思绪渐渐飘远。
玉茭见她这般也不再多说什么,暗了眸子便默默为她上药。看着她遍体鳞伤的身子,玉茭再次悄然流泪……
一连几日,京城都是连绵细雨,盛暑天难得有这样的清凉。这也让沈清忧身上的伤并未发炎,那一道道鲜红的伤口都已经慢慢的结痂。而她也可以下床走动,她清然的立在门口。昏昏沉沉的天,细雨漫天,眼前的景色就似蒙上了一层帘幕,叫人看得不真切。
“妹妹的伤还没好,怎么起来了,还站在门口吹风?再染了风寒可怎么好?”傅雅刚进院子便瞧见她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忍不住责备道。沈清忧闻声望去,见一袭烟碧纱裙的傅雅正站在雨中,宽大的裙摆虽被一个丫头提着,却也被雨水略略溅湿。
沈清忧不由一愣,没想到下这样大的雨,她还能过来瞧自己。脸上带上了淡淡的笑意:“姐姐怎么来了?快进来,可别被雨淋坏了。”
傅雅提步走进屋,稍稍拂了拂衣袖上的雨水,见她只披了件单薄的白衣,细眉一皱:“怎么穿的这样少?”说着,便拉过她的手往里走去。
边走还边说:“你的伤口是见不得风的,你这样折腾自己若是留了疤可怎么好?”沈清忧淡笑着听她说完,与她相携而坐:“有姐姐费心,我自然是不怕留疤的。”
傅雅无奈摇了摇头:“都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与我说笑,你可不知道,听说你毒害王妃,我心里有多急。还好王爷护着你,总算是没事了。”沈清忧唇角那抹淡笑渐渐消失,紫眸变得幽深:“姐姐也认为是我毒害的王妃?”
傅雅闻言摇摇头,只淡声说道:“以妹妹的聪慧,若是想要毒害王妃,又怎会用这样蠢笨的法子?我自然是不信的,只是我没想到,陷害妹妹的那个人心肠竟如此歹毒,简直就是要至妹妹于死地啊!”
沈清忧心下一动,傅雅果真心思细密。她竟然看得这样明白,又似想到了什么,紫眸微暗:“姐姐都能看明白的事,可纳兰轩却看不明白。”
傅雅听她直呼王爷的名讳,心下一惊。忙抬眼看了看门口,拉过她的手低语:“妹妹,小心隔墙有耳。”
继而叹息一声:“其实王爷比谁都看的明白,可为了保住妹妹的命,王爷不得不这样做。妹妹昏迷的这几日,王爷寸步不离的守着。我从未见过王爷如此在意一个人,妹妹是第一个,所以妹妹实在不该怪王爷的。”
沈清忧闻言,唇角勾起一抹不屑:“听姐姐这样一说,倒成了我的不是?他不分是非曲直,把罪名强压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