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里听到刘桂花这么说,就算相信佟雪自己能够应付,许文达还是忍不住了。

虽然许文达自小受到的书本上的教育是让他不同女人争辩,但是刘桂花的言辞实在太过分,许文达直接就推门出来,脸上的表情十分难看。

刘桂花大概是没想到会有人突然出来,愣了一下,就连佟雪一时间也摸不准许文达怎么就突然出来了,许文达声音里带着怒气说道,“不管她在谁家长大的,现在这里是我许家,这位老人家是要在我家教训我的人么?恐怕你还没有这个资格吧。”

刘桂花听许文达说话,就知道这人就是许文达了,只是一面,刘桂花对许文达的印象就下跌了好几个台阶,本来对于这个据说是极有读书天赋的秀才还是有几分尊重的,可是现在也消弭的差不多了,“你怎么说话呢?这就是你对待长辈的态度么?”

许文达大概是已经调整好了情绪,刚才那勃发的怒气,从声音里头已经听不到了,不过那平静的声音还是让熟悉许文达的佟雪觉得,他感觉似乎更生气了。

许文达冷冷的说道,“你姓刘,我姓许,怎么也轮不到来我做长辈吧。”

佟雪看着许文达的眼神都在放光,那黑色眸子里的光亮如同细碎的星光一般闪烁,看得许文达只觉得心头一阵酥痒,差点忘记现在是什么情况。

佟雪只知道许文达会读书,没想到除了读书,跟人争辩的时候,也是这么伶牙俐齿的,顿时觉得许文达像是带了光环一样散发着光芒。

院子的隔音并不怎么样,里面的人说话的声音大了了,外面经过的人自然就听到了。

正在经过许家门口的两个人,忍不住朝着紧闭着大门的院墙里面眺望了好几眼,“怎么听许家的有人在吵架?这声音听着倒像个老太太。”

另一个人嘀嘀咕咕的说道,“你说许家的事情怎么就这么多呢。这才刚消停了几日,不会又有什么事了吧。”

显然这两个人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一边听着许家院墙里面传出的隐隐约约的声音,一边说道。“我好像刚才听到许秀才的声音了,会不会是那李氏又来找许家了。”

“没准,虽然这族谱上是给改过了,但是毕竟血溶于水,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那李氏找回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你说我们要不要去找里正,跟他说说这边的事情。”

“我看行。”另一个人兴奋的点点头,“不过总归许家媳妇是个嘴皮子厉害的,肯定吃不了亏,也不知道里头是谁,这么倒霉。”

看到许文达出来,并且是站在佟雪那一边的,刘桂花气得不行,“你们真是丧了良心,这样欺负我一个老人家。”

佟雪看着这样颐指气使的刘桂花。以前在佟家的事情,那段被她忽视的记忆突然在脑海里变得清晰起来,那些受过的苦,那种痛苦的感觉仿佛又重新经历了一次。

佟雪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好像突然有些控制不了自己嘴一样,然后就听到她自己的声音,“没错,我是吃了佟家的饭,但是你们也害死了我。从我娘过世那天起,佟家的饭都是我做的。我每天却不能吃饱,多喝一口没有米的米汤都要被打骂一顿,一个几岁的孩子被火星烫得手上都是泡,谁管过我了。你们怎么吃的那么心安理得?”

佟雪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孩子一边吹着手。一边抹眼泪,但是还不得不看着锅给全家人煮饭的场景,那孩子手上的泡让佟雪觉得她的手似乎有些疼,想要抬手看看,却动不了。

然后佟雪的声音继续的说道,“衣裳是我缝的。我却七八年没件新衣服,大冬天洗全家的衣服,手上生满了冻疮,谁看过一眼了,家里头那么多人,所有的活却是我一个人干的,我在佟家过的比仆人还不如。”

这些是原本的佟雪这么多年以来积累的怨念么?佟雪来了这里之后,对身体的掌握一直都很好,觉得自己的行动丝毫没有任何的障碍。

没想到今天遇到刘桂花却动不了了,仿佛要把多年的委屈都倒出来一样。

“这么多年来,我每年都喂了两头猪,十几只鸡,却连个鸡爪子都没有吃过,我做了那么多事情,养活两个我都够了,最后你们还要让我背一个骗婚的骂名,我还要对你们感恩戴德是不是?”

佟雪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样大声的吼,听得站在一旁的许文达十分心酸,他知道佟雪的日子肯定不好过,却没想到小小年纪,却受了诸多磨难。

虽然听着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可是日积月累的被这样对待,谁能受得了呢?

“你算什么长辈,我对你言听计从,你说的话我从来不敢说一个不字,可是我被佟玉欺负的时候,你在哪里?你只会帮着她,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最后一句吼完,佟雪觉得自己有些脱力,身子看着就要倒,许文达立刻站到了佟雪的身边,然佟雪能够把身上的一些重量压在他的身上。

佟雪活动了一下手指,发现自己这时候才能够控制自己的身体了,似乎感觉比以前更契合了,她也说不上来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就是冥冥之中有一种感应,觉得这具身体以后就彻彻底底的属于她了。

也幸好是如此,如若不然,要是隔一段时间就来这么一下,佟雪可受不了。

佟雪看着满眼都是心疼许文达,又看了看刘桂花,“不管你今天是想来做什么,你都没办法达到你的目的,我以后也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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