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费极大的力气,损失不知多少名老兵,刘云终于重新控制住了城楼,但仅仅只是控制住了城楼,城楼内侧两边的登楼阶梯上,还有韩兵举着盾牌挥舞着长矛往上冲,想要再夺回城楼,王室这边没有带盾牌,只能用长矛的进攻来代替防守,占据到手的皋门城楼依旧岌岌可危。
如今只有城楼在手,城门洞依旧控制在韩兵的手中,然而刘云却是没有多的能力再去攻占城门洞了,如今城楼下的韩兵还在往上冲,城楼东边的城墙上还有城外的韩兵攀着云梯往上爬,城楼西边的城墙上还有部分韩兵被赶往西边,但依旧在城墙上顽强抵抗。
于是刘云不得不将手下仅存的一千多人分成了三部,人数最多的一部分用来守卫城楼,主要是防备两侧的楼梯上往上冲的韩兵,同时还有弓箭手往城楼内外的下方射箭以杀敌,剩下的一部分往西继续杀敌,另一部分则守在东边的城墙上,防止韩兵再往上爬。
幸好的是这时后面追来的另一部王室士兵极大的补充了兵力,在刘云的统一协调下,接受了东边城墙的防守,虽然城墙上还竖有云梯,但被王室占据了城墙上方,韩兵再难以爬上来了。此时刘云才有精力一想,原来韩兵竟是趁夜搬着云梯爬上来的,只是这皋门防卫也太差了,怎么让他们摸到城下了呢?
就这么一想,身子一放松,刘云便咬起牙来,两边肩头上各插着一支箭,胸前和腹部还有点疼痛,一摸手上有血,但此时显然不是查看的时候,刘云虎目圆瞪,一发狠将那两支箭矢拔下,倒刺带起一片血肉,疼的这洛阳汉子大叫了数声,方才忍了下来。
来不及包扎,刘云又冲到了女墙边,望着城楼正下方那密密麻麻的韩兵,忍不住皱起了眉头,韩兵还是太多了啊,也不知城墙内侧小道上的那一部兵力杀不杀的过来。
“弟兄们,给我顶住!”一声大吼,刘云挺起长矛又冲向了城楼一侧的楼梯。
楼梯上居高临下,近两人长的长矛往下乱刺,显然给了韩兵极大的干扰,虽然韩兵很拼命的往上冲了,但最终都变成了尸体,顺着楼梯滚了下来,反而成为了同袍们的障碍。这便是占据高处的好。
证实城楼的确被王室夺回,韩军顿时着急了。此时已经入城的韩兵不下几千,分别在西边防守,东边和北边进攻,而由于大街的宽阔,向北边发起进攻的兵力最多,至少有三千多人,已经将李定一部几乎全歼,但此时皋门城楼已丢,这些韩兵显然无法再淡定了,这支军队的长官显然也无法淡定了,于是长官一声令下,韩军整体向后退去,缓缓的压向了皋门方向。
见韩军整体后退,李定如何还忍得住,不住的冲着后方那摆着整齐队列的王室军队喊道,“张虎,吾知道是你带兵在此列阵防守,此时韩军已退,为何还不带兵压上?何不一鼓作气,将韩军赶出城外?”
这是多么好的机会啊,韩军缓缓后退,想要再次夺回皋门城楼,不然后路极有可能被断,如今的韩军还有心思再向北攻打吗?在李定看来,这个机会若是把握住了,只怕立即就能盖过夺回城楼的那一只友军,披上这次防守战的最大光环。
但后方那队王室士兵依旧排着整齐的队伍,长矛向外,虽然都是新兵,虽然也有人在颤抖,但队列依然整齐,依然,没动。
李定真想带自己的人杀过去,但往身边一看便摇了摇头,因为身边估计不到八十人,还多有伤在身,疲惫不堪,如何还能再战?真是可惜了自己这部下近两千新兵,刚刚入伍,还没训练多久,就这样就被埋没在了这黑夜之中,尸体被人践踩。李定相信,若是自己在孟津时的旧部,绝不是这样的结果,只怕都已经能将韩兵赶出城外了,但现实没有如果。
李定痛恨的闭上了双眼,身子一软直想坐地好好休息一番,不想就在此时,后方一道喊声响起,“前方可是李定将军?某乃百夫长张虎,掌管此处防守,此乃大王有令,让我部专心防守,敌军不过平门大街一步,我军便不得出阵杀敌。”
有人答话就好,李定慌忙冲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不料跑过几步后,却发现迎接自己的却是几支长矛。
喊声又响了起来,“对不住了,李定将军,大王有令,擅闯军阵者,杀无赦,今夜乃是非常时期,还望李定将军谅解,日后某张虎定当亲自上门赔罪。”
李定却是并没有管其他,用手抓着长矛翘首叫道,“张虎,此时韩军转身回夺皋门,已无心再杀向我方,此时不杀敌,更待何时?况且前方我军正死守皋门城楼,韩军撤向皋门,正是要死命夺回城楼,若将军率部杀将过去,也将减轻皋门上我军的压力啊,请将军三思!”
黑压压一片的队伍中,李定翘首也看不清张虎到底在哪,但张虎却是沉默了,半响没有回答,显然是有点心动。
但没过多久,张虎还是给出了他的答案,“抱歉,李定将军,某还是不能煽动,待大王有了新的命令再动不迟。”
李定却是跳了起来,“不迟,如何不迟?再晚点,待韩军又夺回了城楼再说什么都晚了。”
“某还是不能煽动,某手下这只队伍多是新兵,不堪硬战,还是等大王的命令。”张虎依旧坚定的摇了摇头,不过这动作李定却是看不见的。
“竖子,不懂事!”李定恨恨的一跺脚,真是恨铁不成钢,但却也无可奈何。“那用弓箭也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