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伐大营,帅帐之中灯火通明,柳伐坐在大椅上,旁边是南宫制怒几人,柳伐摸了摸手中的酒杯,眼中泛出一丝忧郁。
“你们说,这安东野的话有几分可信?”
南宫制怒擦拭着手中的大戟,微微叹了一口气,有些感慨的道:“安东野是个人物!”
柳伐看了一眼南宫制怒,看到他也有些眉头不展,心中一动,随即又问道:“南宫将军对此人可熟悉?”
南宫制怒摇摇头,随即停下来手中的活,凝重的看着柳伐,沉声道:“当日我麾下将士经过莽原,最终没有剩下几个人,这一切都是拜安东野所赐!”
柳伐一愣,心中着实有些震惊,他有些疑惑的道:“何以见得?”
“我原本以为这是安世贤的手笔,可是当我再见到安东野的时候,我才发现,安世贤比他这个弟弟相差太多,我还记得那夜我走出这城主府,安世贤眼中的懦弱不是装出来的,但是安东野始终沉着,此人不可小觑!”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听到南宫制怒回忆往昔,着实是让他们都大吃一惊,南宫制怒是谁,南狱第一猛将,此强势之人竟然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手里差点死掉,是南宫制怒太无能,还是安东野藏的太深。
南宫制怒虚有其表?笑话,当年南宫制怒踏遍西南,挑衅蛮族七十二部人马,独闯蚩尤帝丘,血杀十里,重创三王,强逼蛮族三王歃血为盟,终身不入南狱,最终全身而退,一路所杀蛮子无数,战况之悲壮,直教风云为之色变,大地为之颤抖。此战过后,南狱小儿夜闻南宫制怒之名止啼,蚩尤帝丘上下更是盛传民谣:‘名师大将莫自牢,千兵万马避南宫’!”
安东野,隐藏的实在是太深,或许只是他生的太晚,比安世贤慢了那么一拍,不然,又怎么会让安世贤这样的庸人执掌莽原,这是柳伐的幸运,也是安东野的不幸。
“此人城府太深,他今日看似拿出了不少诚意,但是,他只用了他的三寸不烂之舌!”
青云飞摇摇头,第一次皱起了眉头,他是那种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更是不喜欢花言巧语的人,看到安东野文邹邹的样子,不知怎么的,心头就是有些不爽,他是直肠子,讨厌就是讨厌,没有什么可说的。
“他今夜说是假意来降,也说了让我们等几天,然后他再将安世贤骗出城来,我们一同歼灭,只是,这里有一个问题!”
叶洛看了一眼帐中诸将,轻轻咳嗽了一声,随即向他们表达了自己的存在。
柳伐眉头一扬,看了一眼叶洛,沉声道:“有什么就说,不要卖关子!”
“其实在我看来,安东野实在是不可信,他用一些看起来很有诱惑力,很真实的东西麻痹我们,但是他把最重要的一点,却漏了!”
说到这里,叶洛摇摇头,竟是不肯再说,柳伐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眯了眯眼睛,随即接着道:“安东野和安世贤商量好的假降,需要我们等几日,拖延时间,安东野却说他想真降,同样是让我们等几日,这几日的功夫,能做的,实在是太多了,太多了……”
众人不笨,他们马上听出了柳伐的意思,若是真柳伐料想的这般,这几日的功夫,秦天昭很有可能会率大队人马杀到莽原城下,届时,莫说是攻城,这近万士兵能不能回去,都是说不定的事情!
“此人当真是一个大敌,不除必成后患!”
青云飞脸色急变,拳头握紧,发出一阵骨节的脆响,心中杀意再也无法掩饰。
“不要太急着下结论!”
昏黄的灯火下,柳伐的脸色变得有些古怪,他终于放下了手中的茶盏,站了起来,又看了一眼众人,微笑着道:“很晚了,都早点休息!”
听到柳伐莫名其妙散帐,众人都是觉得有些诧异,但是他们终于还是没有多说什么,一个个抱抱拳,相继出了大帐。
“寒举,老五有传来消息吗?”
望着漆黑的夜幕,柳伐叹了一口气,莫名其妙的瞥了一眼寒举。
“回禀将军,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消息!”
柳伐点点头,转身回了大帐,临走的时候还不忘了说一句:“有消息,务必第一时间告诉我!”
寒举单膝跪地,目送柳伐回转,没过多久,大帐之中的其他六个武士也依次走了出来,就在今日攻城的时候,谁也没有注意,老五已经摸到了莽原城中,甚至是青云飞等人,也没有发现今日柳伐的身边少了一人,因为他们太过于平常,甚至平常的同尘土一般,不被人重视。
莽原城头上,冷风凄凄,在那城楼之中却是有些不同寻常的温暖,听到安东野的话,安世贤同过年一般舒畅,这段时间以来,恐怕这是他最开心的一个夜晚,能多活一天都是好的。
“大哥,我有一计,或许可以暂解莽原之围!”
欲使其灭亡,必使其疯狂,看到安世贤已经有些手舞足蹈,不能自已,安东野微微扬了扬嘴角,开始了他的第一步。
“哦,说来听听!”
此时安世贤心情大好,看着这个弟弟,也是顺眼了很多,可他若是知道安东野这是慢慢要他的命的时候,不知道他会是一个什么样的表情。
“大哥,我军兵马不多,比起柳伐相差甚远,若是我们现在征发城中百姓,让他们拿起武器,想必他们也会欣然接受,毕竟柳伐在尘关杀了我们尘关不少的士兵,于情于理,都应该上,更何况,现在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