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奴婢们知道了。”吴林氏几人跟在了徐幼珊身边的这些年,除了吴林氏和刘妈妈是本就眼力劲非常毒辣外,楚黛和月黛也都早就是聪明伶俐之辈了,因此现下徐幼珊才一说,四人也就都恭声答道。
“嗯,不过楚黛,你有没有问过蔷薇,刚刚赵嬷嬷绑来的那几人,是不是就是刚刚欺打她的人?”徐幼珊向楚黛又问道。
楚黛答:“回王妃的话,奴婢问过了,蔷薇说她有印象的,几乎都在那儿了,那一开始撞倒她、又扇了她耳光的人,也在里面了,只是这些人都被赵嬷嬷抓走了,那我们岂不是不好再盘问她们是受谁指使的了?”
刚刚在大厨房欺打蔷薇的人,是事先就受人指使,故意在大厨房里挑起事端的,这几乎都不用明说,就是徐幼珊她们早就肯定了的,而徐幼珊一开始也是打算把这些人抓回来后,再从她们的嘴里问出是谁指使她们这样干的,但现在看来,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了,毕竟人都已被赵嬷嬷带走了。
而只要人一进了浆洗房后,那要再带她们出来,就是不可能的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刘妈妈看了看沉默的徐幼珊,对楚黛说道:“赵嬷嬷毕竟身份不一样,只看楚王殿下把这偌大的王府后院,都交给了赵嬷嬷来管这一点,就可以知道赵嬷嬷在殿下心中是个什么位置了。”
谢璟在和徐幼珊成亲之前,自然是没有正妃的,但他有两个侧妃啊,可谢璟居然把这王府后院的大权没有交给他的两个侧妃之一,反而是把这大权交给了赵嬷嬷。那这这儿就可以看出,在谢璟的心中,这赵嬷嬷的位置怕是有点重的了,不然这偌大的重权,谢璟怎么交给赵嬷嬷呢?
因此刚刚,徐幼珊也没想和赵嬷嬷硬碰硬。虽徐幼珊没能把那几个人抓住手中,问出是谁指使她们来给她下绊子的,但她们能被罚进浆洗房,也算还能给蔷薇和其他人一个说法了。
至于真正的那个幕后推手。最有可能的人,无非也就是那几个罢了。
“这件事情到这儿就算暂时完了,以后也不要再提,不过刘妈妈,你明天倒是派人去监督那几个欺打蔷薇的人。要看着她们亲自进了浆洗房,知道了吗?”徐幼珊揉了揉眉心,吐出一口气后,对着刘妈妈说道。
“王妃您放心,老奴省得。”刘妈妈应道。
徐幼珊进楚王府的第一天,就发生了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也让整个楚王府里都传遍了,而在空山居里,自然也是得到了这消息的,于是在空山居的总管。也是楚王府前院管事之一的荣管事在去给谢璟通报后,谢璟没什么反应的挥了挥手就让荣管事退下了。
反倒是沉香,在听到荣管事的禀报后,研墨的手还顿了顿,直到看见谢璟的反应后,才又重新研起了墨来。
而这件事,最后在谢璟、徐幼珊、还有赵嬷嬷的一系列冷处理下,王府里的众人热闹了一会儿后,也就都几乎抛到脑后去了,反正冲撞了王妃的丫鬟、敢这样挑衅王妃的威严的人被罚进浆洗房。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众人自然没什么好觉得奇怪的,只是对于敢冲撞王妃的那些人,王府里的其他人。聪明的当然就发现了其中的问题,而不怎么聪明的,也不过就是一句“傻子”就带过了。
因此这事在王府里倒还真的是翻不起什么大浪来,只不过是在第二天,赵嬷嬷派人把这些面若死灰的人送去浆洗房时,路过的人们又喧哗了一回罢了。而在刘妈妈派去的人亲眼看着她们进了浆洗房后,也就回泊微后云向徐幼珊汇报了。
“都进去了?”
徐幼珊躺在泊微后云的后院中,一颗高大的碧桃树下,在婆子们专门搬出的一张软榻上,透过树叶的缝隙,享受着星星点点的阳光热度。
“回王妃,一个不落的都进浆洗房了。”刘妈妈答道。
“那就行了。”徐幼珊向刘妈妈摆了摆手,就示意她退下了,而刘妈妈也向着徐幼珊行了一礼后,躬身离去,院子里一时间倒也就安静了下来,丫鬟婆子们也都尽量不到后院来,让徐幼珊能静静的休息,只是徐幼珊现下可不是在休息,而是在想着一件事、一件大事。
今天一早,整个帝京就都沸腾了,因为在坊间流传出了这样的一个消息,说是举国筹措,运往现在已经绵延了几乎四、五月的边境,凉州的军饷,居然被凉州州牧贪赃了。
这一消息一出,几乎整个帝京是都晃动了起来的,不说这批军饷极其贵重繁多,就说这军饷乃是承载了老百姓们,对于在战火中守家卫国得士兵们的心意的,这一贪赃,那岂不是惹怒了这大周里所有的子民吗?于是根本不用多久,这消息就已经绕了帝京三圈了,因此也是在一早,徐幼珊就收到了这个消息了。
只是这消息虽然很震憾人,但能让徐幼珊这样什么事都不做的一个早上,就只想着这件事的原因是这个震了神都三震的消息的后续——凉州太守进谏尚书台,告发凉州州牧魏毅,贪赃枉法,延扣军饷,拖累战事,导致正在凉州的前线与蛮族殊死拼搏的军士们死伤惨重,其罪滔天。
若说一开始在坊间流传的消息,官府还可以说是无中生有的谣传,但其后再被爆出的这一消息,就有点证据确凿的意味了,而就在神都喧哗,京人愤怒的此时,徐幼珊却在泊微后云的后院里,想着一些其他的事情。
“吴妈妈,吴伯回来了吗?”徐幼珊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