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天训驯的二步

二十、问答

呵──是吗?难道你不会担心你的坚持……倒头来反而毁灭了你所坚持的目标呢?就像不计一切困难,都要建造庇护所以保护其它流离失所者的人,最後却目睹了自己所造的成就崩塌,而造成更多本欲保护人们的死去与痛苦……到了那时候你又该怎麽样面对呢?难道你也不会担心你的坚持……可能会迷失方向反而去伤害到许多本不会被伤害到的无辜呢?就像一位身在白色城楼中诚挚要保卫神的守护者,最後却在与罪恶的战斗中混淆了准则,反而连那些神的无辜信徒也都给滥杀掉而又无法自拔……看到了这刻你又会否认为这样的坚持是毫无意义的呢?

板木说着,在他那语言的冰冷中,透出袭许无法摆脱的浓烈绝望。突然间感到怀疑,也许……他可能也是想要去保护pm的吧?於黑暗中建立一座庇护所,以让已陷入黑暗中的可怜pm,免再受着流离失所之苦吧?只可惜他曾努力建造的庇护所,却变调成了一座於黑暗里的真实地狱,蹂躏又蹂躏着众多pm们。他想要改变,却已经是无能为力了。

或许……板木先生你的疑问是有可能的,可是在崩塌前、在混淆前,不也都是曾经因为它而庇护与守护吗──即使最後没有办法……能让它永久保持不变,但是只要曾经存有……我觉得这样也就已经足够,值得付出一切努力去坚持它!

呵……你叫做──小纹是吧?谢谢你让我知道,原来还有你这种人的存在;原来,没有人是孤单的……你走吧──赶快将你的菊草叶送去治疗吧……相信我们可能不会再见面了。不过我还是很高兴……能够曾经见到过,像你这样的年轻训练师。

说着,本来始终冰冷的板木,竟轻轻微笑了一下。那是种突然发现什麽,而由衷而发的快乐……如果照着怀疑,大概他终於找到,另外一位与自己拥有相同心灵的人。因而感到高兴,即使已经很晚,甚至可能,将要死去,但是那样也就足够了吧?

这时,主人开口欲言,似想再追问下去,然而我伤重的身体,却不再这麽允许。尽管皮外被喷了层伤药,却还是填不平皮内的伤痛。腹部-那多根被交叉刺击,给蹂躏断裂的助骨,促不及防地倒插入肉。剧痛-令我惨叫一声,喀出一口鲜血。至於眼前,一片乌黑,我昏了过去……。

雷声响起,是炎炎午後,常听到的熟悉声音。一度曾以为,自己中从梦中,苏醒回人类。弯了下身子,却是遗憾,没法摊开躺平,只能侧卧。这种遗憾,雷雨声使它填满,泪水使它疏溢。突然间,我得到声音的呼唤。睁开眼,只见皮卡丘,牠立在病床上,於我身旁关照着。

看我苏醒、牠向我道歉,跟主人一样,冒似快流泪的样子。可是我却不欲再见一次,这种也会令我自己也感到痛苦的行为,便出言制止了牠、同时也止住了自身的悲恸。大概因遭我道破心里,牠显得有些尴尬和恼羞成怒。尽管经过在研究所中那次的冲动攻击以後,牠就似乎一直对牠自身的行为十分克制。然而经过相处一段时日之後,还是发现可从牠尾巴的反射性动作及其毛发状态上,得以容易地了解牠在每一时刻的大概情绪。

接着向牠提起其与主人的相似性後,牠倒又显得有些不好意思……那是牠少数能让我觉得天真可爱的样子:此外通常牠多是表现得很有自信,似乎总能够知道一切的权威模样,尤其是在战斗和进行训练的时候更是如此;此时瞥见牠脖子上那块主人为牠配上的磁石,又令我联想起来-在那个时候牠跟现在的样子,实在的一模一样。

那时候是来到常盘市的第一天,可能大木博士是为要封口而要求主人答应:不把皮卡丘在他後院被他称作管教不良的大嘴雀,给杀成重伤送入pm中心一事传出……於是便派小健带来一盒磁石,供主人她挑选一枚给予皮卡丘做配带以兹其弥补。虽对认同她对pm训练领域的敬业专精,但却对她於人事的领悟力并没有什麽指望。果然,她的确没想到那麽多,甚至很是感激……见她恳切应承接下东西的样子,似乎有种看不下去的感觉,要为她遭大木博士的摆弄而暗叹。

尽管先前完全看不出来,但当主人将她选的磁石挂戴在牠脖子上时。我还是立即地发现到:原来牠竟是只母的皮卡丘-那枚雕制与上色皆算精美的花型磁石标志了一切。跟现在一样的反应,在那刚戴上去的时候,面对我诧异的目光牠的确有点不好意思,却依然虚张权威表示饲育屋外pm的性别并没有任何意义。那也的确是事实,大多数的人除非有需要p的性别如何。一视同仁地很是公平,关於这点也只能够点头称是。

不、不要说那种奇怪的话皮──我只是只pm,再怎麽相似也不可能能跟主人一样。

又是这样子,虽有些结巴但总是能理直气壮,说出难以反驳的话。我仅管依旧觉得可爱有趣,依旧想要再多逗弄牠一下,但却怕以自己身分会遭不悦地牠给修理。回忆过往训练时牠都对我爱护有加,会尽量避免伤害到我或让我受痛,然而推想若牠真要让我受痛的机会其实是多不胜数的……况且还有一种很不安的感觉──难道这次因同情与失控的战败,自己真不会受到什麽样的教训吗?很清楚主人并不是那种会放纵pm的训练师……想要知道疑问的答案,只得抓准机会和牠展开问答,再次面对难以面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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