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赵妈怜爱的将胡以瞳额头上的发丝拨开:“少爷其实是在乎你的……即使你不为下人们着想,也要为自己的身体着想,你看你,越发瘦了。”
胡以瞳望着赵妈半响,终是将画笔搁下,慢慢起身,由于坐太久,全身发麻,扶着画架才站稳。
“你看你,饿得都站不稳了。”赵妈心疼得厉害,又不忍心斥责。
“只是坐久了腿有些麻,不碍事的。”胡以瞳反倒给赵妈一个安慰的笑。
来到餐厅,望着整整一餐桌的早餐,胡以瞳嘴角自嘲的扯了扯。
他还真担心她把自己饿坏影响到受孕,连早餐都如此大费周张。
赵妈扶着胡以瞳坐下,下人们将面前一整排的碗盖揭开,顿时,香气四溢,充斥了整个餐厅。
下人在旁边侍候着:“这全是少爷吩咐的,二十种粥,十道甜的,十道咸的,营养不腻,总有一种合你的胃口。”
“还有这些面,有普通家常面,有意大利面,炒的煮的,辣的麻的清淡的。”
“还有各类甜品,芝士蛋糕、奶油面包,刚烤的黄金面包,酸奶、热牛奶果汁等。”
“不用侍候,我自己来就好。”胡以瞳嘴角再次掀了掀,望着一脸期待谨慎的下人:“放心吧,我不会让你们丢了饭碗的。”
说完,当着下人的面,装了半碗玉米粥,又吃了些了面包甜点之类,将自己的胃填得满满的。
终于,在喝完一杯热牛奶后,胡以瞳用纸巾轻轻擦拭着嘴角问:“这样够了吗?”
“谢谢胡小姐。”下人让盯得有些尴尬,提得老高的心也放了下来。
胡小姐开始用餐,他们这些下人也幸免于难。
放下纸巾,胡以瞳起身离开餐厅,又进了花房继续画画。
赵妈原想建议胡以瞳出去散散心,可见她又开始画画,且吃了东西,也放心不少。
花房玻璃门重新关上,下人们依旧各部就班。
中午用餐时分,赵妈到花房唤胡以瞳用餐,发现她整个上午一步都没有离开过花房,画架上的画又多了幅。
胡以瞳很乖的到餐厅用餐,完用餐后又返回花房接着画画。
又是连续几个小时,赵妈来回观察几回后,原本放下的心又揪了起来。
胡以瞳的画风变得越来越奇怪,原本淡色走向慢慢变得深色,原本的风景画变成看不懂的一片,且全部都是大红。
后面所作的画,清一色大片红,血红血红,红得触目惊心。
胡以瞳由于进过食,精神状态好了许多,可手上的画笔却疯狂挥洒着一直没有停过。
又到了晚餐时间,当赵妈再次踏进画室时,让一地的大红色画纸吓了一跳。
之前还模糊能看懂画的是什么,现在完完全全的看不懂了。
而胡以瞳,依旧精神抖数在纸上涂涂画画。
“阿瞳,该用晚餐了。”赵妈站在满地红纸中,脸上全是担忧。
“嗯。”闻声,胡以瞳放下画笔,冲赵妈绽开一个笑容后随即起身。
晚餐依然十分丰盛,全是胡以瞳平时最爱吃的菜式,胡以瞳当着下人的面,吃了一碗饭两碗汤。
放下碗筷,擦拭好嘴角,胡以瞳再次返回花房。
这将,赵妈不依了:“阿瞳,你得出来走走散散步,吃完就坐着对肠胃不好。”
“没关系,我今天心情很好,我就想画画。”胡以瞳冲赵妈一笑,重新坐下开始画画。
“阿瞳,你心里要是有什么,你跟赵妈说说,千万不要闷在心里,会憋坏的。”赵妈心里已经感觉很不妙,她最近的行为实在太反常。
“我真的没事。”胡以瞳挤出大红色颜料兑水,“赵妈,我创作的时候不喜欢身边有人,这样没有灵感。”
赵妈将地上的画纸一张张捡起来叠放在一起,“那你别太晚睡知道吗?”
胡以瞳没有再回应,而是专注的调着颜料。
见状,赵妈叹了口气转身离开花房。
时间一点点流逝,最后一次清洁完毕,已是夜里十点,下人们都去休息,偌大的司宅恢复了宁静。
当赵妈第三次经过亮着灯的花房时,胡以瞳依旧在画画。
地上,再次让红色铺满。
赵妈终于坐不住,拨通了司野桀的电话。
半小时,红色兰博基尼驶进司宅。
司野桀下车,赵妈在门口迎接,简单几句后,司野桀来到花房。
当看到一地红色和那个瘦得让人心疼的女人时,司野桀的心仿佛让什么东西重重撞击了一下。
浑身寒气走向前,一把夺过胡以瞳手中的画笔,攥住她的手腕,厉声问:“你疯了?”
胡以瞳让突其来的大喝得一阵哆嗦,睁着大而空洞的眼睛望着面如冷冰的司野桀。
“我吃东西了,你不要炒掉他们。”挣扎着想抽出让攥得生痛的手,嚅嚅的说。
“马上回房睡觉,不准再画!”司野桀粗暴的将画架踢倒,宁静的花室传来一声巨响。
画架带动放颜料的桌子,桌子上的颜料盒上带飞,大红色的颜料摔到地板上,速度染开。
大片红,红得如鲜血。
胡以瞳望着那红色越放越大,缓缓抬起眸子,麻木的说:“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了。”
“我说不准就不准!”司野桀低哑着嗓声怒吼,当赵妈打电话给他时,他的心情不比现在暴躁。
胡以瞳定定望着司野桀那深谭般的眸子,半响,说:“好……”
司野桀再也不能忍受胡以瞳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