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多远,直至没听到狗叫声再也跑不动了,双双瘫倒在地,张嘴大口喘气。
前几天还意气风发,转眼间成了过街老鼠.
那种心灵上的强烈落差,和这种逃难似的恐怖,深深将两人打跨了.
同时被打跨的,还有胡树林夫妇.
寂静的巷子里,只有夫妻俩粗重急促的喘气声。
胡树林夫妇,窝在垃圾桶好半天,直至听不到半点喊打喊杀的声响,这才慢慢将垃圾箱盖顶开一条缝。
偷偷前后望了望,这才缓缓从垃圾桶里爬起来.
一只落地时,不远处的垃圾箱也动了动,紧接着,梅玉寝也钻出了垃圾桶。
夫妻俩就这样,站在相隔不到十米的垃圾桶中两两相望。
随后,梅玉初先下地,扶着腰挪到一身腐臭胡树林面前,搀着他,问:“你要不要紧?”
“差点没让你压死。”胡树林黑着脸没好气的瞪一眼梅玉初。
梅玉初现在也是一身酸臭味,跑得太累,惊魂未定,也没力气和胡树林吵架,扶他站稳后,挽扶着,一步步向前挪。
曾经富态十足的贵太太和公司老总,此时沦落得连乞丐都不如。
乞丐好歹找个位置能睡个好觉,更不用每天提心吊胆稍一不留神就没了命.
真是无比心酸心碎.
不敢走大路,只能沿着老城区的小巷子一直向前走,老城区旧居民楼巷子错综复杂.且居民极少,倒是很适合藏匿.
步行了两百来米,误打误撞,碰到了瘫坐在地上的休息的胡妮莎和苏炎彬.
胡妮莎和苏炎彬没好过到哪,甚至比胡树林夫妇还要惨.
胡妮莎脚上穿着高根皮鞋,由于几万块一双,逃命的时候又舍不得扔,结果碰到狼狗的时候跑得慢,让狼狗咬裙子拖的时候咬了几条口子,连打底丝袜都全是洞洞.
苏炎彬也是大汗淋漓,衬衫一角挂在西裤上,皮鞋掉了一只,全身肮脏得要死,跟从垃圾堆里的出来的乞丐一样。
一家人狼狈不堪,瘫坐在地上,你望我我望你,谁也没力气说话,也没力气抱怨,更没力气吵架。
这一坐就是半天。
终于,魂魄都慢慢拉回来了。
“听说,司少最近在收购森林公园那片海域。”胡妮莎首先打破沉寂,望着众人:“如果能在海域碰上他,那我们就有救了。”
“消息靠谱吗?”胡树林无力的问。
“之前就有消息透露出来,只是近几天,遭遇太多事。”胡妮莎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抬头望头顶的天.
“不如,我再去求一筒那个死丫头吧.”梅玉初现在完全是个六神无主的妇人,能想到的,也就南宫以瞳了.
“不如去求司少!”苏炎彬建议.
一家四口,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终于齐了回心.
“谁去?”胡妮莎首先表明立场:“反正我不去,炎彬也不能去,在赌场输出钱的是我们,一走到街上就会被砍死。”
“我去吧!”梅玉初扶着墙起身:“我再去求那个死丫头,”
然后,所有目光都投到胡树林身上.
“毕竟我是阿瞳的亲舅舅,还是我去吧.”胡树林哪有胆去找司少,相信还没见着面就让当成流氓打死了:“你是女人,再怎么样,他们也不会为难一个女人。”
“我赞同爸的意思!”胡妮莎首先赞同,量你司少再怎么冷酷无情,总不能为难一个女人:“司少这几天肯定在海域这一块,妈,你到时候换上清洁工的衣服,很容易就靠近了。”
完了,又望了眼所处的环境:“这里是老城区,清静又没什么居民而且老房子又多,我和炎彬先找个地方落脚,相信那帮人也不会那么快找到。”
这样一分析,挺在理,此时这种状况,也只能这么办了。
一家四口你望我我望你,最后,都默默点了头。
分工完成,胡妮莎和苏炎彬马上去找个安全的落脚地,胡树林去找南宫以瞳,梅玉初到海域碰运气。
就在分别时,梅玉初一眼看到胡妮莎露在外面的小脚上在流血,马上尖叫一声:“你脚流血了。”
苏炎彬闻声低头一看,说:“肯定是刚才被狗咬到了。”
“那要马上去打狂犬疫苗和破伤风,万一。”到底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再吵架当娘的终究是心疼孩子,见状,心疼不已。
一经提醒,胡妮莎才觉得小腿上火辣辣的痛,胡妮莎拉起被扯得全得洞的黑丝袜看一眼。
毕竟是没干过活的小姐,细皮嫩肉的,估计是让狼狗的尖牙给划到,几道口子全在浸血。
胡妮莎自然是怕的,可是,她更怕出了这个巷子子就被逮到,到时候,丢的可不知道是身上哪个部位或是命.
“没事,死不了。”放下丝袜说。
“那可不行,万一有那狗带有狂犬病毒。”梅玉初那个怕啊,“不如,我们别躲了,反正要钱没有烂命一条。”
“你想死我还不想呢!”胡妮莎瞪着梅玉初:“等晚上再到医院去找个针就行了,出去死路一条!”
“是啊,现在出去指不定没命,等天黑再去医院。”苏炎彬附合到,其实,现在就是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走出这深巷子.
“她是成年人,自己有分寸!”胡树林看一眼胡妮莎的脚后转身:“走吧!”
梅玉初见根本不听她的,也没办法,加之胡树林走了,也跟着走了。
胡妮莎将手搭在苏炎彬的手臂上,一瘸一拐的往更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