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御剑的二人似乎都心不在焉,落十一不时地看向身后飞行的花千骨,脑中不禁想到她片刻前在王府中的模样,平静的面庞,平静地注视着自己:“落十一,你再说一次。”,声音很平静,平静得没有一丝声线的颤抖,平静得不能再平静的语言从她檀口中缓缓流淌出来,那一刻,落十一只觉得自己心中顿时一阵冰冷,犹如冷极硬的冰锥直刺入心中,让他恍如回来了过去的那天,长留海底,糖宝死的那天,她用同样的语气说着那番话:“落十一,糖宝她习惯了热闹,最不喜欢一个人。没有人照顾,孤孤单单会很可怜的。既然她那么爱你,你去陪她可好?”

她这样的平静,比起哭闹打骂更让他担心害怕……

而花千骨,在那一刻,她的心中其实早已乱成了一团,乱得不知所措了,乱得心神不宁了,落十一的出现,那简单的五个字,几乎瞬间夺去了她身上的所有力气,只觉耳朵里轰了一声,脑子一片空白,紧捉着脑中的最后一丝清醒,迫使自己回过神来,努力稳下着急的情绪,听着由落十一口中道说的事发经过。

两天前,糖宝去完绝情殿后便失去了踪影,幽若已派弟子在长留及四周搜索寻找,但却没发现任何踪迹,直至昨天,有一名弟子前去销魂殿禀报,称糖宝失去踪影当天他曾在山门出看见她,得获消息后众人不敢耽误,立即通知落十一前去人界,首先去的便是异朽阁,糖宝的另一个家。但异朽阁四周都被布下了结界,贸然私闯甚为不妥,立于门前敲打木门却没得到一丝回应,权宜之下,落十一便暂行离开瑶歌城,赶往京城上官家,希望一切都只是他们多心,糖宝只是来人界寻找千骨,但在王府偏厅前,看到前来的花千骨身后并无那熟悉的身影,落十一心中便得知,糖宝没有来找她,而异朽阁便成了他们最后的希望。

花千骨执起笔墨在纸上简单地写了三个字:异朽阁,白光拂过,纸笺便幻成一只纸鹤,缓缓飞向空中朝皇宫飞去。随后更不做任何耽误,直接拉着落十一一同御剑前速赶往瑶歌城。

“千骨,对不起,这一次我还是没有保护好糖宝。”落十一的语气充满了自责,在糖宝失踪的这几天,他一次次地埋怨自己的无能,埋怨自己的疏忽,甚至用佩剑割伤自己,惩罚自己。第二日幽若发现了他身上的剑伤,二话不说便给了他两个耳光“疯够没?!疯够了就给我清醒过来!!”。其实那一刻,在得知糖宝失去踪影的那一刻,他突然明白了尊上的疯癫成魔,糖宝第一次死时,他很幸运能陪同她一块走,心死便没感觉到噬痛,但现在,这一次,她失去了消息,失去了踪影,生死未卜,担心、恐惧无一不每时每刻都在啃噬着自己的神经,甚至快将他逼至疯癫的边缘。

花千骨转过头看着他,嘴角慢慢地扯出了一丝微笑:“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落十一眼袋处的乌青,脸上未打理好的须根,起了皱褶的衣袍,想必这几日他也过得不好,与落十一相比,被糖宝称为娘亲的自己,却没有好好照顾她,还让她出了如此大的事,如要说责任,她的责任不该应比落十一更大吗?那她还有何资格责怪他人。

异朽阁

糖宝再次迷迷糊糊地醒来,盘腿坐到床上,目光看向房中摆放的桌子,毫无意外地看到桌上早已摆放好了食物。

被关的这两天,绿鞘并未为难自己,更没有如自己想象般用锁链捆绑住自己,而是好生供养着,当那日闻到异香昏倒醒来后,她便已经在这个房间,房内被铺、衣服、甚至文房四宝都一应俱全,而且,每天准点准时萧馨都会送食物进来,她们似乎只是单纯地禁锢着自己,在房内她能自由行走,自由活动,但唯独无法步出这被结界包围住的房间,在房中,她无法使用任何法术,更别说给长留或给骨头通风报信了。

爹爹死了……绿鞘入魔……还有无故出现的萧馨,这一切的一切她都需要时间去消化。对于萧馨,她并不陌生,只是没想到她居然与异朽阁有关联。这几日,每次她送食物进来时,她看着自己的眼神总让她觉得很奇怪,不忍?怜悯?痛苦?悲伤?她看不懂,终于有次在她放下食物欲想转身离开时忍不住捉住她的手臂问道:“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萧馨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沉默了半响后,突然咬破了自己指尖,拉下捉这她手臂的小手,在她掌心中艰难地写下了一个字:逃,之后便匆忙离去,那次过后,送食物的人突然不再是萧馨,而是一个她不认识的女子。

绿鞘用这种奇怪的方式禁锢她,再加上萧馨留下的字,让糖宝越加觉得不安,甚至开始试图与外界联系,但结界的隔绝下一次都未能成功。

坐在床上,虽然刚睡醒,但仍觉得十分疲惫,似乎感觉怎么睡都不够,疑惑之际,再次不由自主地打起了哈欠,眯眼看着桌上的食物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倒床继续睡觉。

在意识渐离之时,突然听见门口传来了声响,糖宝努力撑起眼朝门口看去,当看清来人时,顿时睡意消退了大半,吃惊地坐起来:“霓漫天,你怎么会在这里?”

对于她的吃惊,霓漫天似乎早已预料到,但并未出声开口解答她的疑问,而是走至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然后问出了一句对于糖宝来说莫名其妙的问题,在这一刻,在这里,问这个问题确实是莫名其妙。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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