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了宁清欢一眼,她又接着道:“谁说本公主不要的,放下!”
宁清欢得逞,收回了自己的手,“那么微臣再教一次,公主可要认真些了。”
夜澜静扬着脖子,高贵如她,仅仅用了眼神示意,表示她的同意。
婢女去取笔墨纸砚,如今这里,与夜澜静最近的,便是宁清欢了。
宁清欢此时看夜澜静的时候,无疑是垂着眉眼的,恰巧那阳光更加明亮了一些,郎朗拂照而下,让夜澜静偶尔忘记了呼吸。
夜澜静终是将那些字认全了的,她毫不客气的抓起桌案上的那颗糖,除了外面的那层糖纸,便开心的含在了口中。
笔墨纸砚来了,宁清欢便要教她如何写这些字。
她微微拉起袖子,磨着砚台,眸也不抬的,“要磨出好墨来,还需静稳。”
夜澜静拖着腮帮子看着宁清欢,这无欢说起道理来,一堆一堆的,听得她都快烦闷了。
于此,不屑的提起毛笔来,想在一方宣纸上大展锋芒。
宁清欢稍稍抬眸,便纠正她:“握毛笔的姿势错了。”
听及,夜澜静便扔下了毛笔,自己仰身在了椅子的靠背上,“那你不教本公主,本公主怎么知道?”
宁清欢尤为好耐心的将毛笔执起,一边与夜澜静细细说着,想来她也只是左耳进右耳出,便让夜澜静先握起毛笔,她再进行姿势的调整。
纠正了她的姿势,如今便是要开始动笔练字了。
夜澜静兴趣倒是有几分浓厚,自个儿便在纸上写了起来,只是碍于初握毛笔难受,稍稍有些恼了,将毛笔直直的握在掌心之中,乱涂乱画了起来。
夜澜静胡作非为,宁清欢只好出言阻止,“公主,微臣——”
只是,话还未曾说完,夜澜静便不耐的打断她,“别烦我,玩儿的开心着呢!”
笔速极慢,画的乌龟却是栩栩如生。
宁清欢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公主要不要这么胡闹,哪里有要钻读学习的样子?
画出了一只乌龟,宁清欢正好,成为了夜澜静赏赐的第一人选。
一日结束。
今日的过程虽然搞笑,但宁清欢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然而,她回眸望了那并未的大门,心中略有沉思。
祁庭还不出来么?
另一方。
夜澜静回自己宫中的途间,突然跺了跺脚,“璃儿,你怎么没提醒我整整他?”
她口中的‘他’,是宁清欢。
璃儿掩唇而笑,“公主您一副怀春少女的模样,哪里还想得到?”
夜澜静撇了她一眼,拧了她的嘴巴,“开玩笑开到本公主头上了,啊?”
璃儿嘴上吃痛,没想到没猜准公主的心思,反而还被拧了嘴巴。
含糊不清的话语从她合不上的嘴巴上溢出,“公主,奴婢再也不敢了……”
闻言,夜澜静这才松了手,“谅你也不敢。”
……
宁清欢又折,她压低了声音唤他的名字,“祁庭。”
回旋着她的声音,而后又传来她低低的嗓音,与她的一道融合在了这书卷香气之中。
“欢儿,你先回去吧。”
宁清欢怔了怔,没有多想,“那好,我先回去,你看完了书,也记得快点回去。天色不早了。”
的书素材不允许外带,所以,若是想要看书,也只能在这里,也不是人人都能进来的地方。
他的声音又从最里的角落传来,“路上小心,晚上我再来看你。”
宁清欢每次回府之后,基本上都是婪竹来接的她,每每看见那双灵动的眼眸,她总会有意无意的想起方月蓉。
也不知,究竟是谁…
婪竹的办事也是极强的,“大人,记得我先前与你说的那歼细吗?”
“记得。”
“我如今有个好办法,一举两得!”
婪竹的眸中跃动着光亮,一时也勾起了宁清欢的兴致。这婪竹,有怎样的好办法,还能替她除去了他么?
她也卖弄着关子,并不愿意直接说出来,“大人你啊,就等着看吧!”
宁清欢也随了她。
入夜,今夜无风,难得有个好月色。
屋檐之上,月色如水,夜祁庭的一条腿弯弯屈起,玄衣清皎映着月光倾泻而下。
宁清欢亦是坐在了他的身侧,伴在他的左右,眸如弦月一般,熠熠的清辉流转而过。
“好久没有一同赏过月了。”她靠在他的身前,笑道。
自从上一次在明泽县之后,就再也没有过了。
他的眸中捻着轻淡的素霭薄弥,“当真是值得纪念的一段回忆。”
当初,她是被他强行请去的;而如今,却是她心甘情愿的。
“今日想来你也很累了。”宁清欢稍稍抬眸,“今晚别走了吧?”
夜祁庭眼眸微微敛起,缀着几分倾野的笑意璀璨,“就如此舍不下我?”
“哼。”她一声轻哼,“我这还不是体贴你么?要是你想回去啊,那我也不留!”
怎料,夜祁庭出乎常态的,竟说过会就会回去。
想来是如今她府里人多,夜祁庭也在顾忌着吧。
为了他们二人考虑,宁清欢便也不再多留,“仔细晚上霜寒露重,早些休息。”
夜祁庭陪着她共赏了片刻的月色之后,便踏破清风一般的飘然而去,黑夜无声,若不是宁清欢亲眼见他离去,只怕是会难以想象竟有人的轻功能达到如此炉火纯青的地步。
王府之中,守候在外的福伯见夜祁庭回来,连忙迎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