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端木翼在帐内煽完情,一君一臣走出去后,都傻了眼,方才的五位将军除一个还立着但嘴角也青紫肿裂外,余下那三个都矮了半截,苏白骑更惨,躺在地上,鼻青脸肿不说,瞧那意思,连神智都似不太清楚了。
“这……”端木翼语噎,难怪战败,这也太弱了吧?
“白骑?”苏老将军大惊,连忙奔到儿子身边蹲下,“白骑,你怎么样?”
“死不了,躺上十天半个月就能下床了。”阿紫轻松地口吻令苏老将军回头怒视。
“别跟本皇瞪眼,若非他背后偷袭,也不会被踹。”阿紫挑眉,“苏小将军果然家传深厚,连这等不要脸的招式都能用得出来。想要本皇的命,他是不是想断送阿翼的江山哪?”
苏老将军顺阿紫的目光看到地上散落的匕首,那是儿子十四岁,自己送的生辰礼物……“虞皇陛下,犬子无知,感谢您留他一命。”
老将军沉重地单膝跪倒,垂下高仰的头。这败家的孩子,那是刺君,尽管不是自家的陛下,要真死了,也是白死!
端木翼心中暗气,是欠收拾。这苏白骑方才在帐内的表现,他不是没看到,但……他内心里其实也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矛盾,所以就无视了。可是眼前的一幕很明显,阿紫生气了,否则不会将人打得下不来床。可按她以前的脾气,留下命来就已经是给自己面子了……
“阿紫,都是我的错。”
阿紫故作惊讶地看着他:“跟你有什么关系?不过,我现在倒是明白了,为何你总打不赢,有这样不顾大局的将领,你能赢才怪。”
她走到苏白骑身边,“小子,别装死,你的皇帝陛下都替你赔不是了,是不是心里特感动呀?还是恨死本皇了,想一刀捅了泄愤?告诉你,想当年我杀敌时,你还穿开档裤呢,所以也没什么好丢脸的,知道自己的不足,就继续努力吧,不然你爹连死都不敢,就怕你玩掉自己的小命儿。”
阿紫抬脚踢了下他的腿,“别装了,腿又没折。有本事把契丹人打跑,别跟疯狗似的乱咬,再有下次,绝对不是断两根肋骨了事。若本皇一怒之下解除合约,你就是珉国最大的罪人,臭小子~!哦,对了,你还可以自杀,以逃避自己的确不如两个女人的事实,一是本皇,一是阿骨娜。”然后潇洒地走了。
苏白骑死死咬着唇,紧闭双眼,脸色变幻不停,突然猛地往旁边一扭头,吐出一口黑中带红的血来……
“行了,把淤血吐出来就真的没事了,抬回去养着吧。”阿紫十步开外,扭头说道。
苏老将军这才明白她骂得那么损是为了什么,不由老眼中浮出感激之色,“多谢虞皇陛下的提点。”
“老将军不用客气,毕竟像您这样忠君的老臣子,本皇也是尊重的。不过你这儿子再不调教,日后只怕会给你丢尽老脸。即便为了阿翼的江山,本皇也不得不出手,让他知道知道女人也不是好惹的,光瞧不起有什么用?他也是从他娘肚子里爬出来的,又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苏老将军的老脸又热上了,“是,虞皇陛下教训得是。”
阿紫点点头,“小将军若像老将军这样明事理,本皇就省心多了。”然后施施然地往营门口走去。
第二日晴,淡蓝的天上连朵云彩都没有,风也似静止了一样。辰时,阙门关缓缓打开,高高吊起的吊桥亦慢慢放下,这是一个月多来头一次放下吊桥,而契丹营中也飞奔出三百骑左右。
阿紫骑在浑身全黑,无一根杂毛的千里驹上,内着金丝软甲,外面则只是紫色战袍,既没顶盔,也没冠甲,垂腰的长发只辫了个麻花大辫,垂于身后,头上载了个镶了一圈南珠的紫金箍。一对八十斤重的紫金西瓜锤挂在得胜勾上,马鞍后挂着连弩,另一侧是上好箭的箭匣子。
两边人马隔了三十丈左右便不再靠近,人马散开,对面阵营中踱出一匹枣红马,马上那女将,辫了不少根细细的辫子,头上也戴着个金箍,只额中间镶了块红宝石,但脑后垂了不少缨络,上面坠了不少细小的珠子,太阳光一晃,晶亮晶亮的。
她的长相……怎么说呢,斜眉入鬓,细长的双眼,眼尾也微微向上吊着,肤色不是很白,是那种健康的小麦色。脸稍长,鼻梁很直,唇也微厚,虽不是很漂亮但别有英姿。而且身材很高挑,按说阿紫也不矮了,但目测来看,她比阿紫要高出近一个头去。且宽肩蜂腰,腰前鼓鼓地扣着牛皮甲,两个手腕上亦有三寸宽的护腕。身后背着大弓,鞍前挂着箭囊,一杆丈八狼牙棒横于身前,一看就是力量型的。
两个女人缓缓走到空地中间,彼此打量了一番,阿骨娜轻蔑地一笑,“你就是虞皇?看上去除了脸蛋漂亮些,也没什么嘛~”她直接无视了那对锤。在她来看,那锤虽看着跟西瓜似的,没准儿是空心的,看着威风罢了。其实她还真猜对了,但就算是空心,那厚度分量都在呢,又不是纸糊的。
阿紫露出小白牙,“你这是嫉妒吗?不过因你,本皇倒是得了好处,如今珉国已经是本皇的附属国了,你高兴不?本皇允许你同乐。”
阿骨娜脸色一绷,杀气顿现:“什么?不可能~!”
“哎呀呀,发什么火呀,女人常发脾气会越来越丑的,你不知道吗?”阿紫笑容更灿烂了,“你身边不是有汉人军师嘛,怎么连这样大的事都不知道?那可是十天前的事了。”
阿骨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