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佩南的表情很快恢复了正常,他盯着柳濂,神色有些晦暗难明:“我的确有事情要和你说。”
柳濂一边抿着饮料,一边漫不经心的问:“哦?有什么事?”
就在丁佩南唇角一动准备开口的时候,柳濂却又忽然捂着肚子皱了皱眉一脸痛苦道:“啊,我肚子痛,可能吃坏东西了,我要去蹲厕所,你等会儿……”
说着,他不等丁佩南反应过来,便转身进了厕所。
柳濂一进到厕所里,脸上痛苦的表情顿时就不见了,他当然不是真的肚子痛,只不过是装的罢了。
他坐在马桶盖上,翘着二郎腿玩了一会儿手机刷了一会儿微博,又原地打了一遍第八套广播体操,这才慢条斯理地推开厕所门走了出去。
丁佩南脸上的微笑已经有些保持不住了,柳濂在厕所里一待就是半个多小时,他就算风度再好也快没有耐心了。
眼看柳濂走到了他跟前,丁佩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正准备开口,却又听柳濂叫了一声:“啊,忘了洗手了,我得去洗个手。”
丁佩南:“……”
于是柳濂又心安理得的在厕所磨蹭了十几分钟,等他用洗手液把手洗了好几遍之后,才慢条斯理地离开了厕所。
又等了大半天的丁佩南勉强维持着微笑,不过他的眼神却又冷了几分。
柳濂也不想再瞎折腾了,毕竟他拖得时间越长,要和丁佩南相处的时间也就越长,便干脆一屁股坐了下来,双手抱胸好整以暇。
丁佩南整了整神色,他看着柳濂眼神微沉,这个人明明就是一个普通人,哪里都不如他……被这样一个普通得随处可见的人比下去,他怎么可能甘心?
他当然不甘心,如果孟棠溪喜欢的人比他优秀,比他出色,他也许会心服口服,甘愿退出,但是这样一个哪里都不如他的人,他怎么可能甘心?
“我知道你是谁,我知道你为什么接近孟棠溪……”
丁佩南忽然轻笑了一声,眼神带着仿佛看透了一切的居高临下。
柳濂面无表情的看着丁佩南,心下顿时涌起了一阵反感,不过没等他缓过这股劲,却忽然眼前一黑——
下一刻,柳濂再睁开眼时,他却发现他已经不在他的房间里了。
他的第一反应是难道他真的被丁佩南打闷棍套麻袋了?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了,因为他发现他居然出现在了孟棠溪的房间里——他昨天晚上在这里睡过一晚,还隐隐有点印象,更何况旁边的挂衣架上还挂着孟棠溪的大衣。
柳濂顿时反应了过来,他居然又和孟棠溪交换身体了!
居然在这种时候!
他愣了好一会儿,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也不知道在这种时候和孟棠溪交换身体到底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
他走进浴室照了照镜子,果然在镜子看到了孟棠溪的脸,而此时镜子里的“孟棠溪”表情颇为微妙。
柳濂照了一会儿镜子之后,忽然回过神来,连忙转身出门朝着他原来的房间赶了过去。
而此时此刻的孟棠溪,在熟悉的眼前一黑后,他一睁开眼还没来得及高兴,却一下子看到了脸上带笑却眼神阴沉的丁佩南。
孟棠溪顿时一愣,他与丁佩南认识了十几年,一直觉得丁佩南是个脾气温和的人,因为无论对着谁,他总是一副微笑的表情。尤其是在他面前,丁佩南简直温和到没有脾气。
他还从来没有见过丁佩南现在这副表情,丁佩南现在虽然脸上带笑,眼神却十分冰冷,无端让他心中发寒。
“我知道你是为了报复孟棠溪才故意去接近他的,”丁佩南微微一笑,眼神却一片冰冷,“我不知道你用了方法勾引了他,让他鬼迷心窍的喜欢上你,不过到此为止了。”
孟棠溪又是一愣,虽然柳濂自己说他对他好是因为想报复他,不过他冷静下来后认真思考过,他能够感觉到柳濂对他的好是发自真心的……如果那些全都是柳濂演出来的,那以柳濂的演技完全可以去当影帝了。
“他现在还什么都不喜欢,”丁佩南继续轻笑着说,“不过如果我把真相告诉他会怎么样?也许他一开始还不愿意相信,但是我把证据放在他面前,也就由不得他不相信了。”
“你居心叵测的接近他,只是为了报复他吧?”丁佩南一边笑着一边冷冷的盯着孟棠溪。
孟棠溪被丁佩南的眼神看得很不舒服,他感觉自己就像被一条阴冷的毒蛇盯上了一般,浑身发冷。
他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忍不住皱了皱眉,他不喜欢丁佩南这么说柳濂,便不由开口反驳:“不是……”
“不是?”丁佩南忽然轻笑了一声,“难道你真的会喜欢上一个害得你那么惨的人?你犯贱吗?”
孟棠溪顿时脸色一黑,什么叫柳濂喜欢他就是犯贱?他正着开口反驳,却又听丁佩南继续笑着说:“怎么?被我说中了?”
丁佩南看到“柳濂”骤然变化的表情,认为自己成功戳中了对方心中的痛处,又继续笑着说:“你这一步似乎走得很成功,到很可惜,从一开始你就错了。”
孟棠溪皱了皱眉:“什么意思?”
丁佩南笑了笑,继续轻声说:“如果你要报复,应该找我而不是他……”
孟棠溪顿时表情恍惚,一脸不可置信。
丁佩南欣赏着“柳濂”震惊的表情,内心因为被柳濂比下去的郁闷顿时一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