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看到他的表情,我也没有回头,像一件充满仪式感的事情,似乎做完了这件事,我们之间就不要再谈感情了。回到家,安心地把医学英语的大厚书翻开,看着自己研究生时期些的笔记,倍感轻松又无比失落。似乎他还没有和我解释他和柳阳之间的事情,罢了罢了~~我摇晃着脑袋,无论是什么样的事情,与我又有何干呢。
时间不紧不慢地往前走了一个月,我终日在家啃书,空余的时间就照顾照顾娃,或者陪娃玩耍。与严婷史静怡她们的小群里因为我的无聊而热闹起来,在看书过程中总会看到以前的场景,然后就适时地在群里感怀两句,我们约定下周六回母校齐聚,为我送行。杨琛在群里,洛绍谦不在,没人拉他,没人敢也没人愿意主动靠近他。自与柳阳分开之后,杨琛就沉默寡言了些,而我们在不同的系统里,平日里也不怎么遇到。但涂涂却时常在上学下学的途中碰见杨琛,杨琛给他买过漫画,送他手办,教他拙劣的追女孩办法,他喊洛绍谦洛爸爸,但他和杨琛却更像是哥们。我不知道杨琛究竟是什么样的变化,但只要他不是当初那个特别意气特别开朗的小伙子,我就特别的遗憾和心痛,何况他的改变多多少少与洛绍谦和柳阳有关。
但杨琛却单约我了,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
我和杨琛坐在路边的小馆子里默默地吃着,点了三五个菜,一半我点的他爱吃的,一半他点的我爱吃的,我从未见过杨琛吃饭不说话的样子,今儿是头一回,我试图停下筷子和他说几句话,但他始终低着头默默吃菜,看也没看我一眼。
“唔……现在到哪个科了?”僵局总得有人出来打破,不然我们俩估计得把碗底给吃了。
“不轮了,定急诊了。”他嚼了两口菜,漫不经心地回答我,桌下的小腿晃个不停。
“你以前可没有晃腿的毛病,从哪里学来的不好习惯。”我刻意的幽默听得自己都想哭。
“涂涂怎么没来?还给他带了礼物。”他抬眼,却没有看我,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到我的碗里。
“我觉得今天我们的话题,少儿不宜。”我放下筷子看着他。然后他终于搁下了筷子,与我对视,“说吧,都痛痛快快说出啦,会憋坏的。”
“自从本科毕业,我们就没再下过这种馆子了。”杨琛环视了四周,感叹道。
是啊,以前上大学的时候总是觉得生活费紧缺,学校后面除了那一家老厨高大上一些,别的都是差不多那种小饭馆的档次。我总舍不得去老厨吃,但又不想吃食堂,要换换口味。杨琛家庭富裕,他老妈秉持着儿子最重要的理念源源不断地供应生活费,但杨琛并不是那种嘚瑟的公子哥,总是迁就我吃些路边摊。本科毕业之后他去了日本,我们基本就没怎么聚过,后来偶尔回国后的饭局也都在我们拿了津贴或工资之后了。再请老友吃饭的时候老觉得这种小饭馆没有面子和档次,怎么也得是精挑细选之后味道价格俱佳的餐厅了。
“的确,我也很怀念大上学的时候,我们几个一起吃路边摊大闸蟹红烧小龙虾什么的日子,聊八卦,聊那些现在看起来都幼稚的话题。”我笑笑,那时我是大家中间最没品的那个,总需要他们照顾。
“我还记得我一次把你介绍给洛绍谦时,是他请客吃的老厨,他们家的红烧肉就特别好吃,是吧?”杨琛笑着问我,让我顿时不寒而栗,他为什么要提起洛绍谦,难道洛绍谦时我们今天的中心议题?我们俩四目而视,彼此的脸色都越来越差,“当年如果我没有答应洛绍谦的要求,也许你们之间也就没有后来那么多的事情了。如果我说喜欢你,或许我们俩也不是没有可能,如果啊我们俩在一起了,我肯定就不会去日本了,你也不会遇见那个李俊,自然而然也不会有柳阳啊什么的后面的破事。”
杨琛变了,不似以前那样什么都不在意,为了朋友他可以牺牲自己,而现在他有一些计较,或者还有一些怀恨。可是我并不怪他,也并不觉得他错了,因为从头至尾他都是受害者啊。“你说得有道理,可无奈的是,没有如果,既然一切没有办法推开重来,那就只能调整自己的内心适应现在的环境和关系。”我特意说出关系二字,无非是想提醒他,他与柳阳之间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想得越多,不解越多,忧思也就一发不可收拾,何必折磨自己,柳阳并不会在意,看着情形,洛绍谦也没有在意,唉…这日了狗的……
“当初在日本啊,是柳阳追得我,我承认上学时候我是对你有过一点心思,但慢慢我也就理解和接受了,我们并不是一路人,就这样当个吃吃喝喝玩玩乐乐的知己也挺好的。”杨琛说着说着让服务员开一瓶啤酒,被我挡了回去,医生何况是急诊的医生,能不喝酒就不喝酒,“柳阳在我们学校不说最优秀,那也很出众的。我起初对她并不感冒,但她追得很紧,那些赤裸裸的表达,时间长了,总会有点感觉,怪不得怎么说女追男隔层纱呢。研究生毕业之后,我本来打算回国的,柳阳却坚持要读博士。我想想这两三年都是她在为我付出,总觉得有些亏欠。别人眼中的女神到我这里低声下气,委曲求全了这么些年,也该我为她做点什么了,所以我和她一起读博了。”杨琛讲得这些我以前也多多少少听他说过,我记得好久之前在医学院柳阳气急败坏地和我说什么杨琛忘不了我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