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在离开火车道后,向南进山,因为拉着大炮等重武器,昨天刚刚下雨,路很泥泞,前进速度十分缓慢,为了赶时间,只好用坦克车拉大炮。马匹驮着炮弹甚至油桶,缓缓地跟在后面。
本来队伍应该向北走的,只是因为队伍里有战车和大炮,北方的山路狭窄,只有向南走。
走了不久,到了一个小村庄,押送wèi_ān_fù的士兵去村子里找了两挂大马车,让几个生病的妇女上车,再把众人的行李放到车上。其中一个朝鲜妇女显然是怀孕了,挺着个大肚子,旁边几个人把她的行李铺在车上,让她躺下,一个女护士正在给他做检查。
好不容易在天快黑的时候到了一个村子。这里只有河谷里是耕地,低矮的山坡上都是矮树和荒草。
wèi_ān_fù们发现,大部队不见了,一个队伍的战车已经不见了,大炮也没了踪影,就连那一队驮着东西的战马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只有一队士兵和一些医院的人押送自己。
那些个穿着绿军装的女兵显然是护士,他们对自己态度很和气,这是心里没底的wèi_ān_fù们感觉好了一些。
进了屋子,她们发现,这就是普通的农家土屋,南北大炕,打扫得特别干净。众人累了半天,顾不得把鞋子上身上的泥巴清理掉,就把行李铺好睡觉。
不一会,开饭了。饭是玉米饼子,咸菜大酱,外加新鲜的小青菜。现在已经是六月下旬了,这里的人种的青菜已经长大了,一个坑一般种几颗菜,长到一定尺寸后,就可以把其中比较小的拔下来吃了。
那些日本wèi_ān_fù已经停止抵抗,开始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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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27日,伊春。
赵一曼匆匆地来到了小路的地下指挥部。
作为妇女工作部主任,她的工作是很繁重的。她的工作部只要的任务是组织妇女,在根据地把妇女协会组织起来,组织女民兵。要完整这个任务,就必须教育妇女,为此,她们有组织了妇女学校,妇女识字班,妇女扫盲班等。
如今,这些工作已经见到了成效,很多根据地的村庄已经把妇女组织起来了。
进了小路的办公室,见小路正在看电报。
小路放下电报,道:“大姐来了,请坐。喝水。最近怎么样?”
赵一曼:“我很好。就是忙了一些。”
小路放下电报,道:“不好意思又让你们夫妻分开了。陈达邦大哥熟悉欧洲的情况,印刷货币这么大的事情,没有他,大家都不放心。孩子好吧?”
赵一曼:“老陈来信,说他的工作很顺利,不久就带着第一批钱币回来了。我们的孩子也很好,他在延安高兴得很。路司令,你叫我来,不是为了聊天吧?”
小路道:“有这么一件事。刘铨截了一列火车,抓到了一批日军的wèi_ān_fù。有将近三百人。他认为可以利用这些wèi_ān_fù做一些文章。刘铨不错,很懂政治。”
wèi_ān_fù,是二次世界大战里最丑恶的一幕。日军征集大批妇女,名为挺身队,实际就是军妓。后来,他们还在朝鲜,台湾,甚至中国招了大量的妇女做wèi_ān_fù。
小路对wèi_ān_fù的事情太熟悉了。根据战后统计,战争期间约有二十万以上的亚洲妇女被日军强征充作wèi_ān_fù,她们长年遭受日军的**役,许多人病死于军中,幸存者亦身心残破。
直到20世纪80年代,始有朝鲜妇女勇敢地站出来揭露这段史实,并控诉日本政府,“wèi_ān_fù”遂成为一个国际性的人权课题。
听小路把日本wèi_ān_fù介绍完,赵一曼:“你叫我来就是为了处理她们?”
小路道:“对。日本人祸害了很多人,其中就包括广大妇女。我们想,要利用这一批wèi_ān_fù,把日本军国主义的罪行揭露出来。”
赵一曼:“好。具体有什么计划?把她们接到伊春吧。刘铨的根据地生活不稳定。”
小路道:“他们已经逐渐向伊春运动了。问题的关键在于,我们要拿出一个章程,不但要保护他们个人的隐私,还要请她们出来揭露军国主义,为了将来战胜后跟日本人打官司留下证据,所以,需要很细腻的工作,让他们自愿出来揭露。最好是日本朝鲜wèi_ān_fù出来揭露日本人的罪恶。关于法律有关的问题,你可以调动一切资源进行。”
赵一曼:“好。我先拿出个章程讨论。我倒有个建议,建议各个部队,袭击各地鬼子的慰安所,把尽可能多的受害妇女营救出来。”
小路道:“好,英雄所见略同。命令这就下达。我刚才还说刘铨懂政治,大姐你的政治嗅觉更加灵敏。”
赵一曼:“我只是觉得受害妇女很可怜。你认为我们将来会有可能跟日本人打官司吗?”
小路道:“战争的赢家为什么不打官司?过几年就能看到希望了。到那个时候,我别的不干,专门跟日本人打官司。”
赵一曼:“有件事还是要跟你说一下。就是电影《赵一曼》的事。”
小路道:“冯市长可是一定要把这个电影搞出来的。王复生前辈把很大精力都投入在这上面了。连演员都物色好了,由蓝苹同志饰演赵一曼这个角色。我看你就不要推了。”
赵一曼:“我还活着,拿我的故事拍电影,不合适。冯市长跟我谈过几次。我倒有个建议,折衷一下。”
小路道:“那要看他们是否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