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曾经在太原镇带头抓捕过犯罪武将的‘前辈’,张富贵理所当然的被姜伟给带走了,他们这次的任务不可谓不重,要抓捕的五官,几乎占据了延绥镇武将的一半。
这些人中,有许多都是身上背着不少军功的主,更有一些人是杀人如麻的小混世魔王。这些人自身的武力值高不说,麾下的人武力值也不弱。
就凭姜伟带的人,要将这些人全部捉拿归案,还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倒不是说姜伟是个瘸子就看不起他,实在是他在锦衣卫堤过老实厚道,被他带出去的人几乎都不看好这次抓捕。
没人知道张儒为什么在这种关键时刻会将姜伟派出去执行抓捕任务,除了王周。当然,一群只想着建功立业的锦衣卫年轻缇骑们,自然没人会注意到,王周看着姜伟离去背影的时候,眼中露出的那一丝怜悯之色。
夜色朦胧,有马蹄声由远及近,作为延绥镇西路最重要的堡寨之一的定边堡内,守备孙康正抱着美姬在营房里打滚。
他在定边县有宅子有家人,本来是不用窝在堡寨中的,可最近上面风头紧,几个卫指挥使都火急火燎的回了自己的驻地。他一个小小的守备,论官职比不上那些卫指挥使,论后台也没有他们大,自然只能老老实实盯在自己的驻地。
当然,他也没太将上面来人放在眼里,所以不仅在自己那宽敞的单独营房里摆了美酒佳肴,还把定边县出了名的粉头给弄了过来。
一张樱桃小嘴正在卖力伺候他的粉头嘬得津津有味,孙康舒服得闭上眼睛静静享受。
冷不防,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孙康惊得跳了起来:“守备大人,外面有锦衣卫的大人求见。”
命根子差点被一张膻口咬伤的孙康心中气苦,不满的将身下满目幽怨的女子推开,随手将床头的皮甲往身上一匹,脚步不自然的朝外面走去。
他还道是榆林千户所的人过来了,那试千户钱贾跟他关系还算不错,锦衣卫的人也经常来定边堡巡查。毕竟定边堡后面是一个定边县,县城里面有不小五万百姓,外面更是零散居住着不下三万百姓。
锦衣卫的人来巡查,一般都是巡查是否有敌军细作、是否有贪墨军饷的现象存在。
对于孙康这种老油条来说,锦衣卫那种走过场式样的巡查,他根本就不放在眼里,一般一顿好吃好喝招待完毕,他们就会捧着肚子掂着钱袋子离开。
不过如今晚一般,已经到了亥时还有锦衣卫到来,倒是头一次出现。
出门一看,看到的不是熟悉的脸,反而是几张杀气腾腾的陌生脸庞。孙康眉头一皱,但是看在他们身上飞鱼服的份上亥时拱了拱手:“敢问几位兄弟有何贵干?”
为首锦衣卫百户脖子上有一道十分显眼的伤痕,除了这个为首的人之外,其他所有锦衣卫的手,都打在腰间的绣春刀上。
孙康瞬间明白过来,手下人说的求见,根本就是硬闯。
正在他脑袋飞速旋转的时候,那为首之人说话了:“足下可是定边堡守备孙康孙大人?”
对方嗓音沙哑,从他的语气中还真听不出什么来,不过那句孙大人,倒是让孙康悬着的心落下去大半。
露出一个笑脸,孙康也顾不得其他,赶紧侧身一让:“正是本官,几位兄弟星夜兼程远道而来,快快请进,请进。”
为首之人身体未动,抬手制止了他的热情:“孙守备无需客套,末将此来,是奉九边总督张大人之命,请孙守备前往榆林城调查些事情,还请孙守备准备一番,马上随我等出发。”
“张大人?什么张大人?”孙康愣了,他还真不知道有个什么张大人,片刻后,他有些呆滞的问:“你们不是新任命的榆林千户所的兄弟?”
“末将出身锦衣卫北镇抚司。”头一次带拿人的姜伟笑眯眯道。
孙康闻言脸色大变:“来人,把他们给本官拿下。”
孰料,在他脸色发生变化的那一瞬间,姜伟腰间的绣春刀就已经被抽了出来,说时迟那时快,只是一晃眼的功夫,孙康就觉得脖子一凉,紧接着,自己脱口而出的话传入耳中,而后,一条细细的血线出现在脖子上。
他双手费劲的捂住脖子,希望血液不要喷出来,可是那喷涌而出的鲜血根本就不是他一双粗糙大手能够捂得住的。指缝间不停有鲜血渗出,很快,孙康的脸上变得惨白,地上也积了一滩血液。
听到他呼喝的定边堡边军迈着急促的脚步出现在营房外,看到的是自家守备大人正好绝望的跪倒在地上。
一个脖子上有一条红色血痕的锦衣卫百户手拿鲜血淋漓的绣春刀,他身边一人手里举着一块铁牌子。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姜伟头也不回,寒声道:“经查,定边堡守备孙康,上任以来,多次克扣军饷,瞒报军功,九边总督张儒巡视九边,特命锦衣卫将其捉拿归案。孙康拒不配合,意图反抗,锦衣卫北镇抚司百户姜伟,奉命就地诛杀!”
几个孙康的亲信嘴巴微张,还没有从孙康被杀的噩耗中醒过来。
良久,才有一人颤声道:“你们凭什么没有经过审讯就杀人。”
姜伟回过头,冷冷道:“锦衣卫有刑讯侦缉的权力,这是在成祖爷手下就定下来的。督帅说了,此番只诛首恶,若有胁从敢于揭发,可将功赎罪,若是胆敢反抗,杀无赦!”
九边总督是个什么东西他们这种身份的人不会知道,哪怕是守备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