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心楼里,荣燕雯忙前忙后的没少张罗。
亏的是靳佩瑶这一下子没要了命,才显出她的“贤惠”来。
“爷,煎好的药已经喂佩瑶服下了。头上的伤也敷了最好的金创药。”她的脸上,稍稍的露出些舒心之色。“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
“嗯。”冷衍看她额头上一层薄汗,不禁多说一句:“辛苦你了。”
“妾身不辛苦。只要佩瑶没事就好。”荣燕雯转身倒了一杯水,送到二殿下手里。“宸贵妃的事情突然,想必也牵连到了佩瑶的姑母。心里郁郁难抒,又话赶话的说到这儿,佩瑶也不是故意要寻死爷,妾身求您宽恕了她吧。”
冷衍自然是点头。
这么一来,荣燕雯的笑容更加温热了些。“至于宁侧妃妹妹。她也不是故意的,毕竟不熟悉佩瑶的性子。”
火头要是不引到宁侧妃哪里去,今天这事就白做了。
荣燕雯心想,靳佩瑶拼可是豁出命去和宁侧妃较劲,要是自己不顺水推舟,真是白费了她洒了满地的热血。
“说下去。”冷衍也想找个什么理由,能暂时的平息风波。
正好就有人巴巴的给他出主意,何乐而不为?
“是。”荣燕雯小心的窥探着二殿下的脸色,谨慎的说:“佩瑶以为宁侧妃不喜欢爷您昨日去了醉心楼,于是多说了两句。宁侧妃许是听着不痛快,就指出爷您早起换了衣裳。您是知道,佩瑶心气高,脸上就挂不住了。其实府里的女子争口舌也不是不多见。”
冷衍听得有些入神,他想知道,宁璞玉不痛快,真的是因为他去了醉心楼吗?
“妾身只是觉得,都不是什么要紧的事。若宁侧妃愿意好言抚慰佩瑶,想必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荣燕雯估摸着,那宁氏性子傲,肯定不愿意向靳佩瑶低头。
即便是低了头,佩瑶也绝对不会就这么揭过这一页去。
冷衍和她在意的完全不是一件事。
只不过当她说完,他还是沉稳的点了下头。
荣燕雯眼底不由得闪过一丝得意。“爷,你也乏了,不如妾身替你捏两下?”
扶苏这时候走进来,脸色有些不愉快:“爷,侧妃娘娘,宁侧妃在外面求见。”
病床上昏昏沉沉的靳佩瑶眉心一动,似是心里的那股怨气一下子就顶在了心口。
只是头上的伤不轻,疼的她一时半会儿不怎么能动。
“请宁侧妃进来。”荣燕雯唯恐天下不乱,脸色却还是温和的好看。“爷,看来宁侧妃和妾身想到一起去了。”
这时候过来,她就只可能是认错。
要想说别的,未免太过分了。荣燕雯只在心里抽了口凉气,宁侧妃果然很聪明。不是想象中那么好对付。
宁璞玉走进来,见冷衍沉着脸坐着,轻轻呼了口气走上前去。
“爷。是璞玉不好,三两句话说重了,就还得佩瑶差点出事。还请您恕罪。”
荣燕雯真是不得不佩服她了,明明刚才气焰吓人。这会儿又能一脸无辜的前来请罪。
“宁侧妃这话说的是,不过是三言两语的说重了。其实都是自家姐妹,也没有什么非要执着不可的。只是这些日子,佩瑶可能心里不得劲。话赶话的就做出了这样激动的事情来,没吓着你吧?”荣燕雯始终觉得,在宁侧妃面前,还是安安静静的做好人最稳妥。
冷衍默不作声,沉静的看着面前的女子。
宁璞玉低着头,沉了口气接着说:“可能佩瑶对我有些误会吧。之前,也因为我恼了几次不愉快。怪我这回没忍住,不该当众拆穿她。”
“宁侧妃也别这么想。”荣燕雯笑着看向二殿下:“佩瑶许是受了委屈,但宁侧妃也不是故意如此。都说清官能断家务事,最后还得请爷拿个主意。”
拿主意?拿什么主意?
宁璞玉有些莫名,但稍微一想也就明白了。荣燕雯肯定不想这件事情就这么揭过去,府里的女人,除了姐姐。现在哪个不是防贼一样的防着她。
“是,荣侧妃说的对。不管我是有心我心,总还是闯了祸的。还请爷拿主意吧。”
这一句话,算是把荣燕雯的用心给揭穿了。
她怔怔的站在那里。脸上有些挂不住。“宁妹妹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宁璞玉冲她温和一笑:“是我的错。”
“你一句错,就要人赔上命吗?”靳佩瑶眼见着荣侧妃不是她的对手,强忍着疼坐了起来。“爷,她根本就是存心要我死。宸贵妃从前不喜欢宁侧妃,生出好多枝节。她就冤枉我往宫里送信,我唆使贵妃和她过不去。爷,您是知道的,姑母只不过是贵妃的近婢,贵妃的决定,岂会由得臣妾与姑母浑说。”
她越说越激动,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才包好的伤口的白绵巾。又透出了嫣红的血色。“爷,求您给妾身做主。”
宁璞玉很无奈也很好奇,她自己要碰死的,怎么还要别人做主。
同时。她也很想知道冷衍会怎么给靳氏做这个主?
“爷”靳佩瑶声泪俱下,哭成了泪人。
荣燕雯赶紧过去,又是哄又是劝说:“好了,佩瑶,你别哭了。身子要紧。有爷在。”
“你有什么话说?”冷衍问宁璞玉。
“我没有什么话说。”宁璞玉心想,本来来认错,就是为了姐姐。既然答应让姐姐省心,她还能说是什么。
“你可知妒忌乃女子德行之亏?”冷衍脸上没有一丝温度,语气也是冰凉冰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