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宁王之子,宝珠明王子清。”子清扬眉道。
“谁问你的姓名了吗?我是问你的师承。”凌墨蹙眉。
子清不由含笑:“怎么,你家丞相没和你提起过,我与他艺出同门吗?”
子清竟然与丞相艺出同门?凌墨心里冷哼一声,丞相还责我有事欺瞒于他,此事他又何曾告之于我。
“丞相提过或是没提的事情太多,我倒是记不得那许多。”凌墨眉峰一展,淡淡地道,并不肯让子清看出他的心思来。
“难怪丞相屡屡教诲于你,想来也是出于同门之谊。”凌墨想起子清这些日子来几乎天天挨打的事情来就觉得好笑。
子清脸上一红,冷哼一声,嘴硬道:“彼此,彼此,不过是各有所求,忍而后动罢了。”
凌墨心中一动,难道,我对丞相还有何求吗?
“你的武功虽然不错,却还不是我的对手。”子清很有把握地道:“凌家军何必负隅顽抗,伤了和气?”
凌墨微蹙眉:“你待如何?抓了我向宁王邀功吗?”
子清点头:“凌将军是杜丞相左膀右臂,抓了你,杜丞相必定投鼠忌器。”
“宁王要反?”凌墨出言试探。
“杜丞相已经一迫再迫,若是不反,便是关外穷乡僻壤之地,也再无我父子立足之所了。”
“你在杜王府日夜谋划的,便是联络宁王旧部,意图里应外合,助你父王谋反吗?”凌墨看了看子清,平素装得那么乖巧,倒是难得。
子清点头:“万事俱备,若是再有凌将军倚仗,才能稳操胜券。”
“这都是宁王授意?”凌墨问道。
“子清父命难违。”
“总算宁王还有一丝仁念,未曾向宁儿或是金儿下手。”凌墨不无讽刺地道。
子清心里却是道了一声惭愧,宁王之意,其实正是要抓了宁儿、金儿或是杜星宝、杜星霜都好,用以威胁云轩,免得子清等人在京城中举事接应时,被云轩所剿。
凌墨的武功太高,虽然抓了他一样可以威胁云轩,但是难度系数太高。
不过子清实在是没有忍心对孩子们下手。他如今硬着头皮对凌墨出手,却也还是不愿伤了凌墨。
只是子清也并没有能力在不伤凌墨分毫的情况下制服凌墨,如今,他也只能咬牙,暗下杀手了。
“子清也是无奈之举,凌将军既然不愿配合,就别怪子清无情了。”子清说着,暗暗提升功力,眉间宝珠慢慢显现出来,让他原本清俊无双的脸庞忽显妖异。
凌墨忽然觉得子清眉间宝珠似曾相识:“这不是董林的宝珠吗?”
“这宝珠本就是我与生带来。”子清冷然道。
当年董林误入子清师门圣地,子清还只是四五岁的小娃娃,他对董林这个大哥哥很是信赖。
董林因是不洁之身,不能被子清师门所录,只能作为侍童留在子清师门,董林偷练子清师门武功,险些走火入魔。
子清便将自己的宝珠借与董林渡劫。
“想不到他却偷了我的宝珠,不告而别。”子清冷冷地道:“害我十年来都不能离开师门圣潭,只能日夜苦练武功,并终于功成,才杀了董林,夺回宝珠。”
凌墨冷哼一声道:“我看这宝珠妖异,并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如今身怀宝珠,就敢为祸朝廷,就不怕再步董林后尘吗?”
子清傲然一笑:“董林如何能与我同日而语,这宝珠与我,才是真正一体,我宝珠明王便是沸反盈天,又有何人能耐我何?”
“你这是在花样作死吗?”一声冷斥,似乎响自院外,一道淡青色的人影,已经瞬间落在堂上。
“丞相。”凌墨低呼一声。
“杜云轩!”子清也是忍不住惊呼一声:“你,你不是被杜王爷打得还起不得床吗?”
堂上如玉树临风、傲然挺立的青年人,正是杜云轩。
云轩淡淡一笑:“一会儿被我打得起不得床的人,就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