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让他不适应的,就是这些大人们的世界里某种神奇的东西,那就是别人脸上挂着如沐春风的笑和你打招呼,但其实眼神里藏着的是深深的不屑与嫉妒。
说白了,这里真和陈光相熟的,或许就武山一个人,江原潮兴许是因为时常听江雅歌聊到陈光,对他印象很好。
至于其他人,大多是第一次见到陈光的真人,和他完全不熟。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所谓的江湖,就是人情世故,说得再难听点,就是竞争,更难听点,派系。
武山和江原潮,还有尚未到场的靳诗月的父亲,还有薛琳的父亲薛战,他们几个应该份属同一派系。
别看院落里数十号人三三两两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谁见了谁都是脸上挂着笑,热情洋溢的寒暄,但其实就在这儿至少有三四个不同的势力派系。
他们看似毫无营养的闲扯里,暗藏着的刀光剑影,不身处其中实难体会,有时候即便是在这种非正式的随意的社交场合,说错一句话,表错一次态,带来的影响和后果都是极其深远的。
陈光年纪轻轻,更没有出身大家族,被莫名其妙的推到了他现在这个位置上,虽然他自己并未当成一回事,甚至在这儿的人真正知道他光定总局局长身份的,也不过聊聊数名最核心的成员,但就冲着褚秘书将他带到这里来一个区区细节中,就能体现得出在老爷子们的心目中,陈光与在座所有少壮派当权派是同等地位了!
他的出现,让本就暗流涌动的社交场合变得更加风起云涌。
总有人嫉妒与不满的,陈光太年轻,出现得太突兀,和这些摸爬滚打一步步爬上位置的人比起来,也太没有道理。
在一些知道一点内情,但又不全知道的人眼里,陈光能位列这个场合,全仰仗的是靳家人对他的照拂,但这照拂实在过分了,过界了,就连林经纬也没这资格。
江原潮作为在场数名核心人物之一,对陈光也表现得过分熟络了,这很是刺痛了不少人的心。
哪怕他们脸上笑得再随和,但他们眼神深处的嫉恨又怎么瞒得过陈光这位世界派演技大师的眼睛呢?
他们虽然久经考验,尔虞我诈玩得炉火纯青,也一个个自诩演技了得,但陈光却是史上最强的演技大宗师啊!
所以,此处不留爷,爷也不爱呆,身为一枚活了两百年的老怪物,陈光实在不爱和这些人打机锋。
或许老爷子们的心意是好的,让他在这种场合里给江原潮与武山带着多走动走动,将来如果真有志从政,这是打着灯笼也找不来的锻炼机会。
但他不爱啊,你们视若珍宝,我却弃之如敝帚好?
“那个,江叔叔,武叔叔,我稍微有点困了,不然你们聊,我自己找个地儿休息去。”等和最后一拨人稍微寒暄几句,被人阴阳怪气的夸了两声少年英才后生可畏之后,陈光就和江原潮武山告辞准备跑路了。
还没等江武二人说话呢,旁边一西装革履的中年人凑过来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小陈你这身子骨有点虚啊,年纪轻轻的,大白天就困了,将来可怎么担纲重任?”
陈光扭头看向这人,刚他和这头上银白两色头发混杂的微胖中年人简单聊过,和别人不同,其他人眼里最多的是不屑与嫉妒,但这家伙眼神里却分明是恨意。
没记错的话,这位是财政部的一名司长,和已经升天的徐立正是一系的,指不定还是徐立正的什么学生,仇家,妥妥的。
不少人也正留意着这边,看来大家都挺想看到陈光的反应,想看看他的城府到底如何。
年少成名不可怕,少年老成才真要分外忌惮。
其实,要陈光城府一点,他不是不会,但对于这种为徐立正出头来恶心自己的人,他实在三言两语都欠奉,“担纲什么重任说不上,而且我想什么时候困,就什么时候困,不劳你费心。”
他此言一出,场上不少人眼睛里都露出玩味的目光。
果然年轻人还是火气大啊,他这话的潜台词不就是,“关你屁事”吗?
那先来挑事的财政部官员非但没有生气,倒是眼睛一亮,“怎么就不劳我费心了,我是长辈,关心晚辈理所应当嘛,你可是咱们的国之栋梁,要注意保重身体啊。”
陈光眼睛渐渐眯缝起来,是的没错,这堂子里的人按年龄来说,的确不少是我长辈,我面相年轻我也认,但特么这种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味道就不怎么对了好?
谁特么真喜欢认长辈了?
和我关系好的,我叫一声叔,那是理所应当。
但你算什么东西?
我连你名字都没记住,你也有脸自诩长辈?
“不好意思,我和你不熟。”陈光脸一寒,漠然道,“所以这位先生,麻烦你别和我说教。”
给他突然当众打了脸,这位财政部的少壮派也有些猝不及防,没想到在这种场合之下,这小子居然也能如此暴躁。
你到底有没有明白这是什么地方!
和你说话的这些人是谁!
你以后还想不想走这条路了?
“年轻人还是火气大啊,你这样沉不住气,又怎么担纲重任呢?小陈你现在的身份今时不同往日,岗位也非常敏感,你必须得稳重起来,不然,你恐怕有点不适合身居要职。”
就在这时候,一名穿着军装的中年人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