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幽兰苑,秦铮踱步返回落梅居。
谢芳华跟在他身后想着事情,不知不觉便瞄着他脚印走了。
秦铮回头看了她一眼,嘴角翘了翘,刚要溢出痕迹,又快速地收了回去,扭过头继续向前走。黛青色的锦缎被风吹起,冷风中,似乎有一种罕见的温柔。
“那是秦铮兄吗?我眼睛没花吧?”燕亭的声音从不远处的凉亭里传来。
“你没看花,是秦铮兄。”李沐清的声音随后传来。
“秦铮兄!这里!”燕亭眨了眨眼睛,确定是秦铮,清喊了一声。
秦铮停住脚步,向不远处的凉亭看去。
谢芳华也停住脚步,抬头看向不远处的凉亭。
燕亭和李沐清也都是贵裔公子,家世身份不比秦铮差多少,容貌也是不差。但气质上来说,燕亭偏放荡不羁,李沐清偏书生文弱,而她哥哥谢墨含偏温润孱弱,他们的身上都没有秦铮这种可刚可柔可冷硬可洒意的混合复杂气质。
不得不说,单从外表上,这是一个很吸引女人的人。也难怪令卢小姐芳心欲断了。
秦铮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并不理会,继续往落梅居走。
谢芳华也收回视线,跟在他身后。
“喂,秦铮兄,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我们两人怕你昨日宿醉,今日不舒服,等着见见你再回府。你没看见我们也就算了,偏见了还当视而不见。”燕亭不干了,向这边走来。
李沐清跟在燕亭身后。
秦铮停住脚步,“我回落梅居办些事情,你们先在这里待着,我稍后就过来。”
“什么事情啊?非要你回去?我听说你派人请了孙太医进府了,你生病了?”燕亭问。
“没有!”秦铮摇头。
燕亭走到近前,上下打量他,见他真没有病的神色,看向他身后,“难道太医是……”
“你有一天如果死了,一定死在你这颗好奇的心上。”秦铮挖了燕亭一眼。
“是不是兄弟?我活得好好的,你干嘛咒我?”燕亭不满地沉下脸,“我这些日子日日被你训,爷不是犯贱,非要来你面前找不快!”话落,恼怒地甩袖就走,“你不待见我就算了,以后我和你老死不相往来行不行?”
李沐清见燕亭真的恼了,想想这些日子他尽受秦铮的脾气,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
秦铮一把拽住燕亭胳膊,笑道,“发什么脾气?这些日子是我不对,谁叫你每次都要往我刀口上撞了?”话落,见燕亭依然沉着脸,他解释道,“是给我身后的这个女人请的太医,看看她的嗓子。”
燕亭罕见地得到秦铮赔不是,顿时没气了,唾弃了一口,“有女人没兄弟!”
“兄弟是兄弟,女人是女人。不过若是兄弟抢我的女人,我自然不干。”秦铮道。
李沐清顿时睁大了眼睛。
燕亭也是深感意外,惊异地看着秦铮,“喂,不是吧?你真的收了这个哑巴做女人?”
谢芳华险些吐血。
秦铮捶了他一拳,怒道,“胡说什么!我说的是将来,将来我若是有了看重的女人,兄弟谁要抢,问问我手中的剑,砍断他的脖子。”
“你……”燕亭深吸一口气,眼睛睁大又缩小,片刻后,对着地上吐了一口,上下打量一眼秦铮,呵呵笑了,“好兄弟,看不出来啊,你什么时候喜欢女人了?”
“我何时不喜欢女人?”秦铮挑眉。
燕亭扭头问李沐清,“他何时喜欢过女人?”
“三年前有一个女人,得了他的喜欢,被当初还是四皇子的秦钰给抢去了。自此他和秦钰水火不容了。”李沐清想了想道。
“屁个女人!那是个厨娘,三十好几了,做得一手好菜!”燕亭呸了一声。
“除了这个,就没听说过他喜欢哪个了。”李沐清道。
“眼前不是正有一个吗?我看看都不让看,宝贝得不行。”燕亭显然还为昨日的事情气不顺,斜睨着眼睛打量谢芳华,“你是会做得一手好菜啊,还是会捶得一手好背啊?”
“她会化妆容。”李沐清道。
“没问你,瞎答什么话!”燕亭瞪了李沐清一眼,对谢芳华道,“我是问她呢。”
李沐清不怕燕亭,叹了口气道,“人家是哑巴,回答不了你,只能我帮着说了。”
燕亭顿时一噎。
“行了,既然你们好奇,就跟着我去落梅居吧!”秦铮扫了谢芳华一眼,对二人招手。
二人对看一眼,正想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怎么就看上了这个其貌不扬的婢女了,闻言怎么可能拒绝?立即点头。
谢芳华如今易容的容貌在他们看惯美人的眼里自然算是其貌不扬。
一行人来到了落梅居。
听言守在门口等着,见秦铮回来,立即上前禀告,“公子,孙太医就在外厅画堂等候。大管家也带着人来布置房间了。就在里面。”
秦铮“嗯”了一声。
虽然早上听言打扫了几遍院子,但冷风吹过,这么大会儿落梅居又落了一层花瓣。
“你的落梅居可真是好,煮了梅花来喝酒,一定有味道。”燕亭踩着花瓣说道。
秦铮回头看了他一眼,更好,夏季盛开的时候,怎么不邀请我们温酒煮兰花?”
“我那兰花值钱着呢,百金一株,若是煮了,岂不是暴殄天物?”燕亭怪叫一声。
“燕亭兄,秦铮兄是在告诉你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这里的梅花也不是寻常梅花,千金一株怕是也要得。这梅