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
不知道为什么,当他说到这个时间点的时候,我心里没来由的颤抖了下,因为按照时间来推算,东方玄洞一战也是两年多以前发生的。
他见我似乎有些期待,这才接着道:其实在两年前,这座边墙其实并没有这么高,当初建造的目的也只是为了防止一些人无意间走到那边的危险地带去,不过,却在后来发生了一件事情,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情,从而导致了原本唯一的信仰开始出现了问题。
说到这里,他又看了看我,见我没什么表情,继续道:当时坊间有传闻说世界实为虚幻,之所以一片祥和并不仅仅是因为大家信奉的是相同信仰,更多的是上位者对这个世界的统治已经失去了人性,人们实际上都活在一片虚伪之下,没人敢对身边的人吐露真心,如此下去,人与行尸走肉无异。正是因为这么一番走心的话,引起了一部分原本就一直被压迫人们的共鸣,不过当时那些人对我主还是相当忌惮的,所以并没有爆发,直到那个人的出现。
那个人?
我心里一沉,忍不住开口问道:是谁?
他面色有些凝重的道:他自诩屠尽人间不平者,说世间早已道德沦丧,人从出生既是与死无异,如此苟活于世,实则荒诞至极。
屠尽人间不平者?
难道真的是?
我心里顿时激动了起来,赶忙追问道:朋友是否见过他本人?
那人点了点头道:见过几次。
我内心顿时一阵狂喜,看来他应该就在极北之地了,从当下的情况来看,很有可能他当时的新论导致了这里的信仰产生了分歧,有一部分开始觉醒,但生民的力量毕竟有限,顶多也只能减消主宰者的信仰之力,并不可能完全推翻主宰者统治。
那么结果显而易见,即便他为人屠,可这毕竟是别人的世界,无论他怎么做都不可能打败这里的主宰。
想到这里,我心里没来由的一惊,以我当下的处境,很有可能在进入这里的时候就已经被这里的大主宰给发现了,那么他岂会让我轻易的将人救走?更何况,我现在对于他的处境一点儿都不清楚,这么冒然的前往不仅救不了人,还可能会将自己给搭进去,毕竟他的修为可是要高出我很多很多。
我轻叹了口气,望着他道:朋友,咱们虽然素不相识,但也算投缘,还未请教你的名讳。
他朝我微微一笑道:好说,叫我浮尘好了。
我朝他拱了拱手道:浮尘兄,有缘再见。
说完,我轻身一跃,跳到了高墙的护栏上,身后传来了浮尘子的声音:你真的要去极北?
我深吸了口气回应道:我有不得不去的理由。
从高墙一跃而下,顿时感觉到这高墙的另一边的不适,虽然还没有达到无尽的黑,但以我的六识,在这种地方视野顶多也只有一米多一点。
我小心谨慎的往前摸索着,没走多一会儿,身后忽然传来了脚步声。
我警觉的转过身,却是瞧见了一个让我有些疑惑的身影。
“怎么是你?”我不解的望着他。
他朝我微微一笑道:如你所说,你有不得不去的理由,那么我也有不得不去的理由,所以,不如打扮而行可好?
我眯着眼睛再次打量着他,犹豫了下,呵呵一笑道:看来咱们这却是有缘。
他抬手从腰间拔出酒葫芦拧开塞子递给我道:极北之地寒气甚重,喝两口?
我摆了摆手拒绝道:算了,酒水现在对于我已经没什么效果了,浮尘兄,既然你常住西北部,相比对于通往极北之地的道路熟悉吧?
他收回酒葫芦,点头道:这也正是我此行的目的之一,否则以你一个外乡人,很难找到那里。
说完,他喝了一口酒后,舒坦的将酒葫芦挂在腰间,先我一步朝前走去。
虽然感觉有点怪异,可就像他说的那样,我一个外乡人来到这里,如果没有熟悉路况的人领路,很难找到想要去的地方。
于是就跟了上去,我俩一前一后,摸着黑走了大约半个多小时,前方终于出现了点点昏黄火光,隐约能够听到有婴儿哭泣,有老人咳嗽,有妇孺哀伤的声音。
走在前面的浮尘开口道:不用紧张,咱们现在距离极北之地还有一段距离,前面应该是一些被驱逐出来的异教徒。
异教徒?
我轻叹了口气道:此前听浮尘兄一番话,似乎对于那位屠尽人间不平者颇为推崇?
浮尘淡淡的回应道:我推崇的是他的理想,但现实就是现实,所以理想也只能是理想,我主执掌人世生杀,甚至人间轮回之六道都在其规划之中,以如此滔天之势,任何想法都不过是个笑话,我又何必追逐这一祸水?
我赞同道:“你很理性”
想了一下又补充道:“可我还是想不通,理性如你为何会被发配到这西北部守墙呢?”
他爽朗一笑道:“我虽并未追随于那位屠尽人间不平者,但内心毕竟还是背叛了我主,所以被发配这里,也没什么说不通的。”
我恍悟道:“原来如此,看来这你位主有些小肚鸡肠啊”
他顿了顿,背对着我摆了摆手道:“如此,还是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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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我们已经来到了那些点点火光近出,望着眼前一片凄凉之景,我忍不住叹了口气。
想到了张养浩的《潼关怀古》中的一句诗词,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z客的理想,往往牺牲的都是劳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