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泽哼笑“哪儿都嫩,就脸皮厚。”
拐着弯儿骂她。
“白瑾泽,你回来。”琉璃招呼着想要下地。
推开门,白瑾泽颀长的身子靠在门框上。
好似一副水墨画。
指着她,口吻里芡着冷冷的警告“被我发现你光着脚下地,我就砍断你的脚丫。”
“那我穿上鞋。”琉璃一边说一边低头找鞋。
诶?
怪了。
“鞋呢?”琉璃叨咕着。
白瑾泽提起手里的鞋子晃悠“这儿呢。”
“还给我。”琉璃一个激动差点儿下地。
“砍脚。”白瑾泽道。
“把鞋子还给我。”琉璃伸手就要。
他隔空甩了一个空气砸在琉璃的手上,疼的她缩回手去“再闹就把你tuō_guāng,让你哪儿都去不了。”
“你欺负人。”琉璃抗议。
白瑾泽不以为然,将绣鞋拿走“欺负的就是你。”
将门阖上,白瑾泽去隔壁的房间跟杜镖头商谈事情去了。
琉璃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翘着小脚丫,如花生豆的指甲泛着哑光。
忽地,隔壁的屋子传来一声响动。
“诶?谁?”琉璃竖着耳朵听,自言自语道“是不是千落啊?千落一个女子居然给她那么重的惩罚,还真是不人道。”
想着想着,琉璃的心就坐不住了。
千落是白瑾泽的妹妹。
其实她也不太想树敌。
要不……
琉璃望着木桌上泡好的茶水发呆。
马步扎了一个时辰,杜千落还是能够坚持的。
她打小练武功。
这些根本不在她的话下。
她真正所生气的是白瑾泽对她的态度。
一个野种,一个被退婚的格格,一个血统不纯的格格。
她想不明白。
为何她的白大哥那么喜欢琉璃。
额头上涌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千落咬牙切齿的看着地面。
‘当当当’
轻微的叩门声让千落挺直了腰板儿。
她以为是白瑾泽前来。
门被一双手推开。
先是一双白希的小脚丫映入杜千落的眼帘。
她的心一阵阻塞。
紧接着,琉璃的玉影闪了进来。
她的手里还捧着一壶温热的茶。
茶香四溢。
“千落姑娘。”琉璃唤她。
抛开别的不说,杜千落身上这股子女侠的义气她还是很喜欢的。
她不希望自己与她为敌。
“是不是很辛苦。”琉璃尽量让自己的口吻显的友善一些。
但是琉璃却不知。
杜千落既然把她当成了情敌。
不管她怎么说,怎么做,在杜千落眼里都是挑衅。
冷冷的哼“四格格是特意来看我笑话的么?”
“你想多了千落姑娘。”琉璃捧着茶壶来到木桌前给她斟了一杯水。
盈盈来到她跟前想蹲下递给她。
千落才想推脱,余光一扫,忽地看到琉璃在弯下腰的时候,从她的袖袍里调出来一个荷包刺绣袋子。
千落灵光一闪,佯装马步扎不稳跌在了地上。
她的裙裾挡住了那个荷包。
“千落姑娘你怎么了?”琉璃好心的扶住她。
“脚麻了。”千落道。
琉璃搀着她“没事儿吧?要不要我扶你过去坐坐?”
“不用。”千落甩开她的手“我呆一会儿就好了。”
见琉璃还不走,千落有些不耐烦“你还不走?若是让白大哥知道你在这儿,我又会受连累的,难道你还想让我扎马步扎它三个时辰么?”
“哦那我走。”琉璃起身“你自己没事?”
“你走了我就没事了。”千落十分排斥她。
琉璃觉得自己真是多此一举。
既然她这么厌恶,那不如离开。
琉璃的玉影才闪出去,千落急忙起身将门横插一道。
急急忙忙的将那个荷包拆开了。
再触及到荷包里的东西时,杜千落的眼睛一亮。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千落将那个荷包谨慎的收了起来。
照例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样子,继续扎马步。
唇角噙着一抹得意的笑意。
老天爷,你这次真的是帮了我大忙了。
三个时辰后已经夜深了。
惩罚的时辰到了,千落起来活动了下筋骨躺在长塌上闭着眼睛。
她在心里默默的数着。
一刻钟后。
沉稳的脚步声响起。
千落闭着眼睛,呼吸均匀。
门轻轻的被人推开。
不用想也知道。
来人是白瑾泽。
杜千落太过熟悉他了。
熟悉他的脚步声,熟悉他的呼吸,熟悉他的气息,熟悉他的一切。
烛台上的烛光忽闪忽灭。
白瑾泽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替她盖好被子。
将蜡烛熄灭。
而后,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他的味道渐渐消失。
千落的心恍若流淌的血液,渐渐的耗干,一点防备也没有。
就那么,疼着。
,我好喜欢你。”
半个时辰后。
杜千落把握着时辰。
待夜深人静,所有人都歇下时。
这张床榻上的人开始不安分了。
杜千落只穿着袜子,这样踩在地上不会发出任何声音。
再加上杜千落会轻功,所以她恍若鬼魅。
空荡荡的连廊上一个人都没有。
杜千落知道白瑾泽今夜要和哥哥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