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新年中的时期,一家人方缓过神来。这新年里,男人们和孩子们最为高兴,而家里的主妇们,则是从头忙到尾,她们心里操心的事情,都不曾缓一会。
这一天,季树正带着家里孩子们出门会客,邵氏和季安宁坐在一处说话,顺带理一理过年的事情。
邵氏笑着和季安宁说了季洁悦的事情,她笑着说:“悦儿这也是因祸得福,免得有什么事情,她那位婆婆都爱扯着她在一处行事。
这样一来,她那位婆婆日后做好人的时候,也不会时时拉着她一块行事。”季安宁一直觉得名声是重要,可人却不能受名声捆绑着,行事处处受此限制。
她笑着和邵氏说:“这样一来,悦儿在季家保护好几年的端良贤淑名声,就给一个巴掌给毁了。”
邵氏轻叹一声说:“你大哥和我说,这事情上面,只要姑爷不介意,对悦儿是没有多大的影响,反而会起好的影响。
做人,那能两面讨好,如今这样正好。悦儿可以结交一些真正的好友,谁家的嫡妻都容不得妾室嚣张。
这一次,只怕她的婆婆心里应该多少要明白一些,日后,如那种小妾这样的人,就应该拒在门外,而不是好心的接进门来见面。”
季洁悦婆婆这种烂好人的性情,成全她本人的好名声,却累及家里的人。她一个内宅妇人,在家里又不管事,处处需要家里男人们出面。
季安宁特别感叹的跟邵氏说:“大嫂,悦儿婆婆是一个特别有福气的人,她公公待她婆婆一定非常的好,孩子们特别的孝顺。”
邵氏听后点头说:“亲家母命好有福气。”她的面上没有任何的羡慕神情,每个人的性情都不同,季洁悦婆婆那样的日子,她绝对的过不来。
邵氏瞧着季安宁的神情,她和她提及顾家的事情。顾石诺过年前送来消息,他年后才会回来。
过年的时候,顾家一直不曾传来消息,顾阳景兄弟去顾家拜年之后,顾玫诺父子亲送出院子门,顾大少奶奶的表现得客气周到,只是那热情不及内里。
季树梢直接与季安宁说实话:“姐姐,你那位妯娌不能交心相处。你日后和她远着一些相处,可惜了阳光的大伯和堂哥,他们父子很好。”
季安宁其实也想不明白为何顾大少奶奶明明是一个很聪慧的女子,会在亲情方面这般的迷失方向。
季安宁把这不明白的想法跟邵氏说了说,她听后想一想苦笑起来,说:“你那大嫂只怕是心高的人,可是却有一个不得力的娘家人。
现在唯愿她的娘家人,肯体会她的苦心,凡事为她多着想一二。年后,想法子寻到住处搬出去。
要不然这样继续下去,顾大少奶奶会太过可怜。顾九明明和她是夫妻情深,可是这样的日子太久之后,多少会伤了夫妻情意。”
邵氏瞧到季安宁面上的同情惋惜神色,她轻摇头说:“你别以为她做之前,她的心里没有想过事情,只怕是她早想好结果。
只是她想的都是好的结果,她没有想过她的娘家人这般的不省心。只怕到现在此时,她的心里还是认为娘家人靠得住。”
季安宁轻轻悠悠舒一口气,这大过年的日子,她可不会为了别人叹息。她低声笑着说:“或许那些人,年后就会想法子搬出去住。”
顾家此时正是热闹的时候,顾大少奶奶满脸的笑意,她只觉得日子就要这么的过下去。顾玫诺瞧着来和他说明家用的管事,他一样的头大了起来。
他低声吩咐说:“有些太过的要求,你们先拦一拦,我去和少奶奶说话。”顾玫诺走到自家房门外,听到内里的笑声,他停下了脚。
片刻之后,他回到书房。他伸手揉了揉眉头。顾大少奶奶家里的人来了之后,他方知她的父母,并不如她给他说得那般通情达理通世故。
而随后的事态,他已经拦不住热情冲动的顾大少奶奶,只能眼瞧着她那思路一路狂奔而去。等到顾大少奶奶生产之后,她大部分时间都在享受着亲人围绕的生活。
顾玫诺翻着管事拿来的家事记录,他的神情严肃起来,日常三餐,他暂时还是供得起。顾石诺把院子给了他,他是备了顾大少奶奶生下孩子的营养费用。
然而顾大少奶奶娘家女人们的吃相,实在让他有些供不起。他想着顾大少奶奶出月的日子,他只能又退坐回来。
顾亭景寻了过来,他坐到顾玫诺的身边,问:“父亲,过了年,舅舅们舅母们和表兄弟们就会搬出去住吗?”
顾玫诺伸手摸一摸他的头,说:“表兄弟吵到你了?”顾亭景小脸严肃的和顾玫诺说:“他们在家里,我都不能接阳光和雪儿来玩耍。
他们太爱欺负人,上一次当着我和妹妹的面,说妹妹生得难看,皮肤太黑长相太差。”顾玫诺知道女儿给气哭起来,而儿子直接跳起来与表兄弟对骂的事情。
那几个和顾亭景年纪相差不大的表兄弟,差一点冲着顾亭景动手,还是他机灵的大声音说:“我叔叔现在不在城里,他说了,谁敢对我乱动手,他就不会放过谁。”
顾玫诺有心想和顾大少奶奶说一说话,可是白天,她被她娘家人守得严实。夜里,他稍坐片刻,又被她娘家派来的人,在窗口说她要休养身体,他不得不起身离开。
顾玫诺和顾亭景说:“等到你母亲出了月子后,我们和她说一说话。这个院子,你叔叔全部让给我们家,其中一半是看在你们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