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纤纤瞧裂缝里面虽然狭窄,纵深却阔长,愈往里,乱石堆塞的愈多,比较费力难挖了。卫西风与白野人出来,围在火堆旁歇息。卫西风除了手臂有几丝酸意,倒没觉出怎么累。
白野人往返奔波搬石,却是疲累的很,直喘粗气,但瞧自己多年挖掘也才有几步深,如今西风挖起来,这一阵功夫就挖有一小半了,既是感激,又是欣喜。他适才回洞时已吃过一顿肉,但这一番劳累下来,肚中又空,就独自吃起生肉来。
此时已是夜晚,两人也都觉肚饿了。丁纤纤递给西风一块熟牛肉,轻笑说:“你尝尝,看我烤的好吃不?”卫西风咬了一口,热热的,淡淡的,虽带着一点焦苦味,倒也有些肉香,夸说:“好吃啊。”大口嚼吃起来。
丁纤纤第一次烤肉给西风吃,瞧他吃的很香,心下快乐。她罕少吃肉,但现在没有别的,只能也随着吃,而且是亲自动手烤的,吃起来竟别有一种香甜。她一边小口的细嚼,一边说:“就是没盐和调料品,太淡了一些,是不是?”
卫西风点头,说:“能有肉吃,挺不错的了。”瞧白野人很是疲劳,说:“白大哥,一会儿吃完,我再去挖,你就不用往出搬石块了。我看裂缝里很高,挖松的石块就铺堆在地下,也是一样的,只要够咱们通过的空隙,也就行了。”白野人咧嘴笑说:“好啊。”
三人饱餐一顿。卫西风独自进裂缝里挖掘,倾斜朝下又挖进去一百多步时,就挖出了三具破碎的骸骨,自然是被砸死在裂缝中的白野人的同伴了。他见其中一具骨架,要比正常的人大上许多,头骨也比人约大一半,很是奇怪。
白野人收拾了三具骸骨,出洞外,用长光棒挖了一个浅坑,将骸骨埋了,归进洞里,面上犹有泪痕。卫西风瞧他很重情义,为之感动,安慰了两句,问起那具大骨架来。白野人说那就是那个神力之人,是地下的一个神族人种,族里的人非常少见,但个个是神奇的斗士。
过了半个多小时,卫西风一刀刺出,只听咔嘭嘭的响声,乱石碎裂,朝前面崩散出去,同时一股冷气迎面吹上来,但见眼前黑漆漆的现出一个窄洞来,终于是挖通了。
白野人大喜,一把抱住卫西风,激动的又叫又跳。丁纤纤也跑进来瞧,说:“西风,你真厉害,这么快就完工了。累不累?”卫西风也很高兴,说:“我不累。”丁纤纤瞧他脸上沾着几抹灰迹尘污,就掏出随身带的纸巾,替他细细的擦抹了一下。
三人略微准备了一下,然后出发。白野人毕竟是在这个洞穴里居住了许多年,恋恋的伫立一下,扫视一眼,然后毅然的手持长棒,当先进到裂缝,在前领路。卫西风肩后背着那个沉甸甸的大背包,右手持着光刀,左手和丁纤纤的一双小手握在一起,拉着她跟在后面。小白露飞飘在他头顶照明。
狭窄的洞里阴森而干燥,冷气流动,显然是通向空处的。弯弯曲曲的长洞,朝下一直延伸而去。两人借着小白露迷离的光映,眼见洞壁痕刻宛然,果然是用光刀削挖出来的,绝非一日之功。思及这一份恒久的坚毅,不禁对那个已砸死的神力之人生出了敬仰之情。
白野人心情急切,在前弓着身子,大步快行。丁纤纤体弱步小,卫西风伴着她慢走,很快和白野人拉开了距离,小白露的光照中渐渐看不到前面的白野人的身影了,耳中只听得到他那隐约的脚步声。
卫西风喊说:“白大哥,等我们一下。”语声在窄洞里回荡,回音嗡嗡,听来闷郁。隐约的听前面下方传来白野人的粗声回应。卫西风低问:“纤纤,你累吗?”丁纤纤微微气喘,却说:“没事,还能接着走。”
卫西风说:“等追上白大哥,咱们就歇一阵。”丁纤纤欣然的说:“好。”下行三二十步,钻过一个折弯处,就看到前面不远,穿着兽皮的白野人的背影正站在那里。
走到近前,但见稍显空阔,可却是乱石堆积,洞又被阻断了。丁纤纤倚着洞壁喘息,轻皱细眉,说:“不知有多长,要是还象那处裂缝一样,可就很为难了。”白野人也是一脸的焦虑,说:“看来,这一段也是石崩了。”
卫西风说:“我来试试。”白野人和丁纤纤并肩后退出几步。卫西风挥起手中光刀,使力刺出。嘭咚的一声闷响,乱石朝外崩飞出去,纷然乱落,现出一个小洞,阴冷的气流重又吹动,竟然通了。
丁纤纤拍一下手,说:“运气好,只有薄薄的一层,不用费事了。”白野人也欢吼一声。卫西风心中欣然,又刺了两三下,挖出一个可供人弯腰而过的空间来。
白野人抢先钻过去,突然发出一下惊吼声。卫西风一惊,忙握紧光刀,弯身冲入,黑暗朦胧中,却见白野人呆呆的站着,没出意外,这才松口气。小白露也飞飘进来。卫西风借着它的光亮,朝前一望,也呆住。丁纤纤怯然的探头,说:“没事吧?”卫西风回身拉住她,说:“没事。”丁纤纤钻过来,一展眼,也是轻叫一声。
只见前面骤然空旷,竟是一处巨大广阔的裂缝,前方脚下一两步外陡然成了断崖,深不见底。她紧拉着卫西风的手臂,不敢再移动半步,生怕一个失足,掉落下去。
卫西风问说:“白大哥,你们多年前上来时,记得有这个大裂缝吗?”白野人摇头,说:“没有的。”然后思索着,又讲出他记得这个长洞一直是通到下面的一个巨石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