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夫人冷笑一声,随即又露出一排黄牙,看起来分外可憎。
“哈哈,好,好,好,我马上吩咐人去办!”
安世贤一口气说了三个好字,听到夫人的话,马上便有了主意,整个人都感觉轻快了许多。
长夜歌,漆黑冷冽,呼出一口气瞬间就化为一丝白雾,莽原城中,一片空旷的地面上整齐的驻扎着一支押粮队,井然有序,篝火四处燃起,有人巡营,有人休息,一路上他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城主府中,刚散去宴席的旁厅此时又坐满了人,安世贤心腹之人尽在席间,看着一个个的都一脸肃然坚毅,安世贤脸上的皱纹都是少了很多。
“诸位,我儿之死,想必诸位都知道了,想我天命之年,白发人送黑发人,怎叫人不桑心难过!”
想起二子皆已丧生,安世贤心情又沉重起来,他他坐在大椅上,摇摇欲坠,此时看起来,分外可怜。
“大人,还请多多保重啊!”
众人看到安世贤痛苦的表情,马上一震,最靠近他的一人马上又扶住了安世贤。
“呵呵,我没事,今日召诸位来,也是有要事!”
安世贤摆摆手,定定神,随即又是勉强一笑,这才又道。
“大人有何事,尽管吩咐,我等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众人一抱拳,马上从席上站了出来,脸色一肃,异口同声的道。
“好!”
安世贤看到众人此忠直,也是满意的点点头,他吐出一口浊气,一整精神,这才道:“我子之死,皆是因柳伐而起,今柳伐远在尘关,我实在是鞭长莫及,但是,现在有一个机会,那便是南宫制怒!”
说到这里,安世贤又看了一眼众人的脸色,看到他们脸上没有一丝惧意,这才又道:“南宫制怒此来我莽原,并不做停留,只是待上一夜,又要北上,他是为柳伐去运粮草,尘关现在已无粮草可用,呵呵……”
“大人,南宫制怒的押粮队人马不多,请让我待上麾下将士,一举端了南宫匹夫的大营,烧光粮草!”
安世贤话音未落,马上就有一个将领跳出来,跪倒在地,满脸的煞气。
“大人,末将也愿前往,破了南宫制怒的大营,夺了这批粮草!”
有第一个,自然也便有第二个,安世贤看到他们表忠心,也是大为快意,他甚至在想,果自己真让麾下去破南宫制怒大营,那也不错啊!
此时最先去扶安世贤的那人突然站出来,嗤笑一声,随即摇摇头,也不说话。
厅中众人听到他发出一声笑,虽是不满,但也只是皱了皱眉头,这人身份不低,他也姓安,名叫安东野,乃是安世贤的兄弟,平日里也是善于谋略,十分阴险。
“东野,你为何发笑?”
安世贤看到安东野眉宇之间似有不屑,以为也是在嘲笑于他,心里又是有些不悦。
“大哥,想那南宫制怒带着他麾下人马在冲城,与蛮子大战数月,丝毫不落下风,即便不说万夫不当之勇,万军之中取上帅首级探囊取物,这般人物,岂是我莽原诸将可以匹敌的!”
说着安东野看了一眼厅中诸将,随即发问道:“我说你们不南宫制怒,你们可曾服气?”
众人听到安东野的话,马上也都不吭声了,他们也是知道自己的分量,南宫制怒作为南狱三将,勇猛自不必提,他的杀神之名在整个西南都是响亮无比。
安世贤愈发不悦了,他皱着眉头,沉声道:“东野,你这是作甚,为何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哼!”
说着安世贤甩了甩袖子,脸色一下冷了下来。
“大哥这是哪里话,平日里我待秋生同亲子一般,你又不是不知,秋生丧于柳伐之手,我现在的痛苦又何尝低于你,只是报仇,还需从长计议,想一个万全之策啊!”
安东野苦笑一声,随即矮了矮身子,朝着安世贤微施一礼。
“此,你有什么办法?”
安世贤听到自己的兄弟这么说,随即也沉默了,半晌才又问道。
“大哥,破南宫制怒并非易事,他麾下人马都是久经战阵,入城之时,想必大哥也是看到了,我莽原人马虽是不弱,但是比起他们,终是落了一筹,此其一也;其二,现在南狱刚定,我等须收民心,莫要授人以柄,说我等挑起内乱,届时莽原将陷入众矢之的。南狱现在需要一段休养生息的日子,所以,即便我们可以破南宫制怒,现在也不是时候,现在南狱不能内乱,一旦内乱,给蛮子以可趁之机,南狱危矣,莽原危矣!”
听到安东野的这番话,安世贤一头的冷汗,厅中众将也是点点头。
“此这般,难道我等就不闻不问,就这么放他们过去?”
安东野摇摇头,又道:“诸位,我等与南宫制怒并没有什么仇怨,所以无需朝他下手,诸位想想,南宫制怒为何走的这么急,为什么连多待一日都不肯,那便是因为,时不我待,尘关现在粮草告竭,柳伐已经撑不下去了,若我所料不错,三五日内,尘关还尚能吃上饭,过上三五日,尘关不战自乱,要知道,我莽原距离尘关,也不过三五日的功夫,南宫制怒日夜兼程,应该就是这个原因了!”
不得不说,安东野心思缜密,极为可怕,可谓明察秋毫了。
“继续说!”
安世贤点点头,又挥了挥袖子,眼中一片沉思之色。
“不能和南宫制怒硬拼,只能在暗地里动一些手脚,现在正值冬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