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到的时候,有一日顾石诺回来,他的脸色极其的难看。季安宁飘一眼王四嫂子,她很是机灵的借机退下去。
季安宁给顾石诺倒一杯温水放在他的手心里面,瞧见到他手心里红肿色,她的脸色微微一变,这份明是用剑操练得太过的模样。
季安宁在心里叹一声,她直接端水凑到他的嘴边,说:“喝水吧。”顾石诺抬眼瞧一瞧她,他的眼里神色缓和下来,顺势低头饮了水。
季安宁稍稍松了一口气,又给他续了一杯水,顾石诺拒绝说:“不用了,我只是一时心气不平,心里不痛快,我没有吓着你吧?”
“刚刚有些害怕,只是我知道十哥那火不是对家里人来的,心里就不会真正害怕。”季安宁不介意让他知道她真实的想法,两人都有心在一处好好的过日子。
自然用不着去隐藏什么本性的,何况顾石诺这般精明的人,他对你有心,你也不隐藏不了什么。他如果对你无心,你就是隐藏得再多,也不过是自讨无趣。
人心,历来经不起考验,而季安宁也不觉得她对顾石诺来说,就是那个他放不下舍不下的人。季安宁知道英雄为红颜一怒的故事,她照镜子打量自已的时候,从来瞧不出她的面上有几分娇媚的神色。
夫妻相对,顾石诺温情相待的时候,季安宁在那一时是沉沦下去的。她知道只要顾石诺不曾负她,此一生,她也不会负他。
爱情之火花,会几时生会几时灭,自古以来无人给出明确的答案。季安宁静静的笑瞧着顾石诺,他如果愿意说的话,他必会说出那让他愤怒到极点的事情。
顾石诺瞧着季安宁的面色,他的眼里快快的闪过内疚的神色,恰巧让季安宁瞧得正着。她的心微微的沉了沉之后,她听见到院子里两个孩子的笑声,她立时头脑清明起来。
顾石诺瞧着季安宁稍微暗了暗的眼神,他立时知晓她把事情想得弯曲一些。他赶紧开口说:“宁儿,有些事情,我暂时不能跟你说。我只能跟你说,也许过些日子,我要出外一趟。”
季安宁打量他的面色,她微微惊讶之后,缓缓的点头说:“你这一趟是要去北方还是南方?我现在可以开始为你准备行装。”
“西方。”顾石诺沉沉的回答,他的眉头深锁起来,他站起来跟季安宁说:“这几日,我回来后,要在书房里查寻一些资料,邻居们大约会过来一起讨说话,你让人备好茶好水,再备上一些点心吧。”
季安宁暗自心惊不已,她还是轻点了点头,她瞧着他起身离开。王四嫂子悄然进房来,她低声说:“王小哥不知情,他说军爷们今天都气色有些不对劲,他在爷面前,是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出来。”
季安宁和王四嫂子相顾而视,两人都只能压抑住心里的惊慌。王四嫂子低声说:“明日,王四入城去,大约能打听些事情回来。”
“不,这般情况下,你千万别让王四哥出外打听情况。这两日,店铺的事情不急,就留着王四哥在家里帮着翻一翻后院的土。”季安宁很是心惊的阻止她,这般不明的情况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静,是最好的选择。
王四嫂子也不是不经事的人,她很快的脸色发白起来,低声说:“幸好小姐提点我,如果真的发生什么大事,我们迟早都会知情。”
季安宁瞧着她轻点头,跟着说:“这两日,我们多注意四边的动静,多少就能查究一些事情。”顾石诺提了西方两字,季安宁很是仔细的回想着,西方有什么不对劲的之处吗?
这一夜,顾家来了许多的人,他们在书房里低声的说着话,间或还有低低的争吵声音。夜里,季安宁捉着顾石诺的手不敢放松,听他安抚着说:“别怕,宁儿。”
可是她的心里很是害怕,总觉得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连着好几日,顾石诺早出晚归,而四周的邻居们明显象是关紧房门过日子一般,比平常要安静许多。
这个夏天明明如往常一样的炎热,然而季安宁却觉得凉风吹得太伤骨。顾家如果没有两个孩子的笑声,季安宁都会恨不得能跟王四嫂子说一声说书人,常会用上的江湖口号:风声紧,撤。
顾阳景偶尔也会很是稀奇的来跟季安宁说:“娘亲,两边的哥哥们和姐姐,好几日不曾趴在院墙上面叫我和弟弟?”
季安宁笑着安抚他说:“我听说,他们家这几日有事,他们要帮着大人做活,就没有空来陪你和雪儿玩一玩。”
顾阳景一脸了然的神情说:“是不是蒋伯伯和王伯伯都跟父亲一样,他们回家们和姐姐就不敢太过调皮起来。”
季安宁心里很是惊诧他的机灵,然而面上却笑了起来,说:“你爹爹这几日公事多,就没有空陪你和雪儿说话,可是你们睡后,他还是去看了你们,你的心里还有些生他的气吗?”
顾阳景扁着嘴,他低头想了想,便直起脖子说:“娘亲,我先前是生气,现在不气了。以后父亲忙,娘亲要跟我说一说。我是家里长子,父亲忙的时候,我就要照顾好娘亲和弟弟,等着父亲忙完了,我再有空来陪雪儿玩耍。”
季安宁愣了愣之后,她笑着说:“你和雪儿在一块说话,娘亲会站在你瞧得见的地方。”顾阳景瞧着季安宁的神色,他轻轻点了点头,说:“娘亲,你有事,一定要跟我说。”
“好,娘亲有事时,一定会寻阳光来做主帮忙。”季安宁一脸肯定神色的跟他说话,有子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